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麗這邊掛上電話還沒有兩分鐘,劉成就帶着六個保安衝了進來,這傢伙在大酒店那邊的辦公室就在和夜總會這邊隔着一道安全門的房間裡,肯定是打開了安全門直接過來的,不然的話他來不了這麼快。
一進門,劉成就瞪着眼睛大聲道:“老大,那個不開眼的惹着你了?”
趙建輝翻了翻白眼,氣哼哼的說道:“你是保安,不是黑社會,說話給我注意點兒。”劉成聽了他的訓斥一縮脖子,趙建輝接着卻說道:“這裡有一幫子人冒充黑社會,我看你們就替國家有關部門教育教育他們吧,別搞出太大的事情來,讓孫立雲在那邊盯着。”
他點出孫立雲,劉成就明白了,看來這幫傢伙也是由背景的,自己這幾個人收拾人可以,萬一打起官司來還得孫立雲頂上去。不是因爲別的原因,主要是孫立雲有個讓劉成等人眼紅的小本本。
送走了開發區的一幫子人,徐曼麗看着趙建輝的背影,不由得更加怨恨。今天這事情是不是有欠他一個人情?這算不算是又被他就了自己一次?
老天啊,這到底是爲什麼?爲什麼非要讓這個人和自己糾纏不清呢?姐夫就是因爲這個讓人被雙開,現在正準備開庭審理呢,外甥就是因爲這個人被判了刑,聽說在監獄裡面還經常遭罪,姐姐更是整天以淚洗面,現在削瘦的已經快沒有人型了。
按理說他應該算是自己的仇人,可是他來到辦事處沒有幾天,居然就救了自己兩次,上一次要不是他,那個張峰不要說是自己,就算是哥哥在這地方也惹不起。這一次那個什麼姚衙內擺明了是裝喝醉想佔自己的便宜,都說是紅顏禍水,可自己這算是什麼?難道非要長的醜一點才能落得個安然清淨?
“這是什麼天啊,要下就下大一點,不下就乾脆晴天,這麼不陰不陽的算什麼?”隨着趙建輝的抱怨,天空又開始下起了朦朦朧朧的細雨,真的是像牛毛、像細針,紮在手背上癢癢的……
兩個女人也都隨着他擡起了頭,在暗夜之中仰頭望天。“趙主任,那個什麼姚哥的事情不會有事吧?”吳鳳嬌第一個低頭,看看依然還在用自己的臉在感受細雨的趙建輝,撲哧笑了一聲,卻問他那個姚哥到底有沒有事。
“一個說官不是官,說混混兒不是混混兒的東西能有什麼事,你放心就是了。”趙建輝一邊說着,一邊走向了自己的座駕:“吳主任,你還不回家嗎,我可是要回去了。”
徐曼麗聽說他要走,連忙迎上去,說道:“你怎麼能走呢?萬一對方的人找上來怎麼辦?今天韓經理不在,這裡就我一個人我可應付不來。”
“這有什麼應付不來的?我不是說了嗎,要是有人找上門來的話,你只管讓劉成打出去就是了。要是官面兒上的人,那個孫立雲就可以了。”趙建輝說着還想往前走,徐曼麗走過去攔在了他車門子前面:“不行,你不能走。上面又不是沒有你的房間,我看你今天就住在酒店算了。”
吳鳳嬌看了看趙建輝,又看看徐曼麗,笑了笑說道:“我看小徐的擔心也是有道理的,不如你就留在這裡吧,我可是要回家了。”
趙建輝愣了一愣,不由得就是苦笑,心說我管閒事還管出麻煩來了?眼看着吳鳳嬌上車,也只好和她揮了揮手,然後很華麗的轉身……
走進了大酒店的保安值班時,趙建輝看了看坐在地上臉上被鞋底子打得紅彤彤的姚衙內,笑了笑轉身出來。就看到徐曼麗還站在門外的走廊裡轉着圈子。
“我不走,你應該放心了吧。”趙建輝故作豪爽得說着,其實心裡已經有些無奈。
“我不是怕你走了,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咱們繼續喝點什麼?”真是見鬼了,這個意見了自己就本着臉的女人居然會邀請自己喝點什麼?真是怪了。
“行啊,我也正找你有事情呢,咱們讓服務員開個房間,再喝點啤酒就行了。”趙建輝心說這回還巧了,我也正想問問你酒店利潤的事情呢。
哪知道徐曼麗卻說道:“你一位服務員不是人啊?人家是每個人包一個房間的,只要她那一桌的客人不走服務員就不能下班。人間現在剛收拾出來桌子要回家呢,咱們一去人家又不能走了。我看就去我的房間喝吧,那裡清靜,我叫服務員把酒菜端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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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是徐曼麗怕和他在公衆場合單獨喝酒會鬧出什麼緋聞來,因此才這樣建議的。趙建輝根本就無所謂,點點頭,就隨她進了電梯,來到她住的房間。
徐曼麗住的是一個大套間,雖然裡面的陳設還比不上總統套房,還也是美侖美奐。當然此時的趙建輝根本就無心欣賞,一進門就倒在客廳裡那寬大鬆軟的沙發上,看了看正脫下外套的徐曼麗:“我說徐董事長,想說什麼你就快說吧,你這房間我還真的不適合待下去。”
“真是個虛僞的男人,爲什麼剛纔沒來只往前你不這麼說?”徐曼麗白了趙建輝一眼,帶着怨恨說道。
“我想你應該知道我是誰,我只想問你,我姐姐和姐夫怎麼得罪你了,你居然要把他們往死裡整?”說完了這句話,就連徐曼麗也有點愣住了。本來是想問問他能不能救救自己那個外甥的,哪裡知道從嘴裡說出來之後就變成了一股子怨氣。
“你姐姐姐夫?我把他們往死裡整?我說你這話說的沒有頭沒有尾的,我知道你姐夫是誰啊?”
