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又和精英學員們仔細講了講這裡的情況,這才帶着他們下樓。
精英學員也好,遲華也好,都以爲這大廳就是一座宮殿的全部,沒想到還有樓下樓,一路走了好久,這纔來到最底層,一個個都驚得目瞪口呆。
等出了塔,回頭再望,無人不被這幾千米高的塔所震撼。
“真神建的東西都這麼高大,豈不是說……這些真神也都這麼高大?”一個精英學員忍不住嘀咕。
那十聽到後搖頭:“他們本身和我們一樣,不過他們擁有神軀,可以變化成爲了不得的巨人。”
精英學員們感嘆之餘,不由心生嚮往,有學員問:“院長,您什麼時候再把他們神軀的練法偷來,教給我們?”
“偷!?”那十皺眉,“怎麼說得這麼難聽?應該叫騙好不好!”
“對對對,騙!”精英學員們異口同聲。
同時心裡嘀咕:還不如偷呢!院長的價值取向有問題。
那十認真地說:“我帶回去的那位威文主任就會神軀之術。你們能不能學到,就看咱們遲局長的本事了。”
遲華皺眉:“要騙也應該是你去騙吧?”
“我堂堂院長,不能凡事都親力親爲吧?”那十說。
“咱們現在去哪裡?”一個精英學員問。
“我先帶你們熟悉一下這裡。”那十說,“然後你們跟遲局長一起,在這裡進一步完善進修基地。我得去耀星學院那邊一趟。”
大家點頭,但有些納悶:進一步完美進修基地?
那得先有進修基地吧?這高塔……就算是了?
那十帶着衆人出了山谷,在安全區裡轉了一大圈,一邊走,一邊教他們提升目力的圖陣,讓他們凝目向遠方望。
極遙遠的地方,隱約可見戰場,但因爲離得太遠,就算是大家運足了目力也看不清什麼。只是看到戰場的範圍這麼大,大家都感到震驚。
轉夠之後,那十讓衆人一起收集材料,帶回了谷中高塔裡。
在這一百人的幫助下,他在空間門之下的那一層建起了一個規模不小的基地,高樓大屋,還有訓練場、休息室、娛樂設施……不一而足。
精英學員們知道,這裡將來必定會成爲學院最高級的進修基地,想到自己有幸參與了這座基地的建設,都覺得光榮。
這些人論起實力,其實都比那十還要高,但一個個對他極是恭敬,言聽計從,被那十使喚來去,出了不少力。
那十以神聖世界的圖陣之法加固了這些新建築,將它們與高塔的地板連接一體,這樣,高塔的力量就也能保護這些建築,甚至是建築中的人。
遲華擡頭看着幾百米高的空間,忍不住說:“這麼大空間不用有些浪費。不如我們在空中也建一些浮城?”
“技術上倒是可以實現。”那十點頭,“只是真有這種必要嗎?”
“搞個空中花園什麼的也不錯。”有精英學員在一邊插嘴,“將來學員們談個戀愛約個會什麼的……”
那十和遲華一起瞪他,嚇得他急忙閉嘴。
等兩人移開目光,他才繼續嘀咕:“不是挺好?”
遲華低聲對那十說:“是我思慮不周。浮城就不要建了。真建起來,一定會被他們用在沒有用的地方。”
那十將繼續豐富基地建設的活兒交給了他們,自己離開高塔,一路向着耀星學院安全塔的方向而去。這次沒了威文拉着他放風箏,他的速度就慢了太多,幾番辛苦跋涉,才終於回到了那座安全塔。
進塔一看,只見大廳之中一片嚴肅的氣氛,一張大桌擺在神座之上,五位一臉嚴肅的長者正坐在桌後,聽着威文的報告。
顯然,這五人就應該就是黃耀星學界委員會調查組的調查員了。
那十進來時使了手段,門縫圖陣並沒有因他而生出什麼變化,所以他進來得悄無聲息,沒人發現。他小心地走到一處柱子基座後躲了起來,聆聽上面的對話。
“這麼說來,你們並不是故意殺人了?”一個調查員問。
“當然不是!”威文理直氣壯地說,“他們自己咄咄逼人,要打要殺,但最後技不如人,怎麼就能怪我們了?各學院之間,歷來都有這種比賽,比賽之前也都在學界委員會備過案,是合法的賽事。賽事之中出現傷亡,也不是什麼新鮮事,這次怎麼就揪住我們不放了呢?請問幾位,是不是有人動用了什麼不光彩的手段,要打壓我們耀星學院?”
“當然不是。”一個調查員搖頭,“威主任不要想多了。”
“這種情況,怎麼能不讓我多想?”威文生氣地說。
“主要的問題,就在於詹羅和那十的那一場較量。”一個調查員說,“衆所周知,詹羅是星輝學院第一學員,更是黃耀星同境界者中有名的強者。而你們那個那十……威主任,恐怕還不能用耀星學院學員來稱呼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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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文說:“他是我們內定的學員,只是還沒來得及給他建立學籍,比賽的日子就到了。我們也是想要着重鍛鍊他,怕他失去這次寶貴機會,急着讓他參加比賽,纔沒來得及先讓他辦入學手續。”
“這都可以理解。”一個調查員說,“但爭議出在他最後擊敗詹羅的手段上。”
“沒錯。”一個調查員說,“宮主任那邊說,當時出現的宮殿很是厲害,連他都無法看到內部情況,是這樣吧?”
