我趕緊起身,不讓獨孤絕看到我難過到流淚的模樣,邊走向軒轅佐野邊對獨孤絕說:“絕,轅佐野會把解藥給你的,拿到解藥後,你就回去吧,不要再來了。”說完,我站起身背對着獨孤絕,拉起軒轅佐野向樓房的門口走去,淚水在風的帶動下肆意向後飄飛,帶走我十七歲的戀情。
這之後的幾天裡,我幾乎是在軒轅佐野指派保鏢的陪同下度過的,軒轅佐野不讓我一個人活動,就連上廁所也要保鏢陪同,沒有一點兒人身自由。其實我自己也想把自己關在屋裡,因爲我自從那天晚上跟軒轅佐野回來,就沒進過食,恐怕現在想出門也沒力氣。
我如同一個活死人,蒼白着嘴脣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等着死神用鐮刀來勾走我的靈魂。
當我失神地望着天花板時,門突然被打開了。
我知道這個人肯定是軒轅佐野,因爲只有他的腳步聲是沉重的。
我平躺在牀上,眼角的餘光瞟到——他正端着裝有食物的托盤,緩緩走向我。
他走到我的身邊,將手裡的托盤放到牀頭櫃上,回過頭心疼地注視着我,“你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肚子一定很餓吧,來,吃點紅棗粥吧。”他先把渾身無力的我扶起,靠在柔軟的大牀上,然後舀了一小口粥放到他自己的嘴邊,細心地吹涼以後,纔敢把湯匙放在我口邊,輕輕地提醒,“張嘴。”
我像房間裡沒有進來過軒轅佐野這個人,兩隻渾濁的眼睛呆滯地看着前方的衣櫥,緊緊地閉合嘴巴,把他當做透明人無視掉。
“羽沫,不要拿自己的身體跟我賭氣,張嘴吃點吧。”
“……”
“羽沫,乖!張嘴。”
“……”
“不吃東西,會餓成老妖怪的,乖,張嘴。”
……
他依舊把湯匙抵在我兩片脣瓣之間,好言相勸。可我仍然閉着嘴,不領情。
在相勸了二十幾次後,軒轅佐野的耐心似乎全部用盡,他用鐵湯匙強硬地撬開我的嘴,把紅棗稀飯灌入我的口裡,我被紅棗稀飯的熱度燙得尖叫了起來,一下子把口裡的紅棗稀飯全部吐在了他的臉蛋和高級衣服上。
軒轅佐野並沒有覺得髒,而是站起身拍掉牀上的稀飯和紅棗肉,看着面無血色的我嘆了口氣,“羽沫,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你纔會像喜歡南宮魅影一樣喜歡我。”
聽到他口氣沉重地說出這句話時,我突然有些動容,這個男生是真正喜歡我的,而我卻故意傷害他,我是不是有點殘忍呢?
不,不對,如果我說謊騙他,那才叫真正的殘忍。
想着,我不由自主地從身後抱住他精壯的身軀,淚水像山洪暴發,滾滾落下,大聲哭嚎着,“佐野,你放了我吧,我求求你了,現在這樣你覺得快樂嗎?”
“快樂,我很快樂。”軒轅佐野顫抖着手撥開我環住他的雙臂,猶豫了下才轉身面朝我,扯動臉上的肌肉,勉強對我露出一個笑容,“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覺得滿足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