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軍這時根本不想激怒齊海,望着齊海不出聲,不過心裡卻是在想,如果齊海真把歌舞廳砸了還真不好辦,老闆的兒子看上這個舞廳是想拿過來掙錢的,砸了還得重新裝修,這是需要時間的,弄不好顧客羣就流失了。
宋玉虎怕齊海犯混打洪軍,急忙要上前阻攔,可齊海卻一甩袖子走了。他只好快步跟了出去。不過,這樣也好,反正還有時間,回去之後把發票補一下,把準備工作做充足,回頭再過來和二輕局談。
坐在副駕駛上,看着齊海氣哼哼的發動了汽車,宋玉虎說:“大海,你那麼衝動幹什麼,沒有發票咱們可以想辦法去補開,就算退一萬步說,我什麼手裡什麼都沒有,還可以請專業機構進行評估麼,專業機構評估的報告,法院也會採納的。”
齊海氣呼呼的說:“他們不就是要把我擠走好接手開這個歌舞廳麼,我寧可錢不要了也什麼都不給他們留,能拆的我都拆走,不能拆的我都給砸它個稀巴爛,讓他們毛都撈不着!”
宋玉虎聞言沉默了一會兒說:“大海,你偏要這麼做我也不攔着你,但這事你得跟棟樑商量一下,看看他的意見!”
“嗯!”齊海悶聲答應了一聲。最新最快更新,提供免費閱讀
到了市政老招待所,停車把宋玉虎放了下去,齊海開車直接去了鐵北,今天這事兒他得跟齊棟樑商量一下,畢竟砸讓只是一句氣話,那可是花了將近十萬元錢的,誰跟錢都沒有仇,這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
杜衛國坐在辦公室一邊喝茶一邊考慮着舞廳房子的問題,按照在齊海那瞭解到的情況,他知道這事兒很難擺平,對此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想來想去便決定先給二輕局長林德軍打個電話試探一下。
找到二輕局長辦公室的電話,杜衛國拔了過去,電話響了三聲後那邊接起了電話,杜衛國笑着說:“是林局長吧?”
林德軍聽着電話裡的聲音比較陌生,便說:“是的,你是那位?”
杜衛國的姿態放得很低,笑着說:“林局長您好,我是公安的小杜,杜衛國!”
“杜衛國?”林德軍感覺好像不認識公安局杜衛國,想了一下也沒什麼印象,只好問道:“你有什麼事情?”
杜衛國感覺到了林德軍遲疑的反應,知道他不知道自己是誰,只好說:“林局長,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卻認識你,我是公安局新任分管治安的副局長,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晚上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
林德軍一聽杜衛國是新任公安局的副局長,緊繃着的臉放鬆了一下,他的仕途已經無望,再說他和周局長的關係比較好,已經沒有心思是結交什麼新人了,便說:“是杜局長啊,我這段時間很忙,晚上早就安排出去了,什麼事你就在電話裡說吧,能幫的我一定幫!”
雖然林德軍不想結交杜衛國,可他畢竟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手裡有一定的權力,也不想得罪他,因此,說話比較客氣。
本來杜衛國打這個電話就是試探,見林德軍推託,只好說:“林局長,是這樣的,我一個親戚租了你們二輕局的房子開歌舞廳,花了十萬多裝修剛開業還不到一個月,你們二輕局就要收回房子,這讓他損失太大了,你看能不能……”
林德軍一聽是這個事情,立即打斷了杜衛國,說:“杜局長,這房子我們二輕局確實有重要的用途,只能委屈你那親戚了,不過,簽訂租房協議的時候,我們局提前收回房子是需要賠償損失的,既然杜局長說話了,在賠償上我可以就高不就低,你看怎麼樣?”
林德軍幹了多年的財政局長,辦事兒十分圓滑,既然你杜衛國找上門了,我可以答應按照合同賠償,把這個場面圓過去。畢竟賠償的錢是二輕局出也不用他自己掏腰包。
杜衛國的目的當然不是要賠償,而是要房子,使歌舞能繼續開下去。於是說:“林局長,我的意思是看看房子你們能不能不收啊?”
林德軍一見給了杜衛國面子他居然得寸進尺,臉立即就沉了下來,給你面子你是副局長,不給你面子在我這兒你啥都不是,冷聲說:“對不起,杜局長,這是我們二輕局黨委會決定的事情,我無法更改,請你諒解!”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杜衛國聽着聽筒裡的嘟嘟聲,心裡的火氣一下子就竄了上來,但卻是無可奈何。想了想,只好到周局長那裡碰碰運氣了。
周國強見杜衛國來了,笑着說:“來了小杜!”
周國強是杜衛國的老領導,關係一直不錯,因此也沒有繞彎子,而是直接說:“周局,我有一件事情請你幫幫忙。”
周國強笑着說:“什麼事兒,說來聽聽。”
杜衛國說:“我一個親戚租二輕局的房子開的金玫瑰歌舞廳,花了十多萬裝修的,可剛開業不到一個月,二輕局就要收回房子,若房子真被收回去損失可就大了,二輕局的林局長我也說不上話啊,所以想請周局幫忙說一說。”
周國強問道:“二輕局爲什麼要收回房子?”
杜衛國說:“這個我也不知道,去問二輕局,二輕局只說這房子他們有重要用途。”
周國強說:“好的,一會兒我打個電話問問老林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杜衛國笑着說:“好的,周局,我聽你的消息。”說完便告辭出了局長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從案頭上擺着的一摞子案卷上順手拿了一本,心不在焉的看了起來。
周國強一邊接了兩個電話,然後纔有時間給林德軍打電話,電話接通後他說:“老林,是我,老周。”
林德軍一聽說是周國強,笑着說:“是老周啊,怎麼想起我這個落配的老頭子了呢?”
周國強笑着說:“老林啊,你這個心態可不對勁啊,怎麼說你現在還是局長,還繼續奉獻着自己的餘熱,只是革命分工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