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已往的規矩,陪伴蕭雲舟到少主府的差事兒自然就落到了蕭青青三人的身上。由於江豐已經在城裡大肆搜捕楊誠武的手下,這樣一來,無論是趙虎等人,還是侯湘婷就都不適合拋頭露面了。畢竟他們都會成爲這次搜捕的重點。
事情商議妥當之後,蕭青青三人便回到了蕭雲舟的帽子裡面。這之後,蕭雲舟便看似一人得向着少主府的方向走去。
當蕭雲舟走到少主府的大門前時,守衛在這裡的私兵立刻就把他攔阻了下來,“什麼人?少主府重地,竟然也敢擅闖?”
“我?哦,我跟少主大人有舊,所以想來看看他。”
蕭雲舟語氣平和地回答。他並沒有因爲私兵狗眼看人低的叫喊,就感到有所不悅。畢竟江家養了這些狗,又將他們放到門前,就是爲了讓他們叫的。
“你跟少主大人有舊?”
守門的私兵聽蕭雲舟這樣講,口氣自然緩和了一些。只不過,他並沒有直接放蕭雲舟進去,而是用目光在他的身上不停打量。應當說,蕭雲舟的衣着還算考究,可這模樣也就太醜了些。這樣一來,他當然要盤算着是否讓蕭雲舟進入到少主府內了。
在如今這個危急的時刻,蕭雲舟在臨出門時,當然會對自己喬裝改扮一般。若不如此,他豈不要成爲巡邏私兵們的攻擊對象?
“對!我是少主江德東的朋友。”
“霍,你還敢直接交出少主大人的名諱?”就在這時,另有一名私兵走了過來,並用不屑的口氣迴應。隨着話音,他自然也上下打量了蕭雲舟一番。隨即,他更用輕蔑的口氣詢問,“那你說,你是誰?”
“我?你就說,我是他小時候的一位朋友。我倆是泛舟的時候認識的。至於我的臉嘛,呵呵,也是在那時受傷的。”蕭雲舟邊說邊把身形直接坐到了府門外的臺階上。隨即,他更把雙眼眯縫了起來,做出了一副愜意的表情。
“霍,你這個面癱!你跟我們擺什麼譜?要是你真得跟少主大人有舊,還能是走着過來,連頂轎子、或是馬匹都混不上嗎?”
“轎子、馬匹?”
蕭雲舟聽了他們的話,便把眼皮撩起,並將目光向着天空望去,“嗯,難道我就不能是飛來的嗎?”
“飛?說你的大話吧!”
私兵們聽了蕭雲舟的話,臉上都露出了不屑的表情,“臭小子,你別以爲自己報出少主大人的名字,我們就害怕你了。飛?你以爲江家寨是什麼地方?就你這年紀,別說飛了,我看你連跳都跳不起來吧!”
蕭雲舟聽了這話,當然不會跟私兵們較真。
非但如此,在之前的打鬥中,蕭雲舟已經發現想要在江家寨這一帶飛,可要比在其他地方多耗三倍的靈力。若不是他的體內多出了那個怪異的八卦羅盤,而且陰陽氣又有吸收天地靈氣的能力,只怕他當真在這裡飛不起來。
這也是在歷次戰鬥中,蕭青青爲什麼無法發揮出最大能力的原因了。因爲江家寨山根本就不適合飛。
“軍爺們,你們也太小看人了吧?難道我非得原地蹦跳起來,你們才能夠到裡面去給我的老友通稟嗎?要是那樣的話,難道你們就不怕自己的項上人頭搬家嗎?”
蕭雲舟的話說得很舒緩,可聽到私兵們的耳朵裡卻感到很驚人。
他們的目光相互看看,並不知道再說些什麼纔好。遲疑了片刻後,這當中方纔有人講,“要不咱們還是先到裡面幫他通稟一下吧!萬一他真是少主大人幼時的朋友呢?”
“最近城裡這麼亂,天師大人要咱們嚴加把守大人,有事必須先到他那裡通報,難道你們敢把這樣的話去對他講嗎?你們就不怕他會把咱們的腿骨打折?”
