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裡面受傷的人不少,但除了李兆安以外都是些小傷,可再小的傷又是幾個人,加在一起,醫藥費怎麼也要幾兩銀子。
再分配到下面的每家每戶,怕也要大幾十文甚至幾百文,這麼一算,院子裡面還真有不少人肉疼得緊。
可到底還是同意了,如果不是那些人,狼羣沒有被趕走,指不定村子裡的死傷更爲嚴重。
因爲管的不緊,村子裡的孩童都是隨處可見,只要不出村子,都是隨他們玩樂。
好在這次狼羣沒有碰到孩子們,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也正是因爲受傷的那些人,才能防止釀成大禍。
將心比心,村子裡面的鄉親個個家裡條件本就不好,突然出了這麼大一筆的藥費,另外的人又袖手旁觀,是誰都會涼了心,等再有下一次的危機,就不會再有人站在前頭了。
“這錢該出,可是李家老宅那怕是不好處理。”
“對啊,李高氏那悍婆子,如果真的不管她家小兒,那她絕對會堵在您和老村長家鬧騰。”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貿然衝了進去,狼羣怎會發狂?再來了,李兆安受傷嚴重,光個吊命的參片就要幾兩銀子,更別說以後的費用了,就是村子裡面平分下來,我們也出不起。”
幾十文到還好說,真要每家出半兩、一兩銀子,那不是他們,就是村子裡的所有人都不會答應。
平日裡連肉都捨不得吃的他們,又怎麼可能出這麼銀子。
“行了,李家的人真的找來,也是我和老村長擋着,至於李兆安的事,我會好好跟李志虎談談的。”王平道,他就不信他和老村長都出馬了,李家的人還敢怎麼鬧。
而就在這時,有個人遲疑了一會道:“我早前聽說兆修過的不錯,不如……”
“造孽啊,兆修的事絕對不能告訴李家老宅的人,他們都已經躲出去了,還想如何。”老村長狠狠跺了下柺杖,在村子裡面最瞭解李兆修一家情況的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就是里長王平也不甚瞭解。
李兆修一家三人如今已賣身爲奴,只爲逃離李志虎爲爹的身份,就爲了‘孝道’二字。
他們一家被逼的太苦,苦到只能用這樣的方式逃離。 WWW◆тtκan◆℃o
李兆修的媳婦和孩子聽說已經去了外地,可李兆修卻因爲一些原因還留在沅裡鎮上,老村長很擔心李家老宅的人會因此找上他,所以當有人提出來時,他真的是憂心忡忡。
如果被李家老宅的人知道,定會不管不顧的尋上門,更是在知道他家生活的不錯時,恐怕會如個吸血蟲般粘上去,就算他們跑的再遠,李家老宅的人也會尋上去。
“我不過是說說,再來我也不清楚他具體的情況,就是李家的人要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在什麼地方。”那人連忙解釋,他是在趕集的時候聽人偶然談起過,也不過就是說了兩次,他記到了心裡,但具體到底是怎樣他也沒見到過人。
“你到了外面可別多嘴,不然被有心人說到李家老宅那邊去,兆修的日子怕又不好過了。”
那人連連點頭,不斷的承諾不會將此事講出去。
王平將事情都安排好,便帶着大家離開,而關於金芸參加三年大典的事並沒有再提起。
不是他不想提,而是院子裡面人多,他想着是另外找個時候單獨來尋金家的人。
王平身爲一村裡長,見的市面自然多一些,三年大典代表什麼他自然清楚,如果能好好利用一番,他們村子定能發生很大的變化,而他作爲里長的更是能收貨良多。
當然,雖然心中有了想法,但他也不是要做些什麼很過分的事。
就比如,金家公子提出的那個,如果金芸丫頭真的去,有着皇商作爲靠山,他們想不發達都不行,就算他們在後面跟着喝湯,也收益不菲。
可他同樣知道,如果真的去了,金芸丫頭的一生怕是會毀了,女子一生本就應該出嫁從夫,相夫教子,真攀附着皇商確實是可以過上好日子,可那樣,又有哪個好人家去娶個在外拋頭露面的女子。
所以,王平忍着被誘惑,卻還是沒有開口勸導金老爺子讓金芸丫頭跟着上京金家的人。
可這樣不行,卻還有其他的辦法能讓村子獲利,光是一個三年大典的初賽資格就可以好好運作一番。
等人離開後,金老爺子嘆了一聲,也不開口,就是用眼睛狠狠剮了小女兒一眼。
金芸被瞪的莫名,她坐了下來,道:“他問我才答的。”
“我怎麼不知道你什麼時候這般乖巧了?你娘叫你好好待在家怎麼一次都沒聽話過。”金老爺子絲毫不給小女兒臉面的說道。
金芸一噎,她不再回話。
她承認,如果換了另一人來詢問,她絕對不會說。
可金偃寧不同,上京金家和老爺子到底有什麼關係,她需要好好探一探。
如果老爺子從來不說,可連着幾次因爲聽到上京金家的事,老爺子都是一臉的莫名錶情。
憎恨、悔意、還有遺憾。
幾種互不相同的表情相加在一起,更讓人感到很不解,同爲金,卻一個是高高再上的皇商,一個確實刨地的鄉下人。
兩個並沒有任何交集的人,卻讓老爺子產生了那麼大的情緒。
金芸很好奇,可她同樣能感覺得到,老爺子心中其實有很大的決心,不然不會想要他的四個兒子甚至是孫子們都嘗試着去接觸打鐵。
不過可惜的是子孫裡面就算是永新有興趣卻都沒有天賦,直到她的出現吧。
不知是她的情緒大變,就是老爺子,也從一個年邁憨厚的土地人,心中的火苗漸漸越長越大,渾濁的眼睛中本是一片的黯然,到現在卻表露出了許許野心。
老爺子既然想,她便去做,除了想完成老爺子心中的想法之外,其實,她自己也有想闖一闖的想法。
在末世中,她能力不差,雖然沒有加入任何派系,在那個區域內,卻也是一般人不敢得罪。
習慣了生死離別,她現在雖然很喜歡這般寧靜的日子,卻到底感覺有一絲的無趣。
既然如此,幹嘛不走出這片小天地,去更遠的地方闖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