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你自己忙乎吧,我就不給你添亂了!”陳天仁說着解下身上的圍裙放到一邊,然後衝着女兒說:“慧澤,把沏好的茶水給我端過來。”
陳天仁招呼齊軍和白萬年坐下後,陳慧澤端着茶壺給他們倒茶水,白萬年笑着問道:“慧澤,這幾年在美國學習怎麼啊?”
陳慧澤一笑說:“還好,門門成績基本上都是優秀。”
白萬年笑着點頭說:“慧澤,你也太謙虛了,這叫還好啊,這是非常優秀啊!”
陳慧澤笑而不語,陳天仁說:“這孩子一去美國留學就想勤工儉學,一邊打工一邊學習,我怕她耽誤了學習,堅決沒有同意,得珍惜這來之不易的留學機會。”
陳天仁的女兒陳慧澤到美國留學,把陳家所有的積蓄都掏空了又向齊軍借了17萬元,她到美國之後,爲了減輕家裡的經濟壓力,想一邊打工一邊學習,畢竟這個時候美國的錢很好賺,就算到餐飲做小時工,每月也要比陳天仁這個局長掙的多得多。但是,陳天仁爲了女兒能學習好,寧可自己辛苦一些也堅決不同意她打工。
雖然陳天仁當上了局長後,工資獎金收入比副局長的時候幾乎是翻番了,但女兒在美國的開銷大,他又堅守自己的底線,從來不向貨主和關聯單位伸手,他和妻子的工資收入基本都搭在了女兒身上,這也是一直沒有還上齊軍錢的根本原因。
這幾年他一直默默的關注齊軍,對齊軍瞭解的越深,他越是感覺到齊軍這個人非常優秀,工作能力強不說,關鍵是人品非常好,家裡那麼有錢卻從不張揚,爲人十分的低調,工作既能拿得起來放得下,又和上下級關係處理得非常好,基於方方面面的考量,他決定重點培養一下齊軍,也算是還上他的這份情。
白萬年笑着說:“慧澤,在美國好好學習,學成後爭取在美國找一份好工作。”
“白伯伯,我會努力的!”這個時代出國留學的畢業之後都是千方百計的留在國外,畢竟國外的工資待遇和各種福利要比國內高出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陳慧澤這麼努力的學習,就是想畢業後留在美國工作,最後拿到美國的綠卡。經過幾年的留學,她已經十分的成熟,不會向白萬年和齊軍他們透露相關的信息。
“老陳,已經做好四個菜了,你們可以上桌先吃了!”唐欣把菜放在餐桌上,伸出頭來衝着陳天仁說道。
“好的。”陳天仁站起身來說:“老白,齊軍,走,我們上桌先吃着。”
來到餐廳大家坐下來,桌上四個精緻的小炒,一瓶茅臺酒已經放在桌上,陳慧澤把茅臺酒啓開,給齊軍他們三個人倒酒。
齊軍笑着說:“局長,咱們等一下嫂子吧。”
陳天仁擺了擺手說:“不用等她,她這個人就這毛病,家裡來了客人從來不上桌。”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齊軍當然不能再勸,陳慧澤給三人的酒杯倒滿酒,自己則是倒了一杯果汁。陳天仁舉起酒杯說:“老白,齊軍,我女兒能順利到美國留學,你們兩位是功不可沒,今晚沒啥事兒,好好的喝一頓,這瓶茅臺必須得全部消滅掉,來,我們先乾一杯!”
白萬年說:“局長,我們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慧澤十分優秀,自己努力的結果!”
“是啊,是啊!”齊軍舉着酒杯附和道。
四人相互碰杯喝了一口,陳天仁說乾一杯的意思就是喝一口,大家都懂,陳慧澤去美國幾年也大方了起來,以前家裡來了客人她和母親一樣,從不上桌,白萬年和齊軍給她很大的幫助,這次是她主動要求上桌的,當然,她喝的是果汁。
三個人碰到一起,聊的都是局裡的工作,偶爾問上陳慧澤一兩句,喝了一會兒之後,白萬年站起身抱歉的說:“你們先喝,我去趟衛生間。”然後走進衛生間關上了門。
齊軍知道白萬年這是給自己機會呢,便從兜裡掏出準備好的銀行卡,放到陳慧澤的前面說:“慧澤,你自己一個人在美國學習很辛苦,齊叔也幫不上你什麼,這張卡你拿着,以備不時之需,應應急什麼的。”
陳慧澤急忙說:“不行,不行,齊叔叔,你已經幫我的夠多了,我不能再要你錢了。”
齊軍笑着說:“這是齊叔的一點心意,你必須得收下,再說裡面也沒有幾個錢。”
陳慧澤聽齊軍這麼說,不由得擡眼望了一眼父親。
陳天仁沉默了一下,白萬年今天打電話說晚上和齊軍一起過來看看陳慧澤,他心裡就清楚他的意思,女兒出國留學兩年多第一回來,這又趕上要過年了,他們有這個心思也很正常,在陳天仁想來,他們出手不會太少,可也不會太多,但齊軍拿出一張銀行卡讓他有點意外,因爲不知道這張卡有多少錢,因此他猶豫了一番,想到借齊軍的17萬還沒還上呢,這次收了也沒什麼,可以在別的地方給他找平衡,於是說:“慧澤,這是你齊叔叔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陳慧澤這纔拿起銀行卡笑着說:“齊叔叔,謝謝你!”
齊軍笑着說:“這孩子,你跟我還客氣什麼。對了,密碼在銀行卡的背面。”
陳慧澤翻過來看了一眼,把銀行收了起來,然後再次向齊軍表示了感謝。
白萬年回到桌上之後,大家又喝了一會兒酒,齊軍也藉機去了一趟衛生間,白萬年給自己創造機會,他自然也得給白萬年留個辦事兒空間。
齊軍特意在衛生間裡待了5分鐘左右纔出來,看到白萬年笑呵呵的招呼自己坐下喝酒,知道他的事情已經辦完了,齊軍坐下之後把自己的酒杯倒滿酒,笑着說:“中途溜號,我自罰一杯!”說着,端起酒杯一口就幹了。
陳天仁雖說今晚好好的喝一頓,但畢竟只拿出來一瓶酒,等這瓶酒見底的時候,白萬年和齊軍主動起身告辭,陳天仁也沒有再留他們,把他們送到房門口停下了腳步,陳慧澤則是穿上鞋一直把他們送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