“那是他沒本事。”威文冷笑。
“那麼威主任全都看到了?”一個調查員問。
威文認真地琢磨了好久,才決定不說謊,如實回答:“沒有!”
“那就怪了。”一個調查員說,“一個年輕的新學員,竟然可以建造出連學院主任都無法看透的建築,這不符合邏輯啊!”
“誰說那是他建造的了?那是戰界原來就有的神秘遺蹟,他只是引發了那遺蹟的力量爲其所用而已!戰鬥中利用地形優勢,這不違規!”威文反駁。
幾個調查員都搖起頭來。
“您這就是擡槓了。”一個調查員說,“我們已經做了實地考查,那就一座臨時性建築。”
“星輝學院方面,認爲是你們出手干預,詹羅纔會出事。”一個調查員說,“威主任,你這方面卻提不出任何有利的證據,證明你們沒有動手腳,這……”
威文火了:“歷來是誰質疑誰舉證,他們質疑我們,就應該由他們舉證證明我們作弊使了手段,怎麼能反而要我們自證清白?”
一個調查員擺手:“威主任,您先壓壓火氣。這件事目前只是發展到了學界委員會這一層面,我們也不是來定誰罪的,只是調查情況,協調兩家學院的矛盾。真說一切按司法規程來,鬧到法庭上,不光是你們兩個學院,整個學界的面子也不好看嘛!”
“對。”另一個調查員說,“所以我們當務之急,是把這件事弄清楚。你看,你現在這個態度,就不是要解決問題的態度嘛。”
威文一時也無話可說。
“那十在哪裡?”一個調查員問。
“保護起來了。”威文說。
調查員皺眉:“威主任,我們來調查這件事前,已經和貴院的院長取得了共識,一定要公開、公平、公正地處理。貴院院長也表示,一定會合力配合我們。”
“您把人藏起來就不好了吧?”另一個調查員說。
威文說:“我們身正不怕影子歪!”
“現在還是應該將那十請出來。”一個調查員說,“只要他能再展示出那樣的建築能力,這件事就沒什麼說不清的。”
“就是。”一個調查員說,“說來說去,星輝學院那邊唯一能提出質疑的,也就是那幢神級強者也看不穿的建築了。”
威文冷笑:“第一步是查建築,第二步是不是就要查在那建築中發生什麼了?我可以告訴你們——詹羅想用精神力來消滅那十,結果作繭自縛,反被那十用精神力消失了他。就這麼簡單!”
“既然這麼簡單,就請讓那十出來說明吧。”一個調查員說。
“事實就是這樣,那十我們是絕不能交的!”威文說。“誰知道星輝那邊會使什麼陰險手段害他?”
調查員們都皺起了眉頭,面對一步不讓的威文,又無可奈何。
那十有些感動。
威文真是好人,不能讓他幫我承擔這些責任。
他走了出來,嘿嘿一笑:“是誰找我啊?”
神座上,衆人一起望了下來,威文皺眉,那五個調查員滿流露出了好奇地表情。
威文不等那十接近就一躍而下,來到那十身邊,低聲問:“你怎麼來了?”
“我當然得來。”那十說,“這不是還有件事沒平嘛!”
“用不着你平!”威文低聲說,“你快走,我就說你是別的什麼人……”
“不用。”那十呵呵地笑,“敢做敢當,我又沒作弊耍賴,有什麼不敢面對他們的?”
“你不明白!”威文急了,“你以爲學界委員會是因爲星輝的無理取鬧纔派出調查組?不,他們是聞到你身上才能的香味,纔像蒼蠅一樣呆過來!一旦你的能力被學界委員會知道,他們就會硬將你列入他們那個倒黴的精英計劃……”
“精英計劃是什麼?”那十問。
“威主任!”有調查員高聲呼喚,“這年輕人是誰?不會就是那十吧?”
威文不理他,快速地向那十解釋:“學界委員會上層的某個廢物高官想出的主意,說要培養組建一支精英隊伍,派遣其打入神聖世界,爲黃耀星爭取更多利益……這完全是找死!神聖世界是真神之境,我們入侵那裡,就跟螞蟻蟑螂入侵人類的家宅一樣,一旦被發現,有死無生啊!”
那十笑了:“怕什麼?我反正也去過。”
威文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只是說:“那不一樣!總之你不能露面,你的實力也不能被他們知道!你快走,我撒潑耍賴有的是辦法與他們周旋,讓這事不了了之!”
“威主任!”一個調查員站了起來,看起來就要掠下來。
“各位!”那十衝他們舉手示意:“我就是那十!我現在就來向各位做一說明!各位不要再難爲我們主任了!”
威文臉色鐵青,恨得咬牙:這小子怎麼就不聽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