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看着常蘭欣消失之後,才傷感的對李隊長說:“剛纔那個女孩就是常元帥的女兒,我想你們一會你們也要和她談談吧,但希望最好先由我來告訴她這個事情,免得太過突然。”
那個李副隊長很認真的點點頭說:“行,這沒問題,剛纔說到我們在得到了目擊者的消息後,就趕了過去,那個目擊者是一個的士司機,當時他就開着車在常元帥的車後面,親眼看到那車衝過了路基,直接衝到了海里,從我們的判斷來看,那個地方沒有剎車痕跡,打撈上汽車檢查之後,汽車也沒有什麼故障,所以我們懷疑這並不是一次簡單的交通意外。”
夏香主和蕭雲舟都對望了一眼,蕭雲舟也說:“是啊,最近也沒有下雨,也不存在路滑的問題,所以還請你們好好的查查。”
這個李警官就對旁邊坐着的另一位警官說:“把那幾張照片拿出來讓夏香主和雲元帥看看。”
那個年輕的警官從自己的皮包裡取出了三張照片,遞給了蕭雲舟。
蕭雲舟心情很沉痛,他和常元帥在過去說實話也沒有很密切的關係,但就算兩人關係一般,蕭雲舟還是會爲常元帥的去世感到傷心的。
蕭雲舟心情沉痛的接過了照片,就聽李副隊長說:“這三個人身上沒有身份證明,所以想請你們認真的看看,他們是不是你們14k的人。”
蕭雲舟默默無言的打量這手中的照片,毋庸置疑的說,這三個人蕭雲舟都沒過,固然,屍體的照片和真人會有一點反差的,但這三人長得個有特點,蕭雲舟不用細想和回憶,也能準確的判斷出自己是不是認識。
蕭雲舟搖了一下頭,把照片就遞給了夏太太。
那個李警官怕蕭雲舟看的不夠仔細,這也是常有的事情,好多人對這類照片都從心裡排斥的,他補充着說:“夏香主,你幫着仔細的想想,看在那見過沒有。”
夏香主搖了搖頭說:“我肯定,這三人絕不是14k集團的人,我也從來沒有見過。”
李副隊長不置可否的點了一下頭。
蕭雲舟想了想,說:“李隊長,我看你們可以在網上查查。”
“網上查查?你的意思……”
蕭雲舟說:“看相是很迷信的一種說法,但我還是不想去完全否認,我感覺這三人面像兇狠,未必沒有前科”
李副隊長一笑說:“呵呵,雲元帥對看相還有研究?”
“也談不上研究吧,不過像由心生,佛語:物隨心轉,境由心造,煩惱皆心生,相由心生,境由心轉,心繫諸佛,珠可助道。一個人所處的環境及境遇會隨着心境的轉變而轉變,長相也是一樣的,心地善良和兇橫之徒,時間長了自然會從表情,長相中透露出來。”
李副隊長和另幾個警官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中暗自猜測,到底是這個雲元帥真的從照片上看出了三人非善良之輩呢?還是他本來就和這
三人認識?
三人毫無疑問的是有問題的人,從他們身懷槍支就可以判斷的出,但李副隊長卻不想對夏香主等人說明這個問題,他今天第一個想法就是這三人也是14k集團的人,最差一點也肯定是14k集團認識的人,否則他們怎麼可能和14k集團的一個大哥乘坐一輛汽車呢?
但同時,李副隊長還有一個想法,那就是這三人是劫持了常元帥,他們三人是在車廂搏鬥中,小車誤入河中,但兩種想法比較之後,李副隊長還是傾向於前一種判斷。
他就不動聲色的說:“時間太緊,網上的數據還沒有出來,不過既然有照片,相信用不了多久就會真相大白的,你說是不是?”
