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蒙塵看着躺在地上的雷刃,不禁微微有些失神。
剛纔,雷刃的拳頭明明快了自己一步,完全可以打在自己小腹的同時,全身而退,但雷刃沒有。他的拳頭剛剛觸摸到自己的小腹就戛然而止,然後在停滯中被自己的雙拳打中了肋骨。
“難道真的是父子天性?”玉蒙塵喃喃自語在心裡念道,腦海裡不禁想起了在醫院的情景。
玉蒙塵裝扮成護士的樣子,跑去病房刺殺已經被麻藥麻醉了的雷刃,本來已經快要得手了,但舉起刀的同時,肚裡的孩子竟然開始對玉蒙塵拳打腳踢,弄得玉蒙塵乾嘔連連,把手術刀掉在了地上,從而錯過了刺殺的良機。
玉蒙塵看了看昏倒在地上的雷刃,眼裡的殺氣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強烈了,她想要殺死雷刃,但又不知道將來如何面對自己的孩子。
“難道自己以後真的要對孩子說,你的爸爸是媽媽親手殺死的嗎?”玉蒙塵越想越痛苦,又加上剛纔經歷了一場劇烈地搏殺,腦袋頓時產生一種眩暈感,然後無力地栽倒在了地上。
……
等玉蒙塵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黃昏了。距離昨晚,剛好過去了十六個小時。
玉蒙塵在小翠的扶持下,從牀上爬了起來,回想起昨晚的事,只是依稀記得自己站着站着就昏倒了,然後就什麼也不記得了。
小翠見玉蒙塵沉吟不語,以爲她是在擔心肚子裡的孩子,不禁稟報道:“大姐,醫生剛纔已經來爲你看過了。你只是身體虛脫,勞累所致,並沒有傷及到肚裡的胎兒,只需要多休息調養幾日,就會恢復健康,不用太過擔心。”
聽到小翠的話,玉蒙塵總算有點安心了,用手輕輕地摸着隆起的肚子,臉上露出了微笑。
現在,獨立的胎兒就是她的命根子。不管是誰,甚至包括她自己,都不能傷害他。
不過,玉蒙塵想到雷刃,剛剛露出的笑容立刻又收了回去,面無表情地朝小翠問道:“他怎麼樣了?”
小翠跟了玉蒙塵這麼久,聽她這麼一問便知道問的是誰,連忙向她說道:“昨晚,女王得知我們已經得手,親自帶人過來把雷刃抓走了。現在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昨晚被女王帶回去的時候,還活得好好的,只是斷了兩根肋骨而已。”
“是嘛!”玉蒙塵輕輕地應了一聲,看不出有任何表情變化,彷彿整件事都與她無關,她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觀衆,只是想知道一個結果罷了。
……
很少有人有膽子闖進女王的行宮,因爲這裡除了有金銀珠寶,美女帥哥之外,還有殘酷的刑具以及不見天日的牢底。
雷刃此時就像一個犯人被女王關進了大牢,而這所大牢不在別處,就在女王行宮的下面。
雷刃雙手被鎖在鐵柱上,肋骨處還被穿了鎖鏈,看過《滿清十大酷刑》的都能想象出雷刃此時的慘象,絕對保證看一遍做一晚的噩夢,看兩遍做兩晚的噩夢,看上十遍直接送精神病醫院。
不過,女王卻是一個例外。
她不僅沒有產生絲毫的畏懼,還十分享受眼前這種血腥的場面,就像那永夜女皇一般,視血腥爲享受。
女王走到雷刃的面前,伸出白皙而修長的手指,捏住雷刃的下巴,把雷刃低垂的腦袋給夾了上來,不無得意地笑道:“看着我,記住我這張臉!我的名字叫永夜,但已經很久沒人敢直呼我的名字了,他們就像我的臣民,一直用女王稱呼我。所以,我在他們的眼中又叫——永夜女王!”
雷刃看着永夜女王的眼中充滿了譏笑,不屑地說道:“你知道我在你的臉上看到了什麼嗎?”
“看到了什麼?”永夜女王好奇地問道。
雷刃譏諷地笑道:“看到了深陷的皺紋和醜陋的色斑。”
愛美永遠都是女人的天性,永夜女王也是女人,所以也不會例外。
當她聽到雷刃的話,永夜女王不禁眉頭深陷,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不過,永夜女王終究不是泛泛之輩,短暫的憤怒之後立刻就重新笑了起來,捏着雷刃的下巴,驕傲地笑道:“你以爲本宮會信你的話嗎?”
永夜女王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這不禁源於她確實生得很美。
精緻的五官,白皙的皮膚,還有那迷人的微笑,永夜女王就像夜裡的曇花,雖然盛開在夜色當中,但卻讓人難忘。
雷刃微微笑道:“其實,你不僅有深陷的皺紋和醜陋的色斑,你的自以爲是同樣令人厭惡,完全配得上‘胸大無腦’四個字。”
永夜女王可以容忍雷刃詆譭她的容貌,因爲她對自己的容貌非常自信,但她決不允許雷刃詆譭她的智慧,因爲那是她的傑作,而容貌只是她母親和她父親的藝術品。
“夠了!”永夜女王大怒道,“你不要試圖利用一些言語來激怒本宮。本宮既然能夠抓得住你,就證明比你聰明。你如此詆譭本宮的智商,不是在說你的智商很低嗎?”
雷刃不屑地笑道:“我是怎麼被你抓到的,你比我清楚。只是,你別忘了我是誰。非洲茫茫無邊的荒原都無法困住我,你這小小的行宮也休想困住我!”
永夜女王舔了舔鮮豔的朱脣,拿起旁邊的鞭子,重重地抽到了雷刃的身上,得意地笑道:“本宮知道你的厲害,但你到了本宮這裡,就像是老虎進了籠,縱然你是森林之王,令百獸朝拜,也得給我乖乖地收起你的利爪和獠牙,臣服於本宮。”
雷刃沉默不語,裝作沒有聽見,但心裡比誰都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
“要想活着出去,還真是一件傷腦筋的事。”雷刃在心裡嘆道。
永夜女王看到雷刃的意志終於有所消沉,嘴角不禁輕輕上揚,勾起一抹得意的弧線,神秘地對雷刃說道:“不過,只要你肯臣服本宮,本宮說不定就會放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