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長勝手一擺說:“瞎說!姐夫怎麼就不能娶小姨子,你未娶,我沒嫁,天經地義的事情,有什麼可好說不好聽的?”
羅長勝當慣了領導,說話的威勢很足,氣場也很足,秦海心裡不由得有些畏懼,不由得降低了聲音膽怯的說:“反正這事我堅決不同意,我不能讓村裡人戳我們老秦家的脊樑骨!”
秦海是真不想讓小妹出嫁這麼早,現在秦菊可是家裡的搖錢樹,家裡蓋了三間大瓦房秦菊先是給拿了3000元,本來以爲夠了呢,誰知道今年磚和水泥、木材都漲價了,秦海拿了400元還沒夠,最後又借了500塊錢算是把房子蓋了下來。
秦菊得知這個情況後,9月份又往家裡捎了2000元錢,當然,這是錢是給父親的,秦大川不但還了500元錢的外債,把秦海出的400元錢也給了他,秦海現在等於一分錢沒花就住上了大瓦房。
秦菊不結婚的話,掙的錢會給父母一些,而父母的錢基本上等於是秦海的,現在家裡吃的用的基本上都是秦大川出。女生向外,秦菊一旦結了婚,錢就會用在自己的小家方面,就算能給父母也是十分有限的。
秦海心裡的小帳算得很清楚,他希望秦菊越晚出嫁越好,而羅長勝提到要把秦菊嫁給齊軍,雖然對於齊軍這個妹夫還十分認可,但是要把秦菊嫁給他就找到了藉口,儘管心裡很是畏懼羅長勝,可他還是藉着酒勁把要說的話說了出來。
“啪!”秦大川聞言猛的一拍桌子,用手指着秦海怒斥道:“這哪有你說話的地方,給我滾出去!”
秦海一看老爹發怒了,嚇得急忙下地穿上了鞋,灰溜溜的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還心有不甘的嘟嘟道:“本來就是這麼回事兒麼,你看你還急眼了!”
見秦海回了自己的屋子,秦大川對羅長勝說:“羅站長,大海就是那麼個混玩藝,讓你見笑了!”
羅長勝說:“秦海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農村就這個風俗,誰也沒辦法。”
秦大川說:“不管他了,來,喝酒!”
羅長勝端起酒盅說:“秦老爹,你今天可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話趕話說到這個地方了,我就是順嘴那麼一說。”
秦大川說:“沒事兒,沒事兒,來,幹一個!”
兩人又喝了半個多小時,但是秦大川再也沒有提一句秦菊事情,就連齊軍的事情也沒提,羅長勝把話傳到了,當然不會硬說這件事情,在秦大川家喝完了酒,便回車站休息室睡覺去了。
羅長勝一走,孟淑蘭便對秦大川說:“他爹,我覺得把小菊嫁給大軍挺好的,對大軍咱們知根知底,嫁給他我也放心。”
秦大川想了想說:“其實,這件事情我心裡也是贊成的,但是大海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再說,羅站長今天這個事情提得太突然,我也不好表態。”
孟淑蘭說:“小菊的婚事你做不了主,我也做不了主,主要得看小菊的意見,現在可是婚姻自由,小菊如果不同意,我們說什麼都白費,如果小菊鐵了心的要跟大軍,咱們誰也攔不住。”
秦大川嘆息了一聲說:“是啊,現在咱們說啥都是瞎操心,等春節小菊回來咱們問一下她的意思吧。”
秦海見羅長勝走了,披件棉襖又來到了父母這屋,見父母正在商量着秦菊和齊軍的事情,急忙說:“爹,我剛纔那麼說可不是對大軍有什麼成見啊,一切都是爲了小妹好。”
秦大川說:“大海,你就算心裡再有什麼想法,也不能跟羅站長那麼說話啊,人家也是好心。”
秦海臉上堆着笑說:“爹,我就是一着急嘴就沒有把門的了,怎麼說大軍也是結過婚的人,而且還帶了那麼大一個孩子,小妹可是沒出閣的大姑娘,最關鍵的是,齊軍是小妹的二姐夫,這種事情一旦處理不好,村裡人會笑話咱們家的。”
秦大川說:“話是這麼說,可小姨子嫁給姐夫這種事情還少麼?大家也就是剛開始的時候能叨咕一陣子,時間長了就沒人說啥了。這事兒主要還得看小菊是什麼意思。”
秦海說:“這事兒也就是今天羅站長來家裡喝酒說了這麼一嘴,咱們不告訴小妹這事兒就行了,就當根本沒有這回事兒。”
秦大川說:“大海,你想的太簡單了。以前咱們請多少次,羅站長都不過來。你以爲他今天是心血來潮過來喝酒啊?你以爲他提起大軍和小菊事情是話趕話說的啊?都不是!今天他來是有目的的!”
秦大川土改的時候可是上過高小的人,是識文斷字的,在村裡也算是一個文化人,看看秦菊姐妹四人取的名字,梅、蘭、竹、菊,就可見一斑,而秦蘭和秦菊能讀到高中,也是他全力支持的結果。
第二天,羅長勝想和齊世國說一下這個事情,可他聯繫不上齊世國,只好把電話打到了古江機務段安全科,在電話裡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齊軍,齊軍還不知道父親找了羅長勝的事情,聽完表示了一番感謝之後才放下了電話。
中午下班特意去了父親那裡一趟,把羅長勝的話向齊世國學了一遍,齊世國聽後想了想說:“大軍,你老丈人雖然沒說同意,卻也沒有反對,而且還把你大舅哥給訓了一頓,看來這事兒有門兒!”
齊軍想了想說:“爸,這事兒先不用着急,段裡馬上就要實現連續安全生產200天了,我得忙一段時間,現在距離棟樑放寒假也就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到時我把他送到他姥爺家去,由他再去說這個事情,效果會更好。”
齊軍不着急齊世國也沒有辦法,只好說:“行,到時讓鐵牛去試一下,明年春節之前怎麼也得把這個事情定下來,結婚的事情也得籌備一段時間呢。”
齊軍說:“好的,爸,一切都聽你的!”
古江機務段距離實現連續安全生產200天還有正好10天的時間,已經開始進入了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