蕭雲舟已經從李副隊長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味道了,他嘆口氣說:“或者你們會懷疑這三人和14k集團有關吧,那我現在就可以坦白的告訴你們,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
等這面談完了話,那個李警官就說:“夏香主,本來我們也是要和常元帥家人瞭解一下情況的,既然他女兒就在這裡,還請夏香主先告知一下他女兒,我們就順便問點情況。”
夏香主一想到馬上自己要給常蘭欣說這個讓她悲痛的事情,心裡就有了一種擔心,生怕常蘭欣受不了這個沉重的打擊,常元帥家裡本來就沒有其他人,他和女兒常蘭欣這些年來都是相依爲命的,常元帥的意外對常蘭欣來說不亞於一個驚雷。
但事情總要說的,夏香主就站起來,對李副隊長說:“你們稍微的坐一下,我去和她談談。”
三個人都默默的看着夏香主離開了,他們也知道夏香主要面對的將會是怎麼樣的一種局面。
果然,他們很快就聽到了旁邊房間裡傳來了撕裂心扉的嚎啕大哭聲,這不用想,應該是常蘭欣了,又接着,他們就聽到了過道里好多辦公室的門都打開,還有了雜亂的腳步聲,那一定是不明所以的14k員工想要去看個究竟。
那面的痛哭聲一直持續了很長的時間,這裡的幾個人都很想知道夏香主會怎樣給常蘭欣解釋,不過想想那樣傷感的情景,他們誰都沒有站起來,只是在夏香主的辦公室耐心的抽着煙,等待這那面哭聲的逐漸降低。
那面夏香主正擁着常蘭欣,常蘭欣的淚水已經打溼了夏香主的外套,夏香主用手緊緊的摟住常蘭欣,在她的後背上輕輕的拂動,說:“這應該是一次交通意外,你要想開一點,以後我會像你爹地一樣的疼你,寵你的。”
在說這些話的時候,夏香主的眼中也是充滿了淚水,她爲常元帥哀悼,也爲常蘭欣痛心。
常蘭欣早就語不成聲了,她想要把這一切都當成一次夢幻,但試過之後,才發覺自己是真是存在的,不是在睡覺,更不是在夢遊,夏香主的話很清晰,她傳達給了常蘭欣應該知道的一切。
常蘭欣就回想到了很多的事情,想到了昨天晚上老爹還說要喝自己談談,可是自己
竟然因爲想看電影,而耽誤了那一次最後的見面,想到這裡,常蘭欣又開始痛哭起來,她很自責,很內疚,似乎老爹的意外是自己造成的一樣。
夏香主就耐心的擁抱着常蘭欣,她只想儘自己的所能安慰常蘭欣,讓她少點痛苦,少點悲傷,幫助她度過人生中這艱難的一次生離死別。
她們在那面待了很長時間,直到常蘭欣可以制住哭啼的時候,夏香主才讓李副隊長和那個年輕的警官詢問常蘭欣。
夏香主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蕭雲舟看着疲憊不堪的夏香主,趕忙幫她倒上了水,說:“夏香主,你也節哀順變吧。”
夏香主點點頭說:“一想到常蘭欣那痛苦的模樣,我就心疼。”
“是啊,沒有想到事情來的這樣突然,昨天我們還說去過常元帥,沒想到今天就成了永別。”
“人生短暫,人生也是脆弱的,想一想,我們每天都在爭強好勝着,但說不上什麼時候,我們也會和常元帥一樣,突然的失去生命,而我們這些紛爭的努力還有什麼意義呢?”夏香主感嘆着命運的無常。
蕭雲舟也嘆息着說:“死者死已,我們活下來的人卻還要繼續的受罪,這是命運的安排,誰也無法去主導和改變它。”
“是啊,無法改變,不能改變,這就是人的渺小和無奈。”夏香主緩緩的點上了一直香菸,剋制着自己的憂傷。
常蘭欣的問話沒有用到多長時間,因爲她並不能提供多少有用的,有價值的信息給警方。
等這一切都處理完了,夏香主才安排起了常元帥的善後工作,她臨時安排一個14k的大哥處理常元帥的後事,也安排了兩個女孩陪着常蘭欣,把她送回了家裡,讓她好好的休息一段時間。
接下來的額一週時間裡,14k很忙,他們給常元帥搞了一個隆重的葬禮,14k的成員都參加了常元帥的告別,火化,安葬儀式。
那三個不知道姓名的屍體,警察局先讓冰凍着,說還要繼續調查身份。
但蕭雲舟一直都很迷惑,這三個帶搶的人爲什麼會出現在常元帥的車上,蕭雲舟看不透,猜不着,這很讓他鬱悶。
不過蕭雲舟沒有太多的時間用在這個上面,因爲他要加快動作,早點把和安樂趕出澳門,雖然最近一週來,和安樂低調和收斂起來,但蕭雲舟覺得,這不過是他們一種假象,是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蕭雲舟若有所思的站在辦公桌旁,想着問題,手裡拿起了毛筆,常蘭欣知道,雲元帥想要寫字,她趕忙幫他鋪開了一張宣紙,經過這些天的痛苦之後,常蘭欣已經恢復過來了,她把更多的時間和精力都用在了爲蕭雲舟和夏香主的服務上。
蕭雲舟拿起毛筆,沾上了墨汁,想了想,就慢慢的寫起了《蘭亭序》,蕭雲舟的字也是有一點功底的,過去老爹經常督促他嚐嚐練寫,現在看來形神具備,華美外溢,令人讚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