“我姐夫叫歐長春,這你總應該知道了吧?”既然都說出來了,那就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也省的天天在心裡憋着怪難受的。
“你姐夫是歐長春?”這一下,輪到趙建輝吃驚了。無怪這女人見了自己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原來他是歐長春的小姨子啊?那歐少華是她外甥了?要是這麼說的話,徐曼麗怨恨自己也就在所難免了,畢竟現在的歐長春,雖然算不上人亡,但卻絕對可以算家破了。
“是不是你沒有話說了?”徐曼麗越說越有點激動怨憤,坐在趙建輝的對面幾乎可以算得上咆哮這吼了一聲。美女發起飆來也夠恐怖的。
“噹噹……”幸好,這個時候傳來了敲門聲。
“來,喝點東西吧。”徐曼麗回過神來,這纔看到趙建輝已經倒滿了兩杯啤酒,正擡頭看着自己,茶几上已經擺滿了酒菜,原來服務員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把酒菜端了上來。接過趙建輝遞過來的酒杯,徐曼麗仰脖一飲而盡。
“慢點喝,多吃些菜。”趙建輝笑呵呵的說道。但徐曼麗宛如未聞,仍一杯接着一杯地喝,小傢伙也只好陪着她接連喝了兩杯。
“能說說你和他們之間的事嗎?”眼瞎了一口酒,徐曼麗盯着趙建輝問道。她覺得讓他把話說出來,你僅僅是對自己,就是對他也有利,最起碼,能夠讓他知道自己爲什麼怨恨他。
趙建輝看着徐曼麗那因喝酒而越發顯得嬌豔的臉龐,舉起了酒杯,慢悠悠的說道:“當初我在部隊當兵後來轉業回了地方,……當我看到這一切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些官員的孩子,開車撞人居然毫無悔意,拿着獵槍手槍橫行霸道唯我獨尊……他們就是一些沒有人性的畜生,就是毫無良知的流氓……你說,如果是你看到這樣的事情你會怎麼做?國法不是兒戲,在你沒有碰觸到她的時候,她是那麼的溫柔,在呵護着你,保護着你……可是,一旦你碰觸了她,侵犯了她的尊嚴,她就會露出猙獰的一面,毫不留情……”
“是嗎?你胡說,我姐夫不是那樣的人,我姐姐更不是那樣的人,還有少華,他今年纔多大,怎麼可能就會那麼冷血,那麼沒有人性呢?你這是在爲你自己的行爲找藉口,一切都是你操縱的,就因爲你背後有着極其龐大的關係網,你可以指鹿爲馬,你可以顛倒是非……”徐曼麗大聲說着,臉上紅雲密佈,也不知是不勝嬌羞還是不勝酒力。
“哈哈,我胡說八道,我指鹿爲馬,我顛倒黑白?難道你沒有帶着耳朵,帶着眼睛嗎?你回大運市站在大街小巷,不要開口問一聲,就聽老百姓的評論不就知道了嗎?就算是我可以操縱這一切,難道我能堵得住大運市五百萬百姓大衆悠悠之口嗎?既然你不信我,那你還要我說什麼?”趙建輝擡手又灌了一杯酒,接着就站起了身。
“如果晚上誰不着的話,你可以自己想想,如果讓我在有一次選擇的話,我還是要那麼做的。不是我故意這麼說,我只能說你姐夫和外甥現在所受到的一切懲罰,都是因爲他們咎由自取。就好像現在正被關在保安值班室裡面被人用鞋底子抽嘴巴的姚書成一個樣子。”趙建輝說着,頭都不回的就走了出去。
徐曼麗在他身後嘶聲大吼:“你滾,你就是一個政客,你就是一個大騙子,你就是一個惡人,你就是一個混蛋……”
只可惜,趙建輝已經走得遠了,聽不到徐曼麗在房間裡面對自己“全面的概括,高度的評價了”。
第二天早上到了辦事處,還沒有進辦公室,就看到吳鳳嬌雙手抱臂站在自己辦公室的門前,一臉奇怪的神情雙眼緊緊地盯着自己上下打量。
趙建輝不由得感到奇怪:“我怎麼了?不會過了一個晚上你就不認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