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看到崔和焦急的模樣,就知道這裡一定發生了重要的事情。這樣,他便緊靠到崔和的面前低語,"崔大哥,怎麼呢?這裡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裡倒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只是長史司馬大人來了。"
"吭!外面是什麼人在說話?"不等崔和的話音落下,就有一聲斷喝從喜來居客棧裡面傳來。顯然在崔和看到蕭雲舟的同時,長史司馬鑫的門客也看到了他的身影。這樣,他們便把蕭雲舟回到客棧的消息通報了過去。
蕭雲舟聽到這聲音,再看到崔和臉上緊張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那個所謂的長史大人發了話。這樣,他的目光便向着客棧裡面看去。果然!一張頭等面饅頭一般的臉隨着話音從客棧裡面挪了出來。與此同時,還是六、七名身形魁梧的壯漢,以及兵丁跟在後面。
崔和看到白麪男,連忙把身形靠了過去。
可不等崔和開口說話,跟在白麪男身旁的人就擡手將他扒拉到一旁。隨即,這人更用不屑的口氣講,"在長史大人的面前,哪兒有你說話的地方?"
按着修仙界的慣例,通常每個城都會有自己的城主。除去他之外,城裡還會設長史和司馬各一名。他倆的分工很明確,城中的軍事事務歸司馬管轄,其餘的事務則由長史統籌管轄。說白了,長史就有點兒象華夏古代時候的縣丞或是州丞的角色。
崔和被這人推開後,嘴巴微微開合了幾下,最終卻沒敢說出話來。俗話說得好,官大一級壓死人。人家長史的官兒,可要比他大多了。就算是跟在長史身旁的惡奴,那也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蕭雲舟看到這人囂張跋扈的模樣,臉上卻依然是淡定的表情。
別看蕭雲舟並不知道司馬鑫有什麼事情要找他,可他卻相信這件事一定跟朱老十有關。說不定這就是朱老十想了新的法子來陷害他也不一定。只是他的心裡卻有些懷疑,這個朱老十爲什麼就跟他死磕上了呢?難道他真就因爲他倆的那點兒小矛盾就沒完了嗎?
就在蕭雲舟這樣想時,另有一個壯漢從司馬鑫的身旁走了回來,並用極大的聲音高聲斷喝,"你們當中誰是蕭雲舟?"
"我是!怎麼着?你想削我啊?"
讓蕭雲舟沒想到的是,玄武竟然搶在他的前面,將這樣的話說了出來。非但如此,他還搖擺着身形向壯漢的面前靠去。別看他在壯漢的面前一站,個頭連人家的肩膀都夠不着,可他的臉上卻是一副毫不介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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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呵,長史大人在此,你還敢這樣囂張?"
"我不管什麼長屎,短屎的!我就知道有屎就得拉,否則可憋得慌。"玄武擠着眉眼這樣說完,又把手臂用力地晃動了起來。別看他面前的壯漢比他高出了兩頭多,可他卻絲毫都沒把對方放在眼裡。
"我艹!我看你小子是不想活了吧?"
壯漢邊說邊把拳頭揮舞了起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玄武的脖子騰得一下
子就伸長了出來;與此同時,他的腦袋呼得一下子就到了他的面前。這之後,玄武更把手向着腦袋上面指去,"打啊!有本事就朝爺的腦袋打。你要是不打,那你還就是孫子了。"
壯漢看着緊湊到自己面前的腦袋,卻有些下不去手了。按着玄武的身高,他的腦袋怎麼可能伸到他的面前呢?帶着這樣的疑慮,他的心裡當真有了膽怯的想法。
"周勝,罷了!你何必要跟一個草民一般見識呢?"就在這時,司馬鑫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叫做周勝的壯漢聽司馬鑫這麼一說,當時就找到了臺階。這樣,他便把身形向後退了回去。與此同時,他的臉上也換成了恭敬的表情,"長史大人說得是!這件事真是屬下太魯莽了。"
司馬鑫聽了周勝的話略略擺了擺手,並把身形向前靠來。當他的目光落到玄武的身上看了片刻後,便把目光轉回到蕭雲舟那邊。這之後,他略揚起頭來問,"這位兄弟,你纔是真正的蕭雲舟吧?"
