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齊道友,聽你父親說你在府城混跡多年,不知可有結交一些醫師?最好是靠譜一些的,我這有要事找醫師解決。”
今天就是齊文森不來找周陽,周陽亦會去尋他,主要就是讓他幫忙找位丹師,給小萱看看病情。雖然之前他與丘山老人推斷,小萱的病情是因爲自身體質問題,但是術業有專攻,保險一點,還是找位醫師看看爲好。
“醫師倒是認識不少,靠譜的嘛,我想一想。哦,對了!城北張濟世便沒問題,醫術高超,而且口碑甚佳,不管凡人亦或是修士,都接手救治。可以去那裡看看,這樣吧,正好我閒來無事,便由我給周兄帶路過去。”
齊文森想了一番,告訴了周陽,並且爲了示好周陽,要親自帶周陽去城北拜訪張醫師。
“那就有勞齊道友了。”周陽客氣的回道。
隨後,周陽叫來小九兄妹二人,在齊文森的陪同下,一起向城北行去。
河西府,規劃十分正規,城東住着凡人。城西住着官員。城南則是治下管轄的一百二十一鎮駐地。城北是一鍋大雜燴,凡人修士,三教九流皆有。
乘着上河鎮駐地專用馬車,再加上有齊文森這個嚮導領路,半個時辰之後,周陽幾人便來到了目的地。
張記藥鋪,坐落在城北大街較爲繁華的地段。此時正值上午,但是藥鋪卻人來人往,異常火爆。
領了牌號之後,周陽等了半個時辰之後,便被藥鋪夥計告知,帶着病人去診房診斷。
齊文森在原地等待,而周陽帶着小九兄妹二人,跟着夥計來到了診房。一位白髮蒼蒼,不苟言笑的老者正坐在椅子上,手指敲着大方桌,思考着什麼。
周陽三人的到來也沒讓老者打斷思考,周陽也沒去催促,因爲他知道,越有本事的人,脾氣越怪,何況此時登門還是求人家看病。
一炷香以後,老者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看到要看病的人已經靜候診房,旋即老者開口說道:“抱歉,讓諸位久等了。”
“無妨,家妹雖有頑疾在身,卻非急病,等一等也無大礙。”周陽客氣回道。
“看病的是這個小女孩吧,來,過來坐這,讓老朽好好看看。”嚴肅老者也就是張醫師看到周陽彬彬有禮,微微點了點頭,然後直奔主題,一眼就看出小萱有病在身。
醫師講究望聞問切,這張醫師在盯着看了小萱許久之後,又對小萱進行切脈。切脈的時候,張醫師露出了自身一絲氣息,被周陽立馬捕捉到。
這張醫師竟然有築基圓滿修爲,看來是有些靠譜。周陽開始期待起來。
張醫師在完成切脈之後,眉頭緊蹙,陷入沉思之中,隨後又叫來一位藥徒,讓他找來一些醫書,這些醫書放在方桌上,遠遠地周陽都能聞到一股腐朽發黴的味道,周陽當下便覺得這些醫書定然存世久遠。
張大夫翻看醫書不久之後,緊蹙的眉頭開始鬆動,最終翻完醫書後,眉頭恢復了原樣。
“這小女娃子,這病可真是千年不遇,老朽初時診斷竟然不敢確診,無奈翻遍這古醫書,方敢下定論。”張醫師回到座椅上,揉了揉太陽穴說道。
“請張醫師爲我等解疑。”周陽聽完張醫師的話,迫不及待的說道,他很想知道小萱的情況。
“她這病,是病也不算病,不是常規症狀引起,乃是體質所致,依老朽看來,她這體質,乃是千年一遇的‘吞靈體’,擁有此體質者,必定會有靈根,而且如果能夠修至那元嬰境界,纔是真正激活了這種體質的特性,不久壽元比同期修士遠遠高一截,體內靈力也要比平常元嬰修士高出五層,這種修士,註定是各大宗門的頂尖戰力。”
說至此處,張醫師頓了頓,兩眼略帶遺憾的看着小萱繼續說道:“這種體質,如果不踏入仙途,便可安然過一生,但是一旦開始修煉功法之後,便不可停滯修爲,必須一路高歌猛進,自身的修爲強於體內那股吞靈之力,等到修至元嬰之時,吞靈之力便會反哺,屆時便如老朽剛纔所說,各方面遠超同期修士。”
“可惜的是,成也修煉,敗也修煉,這娃娃當初定是嘗試過修煉,並且已經成功入門,可惜後續修爲沒有跟上,導致吞靈之力強過修爲,然後慢慢吞噬掉一身靈力,等靈力吞沒了,便開始吞噬體力營養,直至最後,無物可吞,結局便是身死。”
張醫師一邊搖頭,一邊痛心的說道。
“如果這娃娃身在修仙大宗門或者大勢力中,註定會飛黃騰達,成爲一名大修只是板上釘釘的事。而現在,不僅錯失機會,這女娃最多也只有一年時間了。”
“小萱,是哥哥害了你,對不起啊,小萱,哥哥無能啊,當初就不應該抱着試試的想法,讓你修煉,結果把你害成這樣,哥哥有罪啊。”小九聽完張醫師詳細的解釋,已經後悔的心都碎了,抱着妹妹,嘶吼的悲泣起來。
