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路上追逐着紅狐,越走越偏,好在兩人的步伐輕快,不然短時間內還翻不過這麼多座山。
金芸猛地停下了腳步,皺着眉頭。
空氣中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卻讓她很是熟悉。
那是*腐爛帶着血腥的腥臭味,只不過一點的氣味,就令人噁心到不行。
金芸不滿的看着前方停下來等待兩人的紅狐,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居然將他們帶到了這個地方來。
仍舊是白茫茫一片,到底是深山老林,這裡顯得有些陰暗。
紅狐抓耳撓腮,‘吱吱’的直叫,就想着將兩人帶過去。
金芸甚至在想,是不是因爲他們將紅狐辛苦尋到的東西搶了過來,所以它不喜,就帶着兩人來到了這個噁心人的地方。
她不用走上前去看,就能知道,前面絕對有屍體,或者說是萬葬坑都不過,能瀰漫出這鐘氣味,死掉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方亦烜也感覺有異,頓時警惕起來,他道:“我們回吧。”
到不是害怕,而是金姑娘在此,真出現什麼差錯,他不敢也不願看到。
尋了不少的藥材,雖然看着不值幾個錢,但好歹是有收穫,她點了點退了幾步,空氣中瀰漫着腥臭味,她可不願意再聞到。
哪怕是一丁點。
看着兩人轉身,紅狐急躁起來,‘咻’的一下,衝到了兩人身前,兩隻前爪不知道在比劃着什麼,不是一般的急切,甚至都已經忘卻了害怕跑了過來,只想要提醒着什麼。
跑來了個攔路‘狐’,金芸對着它裂嘴,三下兩除二的就是上前,一把抓住了它。
別看紅狐雖小,兩手就能抓全,摸在手中卻很舒服,像撫在綢緞上似的。
可金芸卻不在意這個,她將紅狐擰了起來,平視望着它,惡狠狠的道:“小傢伙,再擋路,把你剝皮烤了吃。”
無視紅狐抖個不停的身子,毫不留情的就扔在了地上。
好在地面上是一層厚厚的白雪,紅狐摔在上面翻了個跟頭,到也毫髮無傷。
顫抖的身子停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對面的人不會殺害它,膽子不由大了起來。
不過,到底還是不敢接近抓到它的人,而是朝着後面跑去,對着方亦烜‘吱吱’叫喚起來。
出乎意料的是,方亦烜將紅狐撈起,再抓上金芸的手臂,直接躍上了旁邊的一顆大樹。
大樹的樹葉稀稀疏疏,只要有人在下面擡頭一看,便能見到樹上的兩人一狐。
剛剛站穩,樹下就傳來了動靜。
只見三五個人費力的擡着三個席子。
其中一個席子中露出了一條垂着的青白手臂,不用想,就知道席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快來搭把手,我這邊擡不住了。”
“唉,讓你誇大,三個壯漢,我們這才幾個人,怎麼可能擡的動。”
“你們別爭了?現在情況特殊,滿山都是來尋寶的人,咱們本就是被放棄的,不然誰會願意在這個關鍵時刻出山,被抓到,只有死路一條。”
“話雖如此,可我就不明白了,主公養我們這麼多人,偏偏什麼都不做,就把我們困在山頭,是什麼意思?”
“你傻啊,不是我滅自己的威風,就我們這些人,真要造反,只有送命的份,你瞧着吧,這段時日,總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定會發生什麼事,咱們可得謹慎一些,不然,他們就是我們的下場。”
幾人輕聲交談,語中帶着的是對今後日子的不確定,沒有軍隊里人的氣勢,到有些貪生怕死的念頭。
訓練出這樣的私兵,真不知道那位主公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
看到幾人走遠,金芸輕聲對着身側的人說道:“你不跟上去?說不準能知道他們的入口在哪。”
他們敢如此貿然出山,自然不會輕易能尋到入口,只是去一趟也有必要,方亦烜道:“一同?”
金芸指着一處,道:“你和這個小傢伙去吧,我可沒興趣。”
跟着那幾人,準得去萬葬坑,她雖然不怕,卻沒興趣再去體會那種令人噁心的到不行的氣味。
將金芸一人丟在此處,哪怕跟上去了能獲得一些線索,方亦烜都不可能如此。
卻不想,懷裡的小傢伙鬧騰了起來。
一手抓着它的身子,掙扎得厲害。
不過小傢伙到十分聰慧,哪怕想要掙脫,卻始終沒有張嘴亂叫。
兩人站在樹幹上,本就離得近,金芸頓時就移開一些,總覺得紅狐的毛髮滿天飛,鼻子有些癢癢的。
她邁着步子向前,直接就跳了下去,摸着鼻子略帶不滿的道:“它是在脫毛嗎,脫的這般厲害,乾脆剃掉算了。”
方亦烜仍舊站在樹幹上,他垂頭看着樹下皺着眉頭的姑娘,勾起嘴角笑了,他的笑依舊明媚飄逸。
手上的紅狐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嫌棄的意思,本鬧騰的身子安靜下來,懨懨的趴在手掌上,兩隻小眼睛也是拉聳着。
等待稍許,金芸乾脆捂着鼻子向着之前那幾人的方向走去,也不管身後那人有沒有跟來。
隨着離的越近,哪怕捂着鼻子,刺鼻的味道仍舊能吸入肺部,讓她緊緊皺着眉頭。
她知道,方亦烜沒有行動,是因爲她。
哪怕兩人都知道,就是她一人待着這裡,真遇到了什麼事,打不贏的情況下,金芸都能脫身。
可這人仍舊沒有將她單獨留下。
金芸是一個能夠自保的人,即使再危險的任務她都能夠及時脫身。
時間越長,這樣的特殊能力,讓不少的人覺得拋下她是理所當然,這也正是她不願意和人打交道的原因。
沒有人願意一直白白付出,哪怕她的能力再強,金芸從不否認,她也是個想要去依靠的人。
不過短短几步的路程,她突然想了很多。
原來,在金家生活不到一年的時間,心中冰硬的地方已經崩塌,溫情暖入心中,早將她那顆凍的開始發裂的心臟軟化開來。
肩膀上搭了一隻手,她聽到那人如此說道。
“不想去,便不去,你無需勉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