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俊清根本不知道以後自己怕是有苦頭吃了,此時卻是一直張着嘴傻笑,他來這裡簡直是來對了,他家大哥剛纔居然摸了他的頭安慰了好幾句,還答應他等回了府便陪他玩耍。
等幾人都坐下歇息烤火之時,盛千荀便開口問道:“白霧褪去,接下來該如何?”
添着樹幹,讓火生得更大,方亦烜臉上帶着苦澀,他道:“我們再次白白浪費了幾月,這個陣法年代久遠,恐因山體之中發生了一些變化,雖爲破了陣法,卻讓此陣並不完好。我入了水尋到洞窖,並未過多思慮,陣法便解開了。”
是的,如果打從一開始,他便進入水潭之中,也不會在此蹉跎這麼久,而且因爲被困於此,還失了約。
不過,方亦烜摸了摸脣,突然覺得其實在這裡待上這麼久也挺值得。
盛千荀彷彿被痛擊,他在這裡活得像個野人一般,還當破陣並不好辦,甚至做了好繼續待下去的準備,結果現在告訴他陣已經破了?他道:“就爲了這個鐵疙瘩,讓我在此風吹雨露這麼長時間,簡直是虧了!”
說着,不解氣的踹了一腳放在對面的寒鐵上。
而金芸卻輕輕然道:“就這個鐵疙瘩,只要拳頭大小的一塊,便能讓你的青曈扇再上一等。”
青曈扇雖好,卻也只能稱之爲寶器,而非神兵。
自然不是完美無缺,更比不上太太上皇手中的天元劍。
甚至,她贈與方亦烜手中的細鞭,如果現世登上兵器排行榜,說不準都不會比青曈扇來的差很多。
“當真?”盛千荀不懂打鐵,青曈扇在他心中已經是登峰造極,難不成還能提升?不過,如果這話是其他人所說,他都絕對不相信,不過此話出自於金芸口中,他還真有點相信了。
金靳兩家的爛事,在上京雖然知曉的人不多,可他卻是一清二楚,連金府的二當家金先潮都打算靠着金芸來戰勝靳鐵孃的後代,光是想想就能知道,金芸的本事絕對不差,最起碼在金府之中,也許是無人能及。
不過,想想倒覺得有些不正是,當時他可是親眼看到金芸在三年大典上止步於決賽,結果這才幾年,就已經能代表金府了。
金芸沒有回答她,繼續坐在那處烘着衣裳,雖然坐得近,可她並不能看到對面的幾人,只因她的前面被方亦烜用着他的外衣遮擋了起來,如此,她也沒有看到方亦烜摸着他下脣的動作,不然怕又得變臉了。
沒有等到回答的盛千荀絲毫不在意,他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金姑娘幫我一把。”
“那可不成,方少爺可是說了,這塊寒鐵可是他用來做聘禮的,這事你還得就問問耿姑娘。”金芸勾着嘴角,如此說道。
盛千荀聽着不明所以,而方亦烜卻是輕咳幾聲,他道:“耿姑娘與我並沒有關係,這塊寒鐵如何分配,自然不用她來決定。”
聽到這裡,方俊清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說什麼。
雖然爹孃挺滿耿姐姐做他大嫂,他之前亦然,只是現在倒是不想說這番話了,耿姐姐溫柔賢良。想到這裡,方俊清歪了歪頭,他突然之間不知道該如何去形容金姐姐,畢竟從小到大,他可從未見到過如同金姐姐一般的女子。
“少爺!”雙瑞帶着兩人上前,每張臉上帶着的都是驚喜以及驚喜過後的愕然。
因爲他們在這裡見到了兩個本不應該出現的人。
“你們可還好?”盛千荀瞧着來的三人,不由有些發現,他此時像個野人倒是不錯,可是對面的這三人比他更來的狼狽,每人身上或多或少留下了一些的傷痕,已經被利爪抓破的衣裳,恐怕就是街上乞丐的衣服都比他們還要來的完好一些。
“屬下等人剛進了山,便遇到了狼羣。”雙瑞臉帶苦澀,真不知道是不是他們的運氣太差,剛進山還不到半日,便遇到了狼羣,如果是幾十頭還好辦,可一遇就遇到了百頭之多,如果不是周邊有大樹,打不贏上樹,歇會了下樹繼續殺。
不是這般,他們還真的就差點落入狼口之中了。
“我和金姐姐也遇到了狼羣。”方俊清癟着嘴,瞧着他們狼狽的樣子,再想想金姐姐那般輕鬆解決狼羣,頓時覺得他們簡直弱爆了,他對着大哥說道:“他們武力不行,大哥回去了就將他們換了吧,換成金姐姐這般的最好。”
雙瑞聽着啞然,雖然沒真正見識過金姑娘到底有多厲害,可他聽的不少,想找個金姑娘這般的,很難!
方亦烜再次伸手摸了摸俊清的腦袋,覺得他這話說的很對,就該尋個金芸這般的。
金芸卻沒有理會這幾人,不過聽着雙瑞如此一說,便想到了之前遇到的羣狼身上有劍傷,顯然兩人遇到的是同一批。
不過,她和方俊清遇到的羣狼並不多,恐怕還是雙瑞幾人殺了不少,不然他們遇到的便更多,雖不至於出事,可也費力不是。
而且還有一點,哪怕是白霧散去,她發現自己對這片區域的感知還是無效。
就連這塊千年寒鐵也是如此,明明就在她的眼前,感知中卻什麼都感知不到。
金芸此時心中有一個疑惑,是不是就是因爲千年寒鐵的存在,才讓她沒法感知?
不過,到底是不是,很快便能知曉,畢竟當他們下山寒鐵肯定會隨時帶在身上,到那個時候,如果自己周身仍舊感知不到其他金屬,卻能感知到大山的金屬,那便是寒鐵的問題。
如果還是不能感知大山的金屬,金芸便不打算這麼快就離開這個地方,她必須弄清楚,到底是什麼原因會讓她的感知失效。
她開口問道:“我們進山有幾日了?”
方亦烜和盛千荀自然不知道,他們一開始還會記下,可是慢慢早就忘記了今日是何夕。
倒是雙瑞身邊一直未曾開過口的一人,說道:“從我們進山,已經過了十五日。”
金芸點頭,她比他們玩進去三日,便是在這座大山中待了十二日,可真要說起來,彷彿過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