“張醫師,按照您的說法,現在只需要尋來一份頂尖修仙功法,讓小萱重新開始修煉不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
聽完張醫師的話,周陽並沒有太大波動,心平氣和的提出自己和丘山老人想到的方法。
“哎,不僅需要修仙功法,而且還需要讓她在一年之內晉升築基,方纔能保命,並且築基還不算結束,相反只不過是剛剛開始,築基之後,這娃娃依然要努力修煉,儘快提升修爲。只要修爲越短時間內晉升越快,方能無恙,一直等他修至元嬰之後,這‘吞靈體’的反噬之力纔會消失。”
張醫師說完此話,彷彿累了一般,拂袖而去。走之前獨留下週陽三人在診房之中。
“不要去打擾診房內的三位顧客,等他們離開之後告訴老朽一聲,還有,不要問他們收診費,老朽沒有治好病人的病,有愧診費。”
此時診房內,只有小九的自責和小萱安慰小九的聲音。周陽卻陷入沉思中,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看着小萱離自己而去嗎。
前世那個給自己餅吃的女孩身影與現在的小萱彷彿重疊起來。周陽心裡莫名的難過起來。
試一試吧,頂尖功法我有,剩下的就是讓小萱快速提升修爲,只要有錢,買來大把的丹藥或者提升修爲的資源,小萱便會沒事。
在外面苦苦等了兩個小時的齊文森,在看到周陽三人的身影出現之後,本來想問問情況的他,看到一臉死灰的小九和皺着眉頭的周陽,隨後便張不開口。
回家的路上,馬車中的氣氛死氣沉沉,十分沉悶,齊文森數次想張口問周陽診房之內具體情況,但是又欲言又止。
等到回到上河鎮駐地安頓下小九和小萱之後,周陽才告訴了齊文森之前在張記藥鋪所發生的情況。
聽完周陽的話,齊文森瞬間便明白了周陽爲何一直皺着眉頭。
下午,齊文森帶來了一個儲物袋,遞給了周陽,並說道:“周兄,恕我能力有限,這裡面的靈石和丹藥,是我和駐地的同鄉們想盡辦法搞來的一些東西,希望對小萱能夠有所幫助。”
“齊兄何必如此,小萱的事情不能讓諸位同鄉們跟着受罪,這裡面千餘塊靈石和十多瓶丹藥,可是你們的心血,給了小萱,你們之後還怎麼修煉。”
周陽看到儲物袋中的東西,心裡一算便知道這估計是駐地幾位同鄉修士的全部資產了。
“周兄不要婆婆媽媽了,既然同是上河鎮出來的,到了外面,就需要互相幫助,小萱那麼可愛一個孩子,我們也不想看到她離去,如果你認我們這羣老鄉,就把儲物袋裡的東西收下,沒有了這些東西,我們還不修煉了嗎。”
早上跟齊文森一起來訪的那位練氣六層修士,此時從駐地外面走來,打斷了周陽的話。在他的身後,還跟着四位年齡不一的修士。
“反正俺大壯資質差,有那些靈石丹藥跟沒有一樣,用了也不能讓俺突破到練氣八層,不如給了小女孩,興許有用。”那四位修士中,一個膀大腰圓,身高七尺的憨厚漢子撓頭說道。
“大壯這小子說的在理,連他都沒有任何希望近期突破練氣八層,我們剩下的這些人就更別提了,所以,周道友還是收起儲物袋吧,這不僅是給你家妹子的禮物,也算是我們上河鎮諸修給你爲我們上河鎮參與百鎮之爭的個人資助。”
大壯說完,他旁邊一位看起來三十多歲,鬍子拉碴的青年帥男子說道。
青年男子說完,其餘的修士都是一臉贊同,看來這位帥氣男子是駐地的中心骨。周陽想到這裡,於是便不再推辭,收下了那個儲物袋。
見到周陽收下衆人合湊的資源,在場修士皆喜笑顏開。
經過齊文森一番介紹,周陽知道了剛纔那個帥氣男子叫齊擇良,乃是齊擇新鎮長的堂弟,齊文森的叔叔。一位練氣五層修士。
那個憨厚的壯年小夥子,名叫伍熊,大壯是他小名。他就是齊文森口中所說上河鎮駐地修爲最高之人,練氣七層。
早上跟齊文森一起來的那位練氣六層男子,叫謝遠,上河鎮謝家子弟。
剩下的兩位,一位也是跟周陽早上見過面,練氣五層的齊文磊,齊家旁系子弟。
最後一位則是名女修,名叫謝麗,謝遠妹妹,年齡二十許,容貌秀麗,身材窈窕,不禁讓周陽多看了一眼,此女練氣四層修爲。
至於齊文森,則是一位練氣六層修士。
看着這些修士,跟自己同出一處,並且在自己有困難的時候,慷慨幫助,如果有機會,定不會忘記今日之事,周陽心裡分外感動。
要知道,在殘酷的修真界,能有一份沉甸甸的友誼,是很難得的一件事。周陽能同時收穫這麼多友誼,心下自是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