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緊張,心跳的咚咚直響,金芸單手捂住胸口,平復下呼吸。
這樣的感覺很奇妙,讓她不由有些微微擡起了嘴角。
金芸還真不怕什麼,就怕娘在面前一直唸叨,不是不喜歡,而是真的怕了。
孃的唸叨翻來覆去,唯獨就那麼一兩件事,偏偏可以花上大半天的時間來,不斷的重複。
念得她有些眼花繚亂,彷彿要被洗腦了般。
好在,經歷了幾次後,瞧着有一些的苗頭,金芸是定要尋個法子,能躲就躲。
跑的有些急,再來金家的府邸,金芸並不是很熟悉。
有很多地方都沒有去過。
而剛好,昨日夜裡發生了事,府中大部分的小廝丫鬟們都被派到庭院那邊收拾,其他地方的人便少了起來。
如果在之前,金芸就是走不了幾步,就會碰到人,說不定還會被攔了下來。
可如今,一路暢通,不知不覺得,金芸就走到了一棟高樓之上。
沒錯,高樓!
在現世中,高豎雲間的樓房都有,而在這裡。
金芸所見到的最高的也不過是三樓。
但現在,她眼前的這棟,細細去數,居然是五層甚至有可能更高。
不過,與其說是樓,還不如說是塔。
瞧着很是窄小,不像是能夠住人的地方。
金芸並沒有繼續向前面邁步,似塔非樓的下方,有着幾人手拿長矛,面無表情的守衛在門邊。
心中自然而然的就帶着一些的警惕。 ωωω▪TTKдN▪¢○
她可以肯定,這幾個人的身手當時不差,不然光是幾眼,金芸就已經習慣性的繃緊了身子,彷彿進入了備戰的狀態。
而對面那幾人毅然。
雖然眼前就一個小姑娘,可握着長矛的手就已經捏緊,甚至感覺身上有些不寒而慄。
不約而同的,雙方對持。
似乎一觸即發。
而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了細碎的腳步聲。
“金…你怎麼在這裡?”金偃寧走起路來,身子還有些晃,雙眼微眯,使勁甩了甩頭才讓自己的眼前有些清明。
本要直呼她的姓名,突然想起應該稱她爲姑姑,可金偃寧怎麼都開不了這個口。
金偃寧突然插了進來,雙方的對持崩塌,之前一切的似是而非。
她挑眉說道:“你這是喝醉了?”
說着,金芸警惕的時候不由有些好笑,不過就是身子帶着的習慣性,就差點引發起了一場戰鬥。
可說話之時,她邁着腳向後退了兩步。
五官的增加,讓金芸對於嗅覺也很敏感。
撲鼻而來的就是一股的酒氣,讓她十分的嫌棄。
金偃寧再次晃了晃頭,他不滿的說道:“我沒醉。”
金府的無人不知道這個少爺好酒,酒量卻極差。
所以,一直被禁止着貪杯。
偏偏昨日是個好日子,坐席上不由帶着一些酒水。
金偃寧也是個運氣好的,喝了幾杯便醉得暈頭轉向,一個人迷迷糊糊帶着慶俞跑開了。
後來發生煙花爆炸的時候,他已經醉的不醒人事的躺在了草叢裡面。
而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候着的小慶俞已經不見,而他就這麼一個人躺了一宿。
凍得鼻涕都出來了。
現在之所以晃得厲害,倒不是因爲醉酒,而是冷的渾身發抖,腦子都快不清醒了。
他道:“你怎麼在這裡,府裡的人都去哪裡了?”
來了一路,金偃寧都沒有碰到一個人,尋不到人沒人來攙扶着他回去,也不能尋個大夫來給他瞧瞧。
其他地方不說,金偃寧卻知道有一個地方,是絕對能尋到人。
便是劍嶺。
說着,他連忙彎腰下來,伸手捂住了嘴。
金芸更是皺眉嫌棄的看着他,一點上去攙扶的意思都沒有。
反射性的嘔吐了兩聲,金偃寧更加覺得身子冷的慌,絕對是感染了傷寒。
心裡是將慶俞給罵個半死,就這麼將他一個人丟在草叢中不說,還不知道給他搭件衣裳,如果不是自己的身子骨好,說不定就交代在這裡了。
“快尋個人來將我給扶回去,我要大夫!”金偃寧本還想對着這個兇狠的姑姑客套幾句,可身體的不適瞬間恢復了之前小少爺的本性。
金芸又哪裡會理會他,雙手抱胸側頭看着守着塔門邊的數人,示意自己是不會搭把手。
身子冷的發顫,金偃寧想哭的心思都有了,他沙啞着嗓子嚎叫,連說話的力道都沒有了。
偏偏,守在哪裡的幾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自家的小少爺虛弱痛苦的單膝跪地,卻什麼動作都沒有。
或者說,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彷彿什麼都沒有看見似的。
如果不是之前,兩方之間差點就戰了起來,金芸怕都以爲這些都是假人呢。
她緩步走了幾步,問道:“這是哪裡?”
金芸並沒有指明地方,可金偃寧難得聰明一回,他擡頭望着眼前高大的塔,有些眼花,看得並不清明,他道:“劍嶺。”
劍嶺!
金家賴以生存的地方之一。
這裡面收藏着這個世上最爲完整關於‘鐵’所有的書籍。
是真正的應有盡有。
卻偏偏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邁入這裡面一步。
就是他這個被祖父極其寵溺的孫子,都沒有資格進去。
或者,不說他,就是他祖父都只能進入劍嶺第三層罷了。
身爲上京金家的人,金偃寧本就十分的傲然,更別說這個劍嶺,更是讓他自豪的很。
因爲身體的不適,臉上有些蒼白,金偃寧本身又是一個俊美的小夥子,如此一看,更顯得有些女氣。
可這一切,自認俊朗的小夥子並不知道,而是忍着身體的不適,一臉自得說道:“沒錯,這就是世上聞名的劍嶺。可是,聞名的這個劍嶺在世人眼中卻以爲是一座插滿名劍的山嶺,而不是一座七層的塔嶺。”
緩了緩呼吸,金偃寧繼續說道:“劍嶺裡面除了外面都無法尋到的書籍以外,在上面兩層,都是祖上尋到極爲難得的材料,甚至有一些連我都只有聽聞過,卻從來沒有見過。”
強忍着說完,金偃寧又是將頭給垂了下去。
卻不想,身子一下沒支撐住,就是向前一滑,差點撲倒在地。
好在身後的領子被一把抓住,並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