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管運輸的副分局長和局運輸處是對口部門,齊軍做爲運輸處的副處長,每次到松江鐵路分局檢查工作一般都是由張成才接待,一來二去兩人就熟悉起來。檢查工作這種事情,只要檢查就一定存在問題,有些比較嚴重問題分局怕鐵路局通報,便私下裡做一些工作,齊軍當然也很給面子,在這方面張成長踏了齊軍不少的人情,因此,齊軍一跟他說這個事情,他答應得十分痛快。
張成才放下電話想了一下,在電話號碼簿上找到松江列車段段長祁鳳鳴的辦公室電話,拿起電話打了過去。雖然他不分管列車段的工作,但他是松江鐵路分局的第一副分局長,在班子裡話語權很重,想管就能管到,他發一句話,下面的那些站段長也沒有敢不聽的,他和祁鳳鳴的關係比別人還深一層,是老鄉。
祁鳳鳴一看到是張局長的電話,急忙接了起來,笑着說:“張局長,您好,我是祁鳳鳴。”
張成長笑着說:“祁段長,最近忙什麼呢,怎麼老也聽不到你的動靜呢?”
祁鳳鳴急忙說:“張局長,這段時間全局不是在搞職業道德教育麼,客運科和宣傳部說我們段職業道德教育開展得好,有特色,決定在我段召開全分局的職業道德教育現場會,爲了籌備這個會議,整個列車段忙得是天昏地暗的。”
張成才笑着說:“這證明你們段工作幹得好,這是要向全分局介紹經驗啊!”
祁鳳鳴笑着說:“謝謝張局長的誇獎,我們會繼續努力的。”
張成才說:“祁段長,我有一件事情你得幫助給辦一下。”
祁鳳鳴急忙說:“張局長,什麼事情?只要我能辦到的一點問題沒有。”
張成才說:“你們東海車隊有一個軟臥列車員叫王靜的,她是咱們局運輸處齊處長家的親戚,剛纔齊處長給我打電話說,她家的老人有病需要人照看,她的孩子小也需要照看,希望能在地面給她找一個活兒,以便她更好的照顧家。”
松江列車段1500多人,祁鳳鳴做爲一段長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認識,張成才一說王靜他一點印象也沒有,急忙用笑記下了王靜的名字,笑着說:“好的,張局長,沒問題,我馬上就給她辦。”
張成才說:“祁段長,這是齊處長家的親戚,你在地面上給一個輕巧活,以便她能更好的照顧家裡。”
祁鳳鳴笑着說:“好的,張局長,您就放心吧。我一定給她安排一個輕巧的活兒。”
放下張成才的電話,祁鳳鳴坐在辦公桌前琢磨了一會兒,他心裡清楚,張局長所說的輕巧活就是不用天天來上班,人丟了都沒人找的地方,在客運車隊當備品員或是小先生肯定不合適,不但每天要守攤,而且工作還很忙。到科室打雜也不成,旅行服務公司雖然活不多掙錢還不少,可每天得在單位靠時間,有出發的列車和終到的列車,都得上貨和退貨,綁個死身子,得到點下班,一動也不能動。
最後祁鳳鳴想到了勞動服務公司,勞動服務公司是鐵路特色的產物,是爲了安置本段職工子女就業成立的集體企業公司,一開始的時候是小集體,後來分局統一改製爲大集體,公司的管理層都是段派幹部和正式工人擔任,像經理、書記、工會主席等,集體制的工人也有擔任管理人員的,但很少。
松江列車段勞動服務公司一共有三大塊業務,第一塊是吃主業,松江列車段有幾趟小慢車的售貨權給勞動服務公司,由集體職工擔當售貨工作,第二塊是集資在站前建了幾個門市,以前是公司開飯店,後來承包了出去,公司除了收承包費外,只負責飯店的消防安全工作。第三塊是勞服公司自己成立了一家麪包廠,生產麪包和月餅等食品,除了供應列車上售貨之外,還面向市裡經營,效益一直不錯。
雖然勞動服務公司根本就不缺管理人員,但一個1500多人的大段,放到勞服公司養一個閒人根本不算什麼,勞服公司有幾個業務員崗位,這個崗位幹部身份的也能幹,工人身份的也能幹,祁鳳鳴便決定讓王靜去勞服公司當業務員。
祁鳳鳴一個電話把人勞科長叫了過來,對她說:“東海車隊的王靜要去勞服公司當業務員,你辦理一下調轉的手續,並通知東海車隊,讓王靜近期就去勞服公司報到。”
人勞科長也不知道這個王靜是何許人也,不由得問道:“祁段長,這個王靜調到勞服公司是按幹部掌握,還是按工人掌握?”
祁段長說:“先按工人掌握吧,其他的事情以後再說。”
“好的,祁段長,我這就去辦!”人勞科長答應了一聲後就出了祁鳳鳴的辦公室。祁鳳鳴想了想,拿起電話打給了勞服公司經理郭樹銘,說:“老郭啊,我安排一個人到你們公司當業務員,名叫王靜,原來是走東海的軟臥列車員,是上面打了招呼的,你平時照應一點她,隨便給她安排一角活兒就行了。”
郭樹銘急忙說:“好的,祁段長,我明白!”
今天下午王靜出乘,她像往常一樣揹着皮包來到車隊的學習室,列車長徐春燕組織班組人員學習,學習剛開始不一會兒,副隊長李娟來到了學習室,衝着王靜說:“王靜,你到車隊來一下,孫隊長找你有事情。”
王靜聽到孫隊長找她有事兒,感覺有些意外,一般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了,叫她去辦公室還是第一次,便跟着李娟來到了車隊辦公室。
王靜進了屋望着孫隊長說:“孫隊長,你找我?”
孫隊長說:“是的,上午接到人勞科的通知,你調到勞服公司工作了,今天這個班你不用走了,明天去人勞科報到。”
“啊!”王靜一聽特別的突然和意外,乘務員走車時間都不願意走車,都想下到地面做日勤工作,但地面的工作崗位十分有限,有門路的人也得等機會,只有地面缺員的時候才能下來,自己既沒找人,也沒送禮,怎麼突然就讓自己下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