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就想這樣離開嗎?”
兵器鋪是一三層的樓房,而這個聲音正是從旁邊的樓梯上傳來的。
金啓武轉頭一看,只見一身青衣錦服的男子站在上面,他跑碼頭的時間長了,見識了不少,看似男子一身無常,可細細一打量,便能看出他的非富即貴。
光是頭上的玉釵,晶瑩剔透,如水潤般光澤,就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而聽男子如此說,想來這家店不是他家也跟着他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
金啓武看着地面的上的裂痕,心中不免一痛,他抱拳道:“這位公司,您看修復地面需要多少銀子,我們賠就是。”
“修復地面不過就是一些小錢罷了,不談就是。”男子手持玉骨扇,一步一步向下。
金啓武剛面色一喜,下一刻立馬僵硬。
男子帶着玩味的眼神瞧着小姑娘,他輕聲開口說道:“咱們來談談這把刀,這可是我們店裡的‘重’寶。”
說完,他走到一旁,撩起衣襬輕甩坐下,手中的玉骨扇合攏抵着下巴,他說:“小磊子,趕緊給兩位客人說說,咱們店裡的重寶值多少銀子。”
磊子正是之前那個嚇得癱坐在地的夥計,有着東家撐腰,他雖然仍舊抖抖索索,卻還是站了出來,比着手說道:“這把刀,得要六十兩銀子。”
金啓武瞪大眼睛,火氣立馬上來:“搶錢呢,就這把破刀還得六十兩?”
夥計不滿了,他反駁:“怎麼是破刀了,咱們店裡的兵器都是名家鍛打,就是材料都是貨真價實,就這把大背刀,您掂量掂量,光是打出來的生鐵就不知道用了多少。”
磊子人不錯,不然也不會在店裡跑堂,只是有一點,他就是看得有人瞧不上店裡的兵器,要知道,這些兵器在他眼裡,那完全都是完美無缺。
金啓武啞然,家裡雖說能拿出六十兩銀子,可也不能就這麼拿出來呀。
他蹲下身,握住大背刀的刀柄擡起一看,寧鎖的眉頭,他道:“不就裂了口嘛,那值得這麼費勁,我侄兒就是名鐵匠,讓他補補就是。”
磊子跳腳,他道:“那哪能,你侄子能和名家比嗎?”
金啓武不樂意了,任着磊子張口說話,就是側頭不理他。
男子看的玩味,可心思到底還是落在了站在那一動不動的小姑娘身上。
樓下剛吵起來時,他就注意到,剛準備下樓看發生如何就看到了那一幕。
小姑娘力氣不錯,還有那一首,半空甩起的花槍還真讓人驚歎。
這把大背刀名爲‘重坎’,光從名字就能想象到重量,就連他自個,都沒有把握能使用的這麼的靈活。
小姑娘力氣大,再看她那一手的熟練程度,怕是接觸的不少,這讓他是更加的好奇。
玉骨扇磨蹭着側臉,絲絲涼意在臉頰,他嘴角喊着一絲玩味的笑容,透着些些壞壞的味道,他說:“這些都不急,樓上有我多年走遍四周收藏來的兵器,不知道兩位有沒有興趣上前一觀?”
金啓武被夥計的一張嘴擠兌的要死,老早就不想待在這,想都沒想,就到:“去。”
說完,也不等人去領路,就踏踏邁上了樓梯。
男子起身,敞開玉骨扇輕輕搖擺,顯得風流倜儻,他對着金芸側身伸手向前,道:“姑娘,有請。”
金芸看了他一眼,眼中平淡無奇,便移開視線,跟着邁上了樓梯。
樓梯又個拐腳,金芸走了一半,二樓的一切便映入眼前。
比起一樓的樸素,二樓的兵器帶着華麗的滋味。
每一把兵器上面,或多或少鑲着一些珠寶玉器,可這並不能代表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金芸感覺她快移不開眼,眼前的這一切也許才能正真稱之爲兵器。
也許結構與其他並無一二,但身有異能的金芸卻能感覺的出來,在細小的某處,與她之前變化出來的武器簡直就是差之千里。
她一樣一樣的去打量,去觀看,也沒有在乎時間的流逝,一把簡單的匕首都讓她能停留一盞茶的時間。
金啓武同樣的也是在觀看,他主要看的不是兵器的本身,而是上面的珠寶玉器而已。作爲一個掮客,他需要有一個好的眼力,這也許是天賦,但更多的是一個經驗的積累。
但偏偏,他沒有那個條件去摸索。
而現在,兵器上鑲着的珠寶玉器,絕對價值不菲,金啓武不想浪費一點時間,他需要的是慢慢去了解它們。
男子從牆上取下一把華麗的彎月匕首,他伸手,示意小姑娘結過去,說道:“一把兵器好不好,起初除了眼緣,更需要的是上手一試。”
金芸的視線向下,落在匕首上面。
她不由想到,這把匕首比起之前她鍛打的雙刃匕首來的好看的多,銀色的光澤配着五彩珠寶的裝飾,精細華貴。
可金芸沒有伸手接過,短時間她不想接觸兵器,最起碼是現在這種情況。
心還在快速的跳動,連她自個都沒有把握,當她接過匕首後,會不會發生剛纔那樣的情況,如果真的發生,她也不確定自己還能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
金芸側頭,她轉身向着旁邊而去,這面的牆壁上掛着的是一把弓箭,弓箭不似其他,顯得有些陳舊,甚至在弓箭身上還有着一道小裂口。
“是不是覺得這把弓箭顯得格格不入?”男子沒有被無視的不快,他微微笑着說道:“因爲這把弓箭是我年少時期用的,在我心裡它如同其他兵器一樣,珍貴,華麗,不能捨之。”
這一刻,金芸在男子的笑意裡發現了一絲的熟悉,她漸漸擰鎖了眉,當即拉着旁邊還在入神的金啓武就下樓離開。
金啓武好在反應過來,不然下樓梯準得摔下去,雖然有些不捨,到到底沒有違小妹的意思,只是向着樓梯口的男子揮揮手,表達感謝的意思。
男子並沒有派人阻攔,他的笑意仍舊存在。
這時,旁邊出現一黑衣人,他微低頭,沉聲說道:“主子,是否需要去調查他們。”
手中的玉骨扇輕搖,男子道:“不必,有緣自會相見,我期待的可不是刻意的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