"是!大人,我是蕭雲舟。"
蕭雲舟聽了司馬鑫的詢問,當然沒有隱瞞的必要。按着他的性格,原本也沒有讓玄武幫他頂罪的想法。
"嗯!很好。現在象你這樣有擔當的年輕人實在是不多了。"
讓衆人感到驚詫的是,司馬鑫非但沒有說出斥責蕭雲舟的話,反而還表揚起他來。不光如此,司馬鑫邊說臉上還邊露出了笑容。
玄武聽司馬鑫這樣講,頭頸不由得搖擺了起來。這之後,他跟硬棒一般直立的脖頸就軟了下去。隨後,他的腦袋也就重新靠回到了脖頸上。這樣一來,他看起來又跟正常人無異了。
當玄武這樣做時,司馬鑫眼角的餘光則一直都在留意他的舉動。只是,他並沒有因爲玄武的舉動,就讓臉上的表情產生任何變化。可他的心情是否也如表情一般平靜,那可就是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的事了。
"長史大人過譽了!小人並沒有做過什麼。"
不管怎樣,司馬鑫現在都算是表揚了蕭雲舟。這樣一來,他就算是出於禮貌,也得說上幾句客套的話。若是一個人連最起碼的禮貌都沒有,那他別說是想當英雄了,就是去當狗熊,恐怕熊大和熊二都不願意跟他做伴。
"呵呵,蕭少俠沒有必要過謙嘛!前些時候,城主大人就跟我提起過你。我當時可不記得自己手下還有你這麼一號人。不過,我今天與蕭少俠得以見面,當真覺得你是個難得的人才啊。"
司馬鑫要是不這樣講,蕭雲舟倒還坦然些。
結果司馬鑫這麼一說,蕭雲舟當時就加了提防。自打他跟司馬鑫見面起,他就沒做什麼,甚至連話都沒說上幾句。就憑這樣的表現,司馬鑫怎麼可能知道他是一個人才?如今司馬鑫這樣講,不是爲了巴結城主周南權,就是在給他下套呢。
"長史大人,你真是太高看我了!那天我冒名頂替亂說自己是府衙的仵作也是無奈之舉。當時,我要是不這樣講,只怕城主大
人會怪罪下來。小人那天實在是失利了,還請長史大人海涵。"
"罷了!"隨着話音,司馬鑫很爽快地搖起了手,"蕭少俠啊,我們府衙的仵作陳鐵生已經給我辭職了,你可知道?"
"哦?陳大哥他辭職了?"蕭雲舟不由得反問。與此同時,他的目光自然向着崔和那邊瞟去。此刻,崔和的臉上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顯然他並不知道這件事情。
司馬鑫可不管他倆的表情如何,而是繼續說,"是啊!陳鐵生說他老了,最近身子骨也不利索,因此想要辭去公職回鄉養老。原本我是不同意他這樣做的!不過,我轉念想想他的能力的確在少俠之下,而且年歲的確也不佔優。這樣一來,我就勉爲其難準了他的辭呈。"
司馬鑫不愧是混跡官場的老油條!別看他話裡話外都在拍着蕭雲舟的馬屁,卻又讓人絲毫不覺得反感。不僅如此,他還把自己的想法圓滑的表達了出來。顯然他希望蕭雲舟接替陳鐵生的工作。非但這樣,按着他所說的,蕭雲舟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還得答應了。
蕭雲舟又不是傻子!當然也能聽出司馬鑫話裡的意思。
可就在蕭雲舟沉吟的工夫,崔和卻把身軀靠了過來,又在一旁鼓動說,"蕭爺,這可是長史大人的恩典啊!我看你就答應了吧。咱倆今後在一起合作,相互之間也可以有個照應。不光如此,我和兄弟們都願意你加入到衙門中來。"
隨着話音,崔和的目光還向身後看去。
那些站在一旁的公人看到崔和的目光,當時就應聲附和了起來。實際上,他們也都聽懂了司馬鑫方纔的意思。如今他們這樣做,只不過是在錦上添花罷了。
蕭雲舟聽到公人們的叫喊,思忖着點了點頭。
現如今按着蕭雲舟在望仙城的處境,他的確需要一個公開的身份。顯然他西門忘仙派代掌門的身份並不足以威懾歐陽鋒和羅家的人。如今他要是轉身成爲府衙當中的人,那情況就大不相同了。這就好比他原本只是一看門的保安,現在卻晉升成爲正式的警察了。
司馬鑫看到蕭雲舟點頭,便把手向着他的肩膀上面拍去,"好啊!蕭仵作,我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提議。爲了恭喜你轉投衙門,成爲我望仙城府衙的一員,今晚我在家略擺了些薄酒,還希望你能大駕光臨啊?"
"長史大人,我怎好讓你破費呢?"
"不破費!"司馬鑫聽了蕭雲舟的客套話,便把手臂輕搖了起來,"幫助城主大人收羅天下英才,這是我份內的事情。既然蕭仵作沒有反對,那我就當你同意了。今晚,我就和府衙中的閣僚在家等蕭仵作大駕光臨了。"
司馬鑫這樣說完,並沒有等蕭雲舟回答,便搖擺起手臂來帶着他的門客、兵丁向着遠處走去。
隨着司馬鑫離開,血玫瑰卻靠到了蕭雲舟的身旁。這之後,她便在蕭雲舟的耳邊低語,"老公,我怎麼覺得司馬鑫來者不善呢?你說,他今晚擺得不會是鴻門宴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