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人販子並沒有抓捕完,金家也是知道,就永華最終那個鼻翼下帶着黑痣的人,也是沒有傳來消息。
金家更不敢讓三個小傢伙出府一步,就怕他人會來報復。
本以爲這一切都是官府在查案當中,卻不想,在三天後,白家的人上門了。
來的還是白家大少爺白昱之。
白昱之這次是獨自一人上門,身邊一個侍從都沒。
他來到金家第一時間便找到了金老爺子,兩人坐在屋子裡,大門緊閉。
白昱之開門見山,他首先站了起來,對着金老爺子深深鞠了一躬,道:“金家兩次出手搭救舍弟,才使他免於大劫,此恩情,白家自會銘記於心。”
“白公子您不必如此,您對我們的恩情,我們卻無以爲報。”金老爺子起身,微微向着一邊移過去,並沒有受他一鞠,他道:“可是,您所說的兩次?”
白昱之輕笑,並沒有回答,而是說道:“這次的主幕名爲齊旺,他並不是沅裡鎮的人,而是常駐與上京周邊,他這次來鎮上也不是偶然,是帶着目的而來。”
他並沒有停頓,也沒有隱瞞,他說:“其一,他的目的是爲了在下舍弟,另外一個卻是爲了你們金家的人。”
金老爺子皺着眉頭,越聽越是不明,這一刻腦子他腦子裡面浮想了很多,卻沒有任何的思緒。
難道是上京金家?不可能,就算上京金家的人知道他的存在,也不過只會譏諷一笑罷了,並不會將功夫發在他這麼一個廢人身上。
那即不是上京金家的人,爲何會有派人從那麼大老遠的地方跑來尋他們的麻煩。
突然冒出這麼一人,金老爺子心中有些不安,他道:“不知白公子知道是何許人?”
“暫時並不清楚,上京那邊在下已安排了人手,等一有消息定會通知老爺子。”白昱之一邊說一邊將袖擺中的一錢袋拿了出來,他道:“這是齊旺從永新手中偷去,雖然不知道他打的什麼主意,怕會有後手,老爺子這段時間可要謹慎一些。”
金老爺子接過錢袋,他在永新手中自然是見過,卻不知道這麼一個小小的錢袋又有何用。
他拿在手中翻看,神色頓時一緊,握着錢袋的手明顯的看出青筋暴起。
半響,他微微嘆氣,彎曲身子道:“多虧了白公子,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白昱之搖手,也不在多留,而是直接離開了金家。
金老爺子並沒有相送,心中憤怒加後怕,他想不明白,爲何上京會有人叫主意打在他們身上。
好在。
好在這次化險爲夷,他的手仍舊拿着錢袋,只見他手指觸摸的地方上面正有兩個小小的繡字,正是永新媳婦的閨名。
在村子裡,男女並不大妨,只要沒有太過的親密接觸,再外人眼中並沒有什麼緊要。
在鎮上卻不是如此,男女七歲不同桌,雖然不盡如此,可鬧開了,丟的是自家人的臉面。
但是他就有些不明,如果齊旺等人真是人販子,那又爲何會偷永新的錢袋。
永新一天到晚都離不開爐房,身上穿戴的也不講究,盡是尋些耐髒的舊衣裳穿着。
齊旺做的都是些不堪入眼的活,自然不會爲了那麼兩個錢去引人注目,壞了大事。
偏偏還尋了個瞧着就是個沒錢財傍身的永新,這就很令人想不通。而現在金老爺子卻知道了,原來齊旺的目的本就不是錢袋裡面有多少銀子,只是光光爲了錢袋而已。
不怪金老爺子想到這,在他還小的時候就是碰到過這麼一件無法令人接受的人。
只不過一塊繡着閨名的手帕而已,就能毀掉一女子的一生,落得香消玉殞。
那是不是代表齊旺,本身就想通過這麼一個錢袋,來定永新媳婦的罪?
可另他想不通是,齊旺如此做,只會讓不明的人想到那般骯髒的事,他們家人自然知曉本身到底如何,既然如此齊旺又爲何要做這般無用的功。
還是說他們另有目的?
金老爺子想不明,而暗地裡又埋藏着隨時準備向他們出黑手的人,需要時時警惕,這滋味並不好受。
這時候,金芸走了進來,她手上仍舊拿着那根胖揍了三個小傢伙的長棍。
長棍並不美觀,甚至街上隨處揀一根都比這個來的好看一些,可這幾天來,她走到哪都拿着這棍長棍。
時不時就拿着長棍在三個小傢伙身邊晃盪,每經過一次,小傢伙們就膽顫心驚的望着她,幾雙大大的眼珠就是盯着她,生怕一個眨眼,長棍又落在了他們屁股上。
要知道,這幾天來,屁股還會時不時抽痛一番,特別是看到金芸拿着長棍的架勢,就是忍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金芸將長棍放在金老爺子眼前,她說:“爹,咱們家有家法家規嗎?”
金老爺子的思緒回來,他有些不解的道:“咱們家還用什麼家法家規,不需要那套。”
金芸將手指搖擺兩下,她道:“需要的,哪個腦子不清明,就得狠狠揍上一頓,將他揍醒爲止。”
金老爺子不由有些壓抑,隨即輕笑出聲,他說:“你問問你娘,這個家裡最不服管教的是誰,除了你還能有哪個。”
她手腕翻轉,長棍在手中打着圈,金芸臉上到沒有窘迫,她直言:“別,家裡讓人頭疼的人多着呢,我可不敢認第一。”
金老爺子語塞,他伸手指了指小女兒,偏偏不捨得說教。
雖然小女兒說的不好聽,但確實如此,家裡鬧騰的事太多,一個接着一個。
別看現在他們家過的日子讓人羨慕不已,可這些又是經過多少磨難才走到今日,這些道不清摸不明,只有金家自己人才能體會的到。
長棍重重擊落在地,金芸這時候鄭重萬分的道:“所以我決定了,從今日起,誰再敢到處惹事,可別怪我棒下不留情。”
說着,她眼睛一斜,直直望着金老爺子,嘴角帶着一絲的笑意,卻讓金老爺子感到了小女兒的認真。
她抿嘴再次說道:“誰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