隨着這話問出,私兵們的臉上都換成了緊張的表情。顯然他們都對枯瘦男陳蒼雲充滿了懼怕的感覺,反而對少主江德東不是那麼在意。
蕭雲舟看到這些人如此表現,便知道自己要是不露出一手來,那今天是甭想見到江德東了。這樣,他便將陰陽氣發動了起來,並將身形用力向上提起。隨着這樣的舉動,他的雙腿盤桓着,身形卻提起了一寸多高。隨即,他的身形便懸空在地面上挪動了起來。
私兵們這時正在商討這件事的對策,誰都沒有留意蕭雲舟的舉動。當蕭雲舟的聲音從他們身形的另一側轉來時,這些人的臉上當時就換成了震驚的表情。隨即,他們的目光便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結果,他們便發現蕭雲舟的身形正飄浮着在府門前遊動。
“啊!你、你果然是高人。”
“少俠,你等着!我們這就給你通稟去。”
私兵們看到面前的景象,臉上的表情當時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轉換。現如今他們也不擔心蕭雲舟的身份了,立刻就有人轉身向着府門裡面跑去。
蕭雲舟看到私兵們這樣做,只得在心裡暗探了口氣。
顯然在這世上有兩樣東西最好用,一樣就是錢,另外一樣就是真才實學。當某些時候,有些道路無法用錢疏通時,或許真才實學也能派上些用場。
報信的私兵慌慌張張地衝入到府邸裡面。用不多時,他就在湖心亭裡找到了江德東和陳蒼雲。當值守的校尉通稟過後,他方纔獲准進入到湖心亭內,並且站到了棋桌的旁邊。這時候,江德東和陳蒼雲正在對弈,而且兩人還下至正酣的時候。
“少主大人、天師大人,門外有人求見。”
“嗯!我們已經知道了。”江德東並沒有回答,這是陳蒼雲的聲音。隨着話音,他將一顆棋子放置到了棋盤上。這讓江德東的眉頭皺得比方纔更緊了些。
“說吧!究竟是什麼人?”
私兵聽陳蒼雲這樣問,連忙躬下身去說,“據說,他是少主大人的一位舊友。他說,他們是在小時候泛舟時認識的。”
“小時候、泛舟時認識的?”陳蒼雲一邊重複私兵的話,一邊將目光向着江德東的臉上瞟去。
此刻,江德東依然是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非但如此,他的手同樣也落到了棋盤上,並將一顆棋子安放到了那裡。
陳蒼雲看出江德東沒有理會的意思,便知道私兵所說的話不實!至少江德東的印象當中,自己並沒有這麼一位朋友。這樣一來,他便開口追問,“那他姓什麼?從何處而來?”
“姓什麼?”私兵方纔只忙着跑來通報了,哪裡想着詢問蕭雲舟的名姓?不僅如此,就是陳蒼雲的第二個問題,他也沒有辦法迴應。畢竟他方纔過來的時候,同樣也沒有問麗音這個問題。
“嗯?”陳蒼雲見私兵無話可說了,嘴裡便有沉吟聲發出。顯然這也算是他準備動怒的訊號。
“天師大人,小的該死!”
私兵看到陳蒼雲的臉色有變,忙不迭地將軟話說了出來。隨着話音,他的雙膝一軟更把身形跪倒在那裡。隨後,他又哭喪着臉在那裡緊跟着解釋,“天師大人,那人只說了這些,就說你們一定會見他!不過,那人的本領的確不錯,應該是個有能耐的人。”
“哼!這是你的一派胡言吧?”
陳蒼雲的語氣依舊冷漠。隨着話音,他的目光再次向江德東那邊瞟去。此刻,江德東的目光也向他看了過來。當兩人的目光碰撞到一起時,他倆的嘴裡則一同低語,“難道會是他?”
“嗯!我想一定是他。”
“那好,咱們應該去會會他。”隨着這些讓人莫名其妙的對話,他倆的目光一同落到了私兵的身上。
別看私兵聽到了他倆都說了些什麼,可臉上卻依然是驚悚的表情。非但如此,他的身軀也顫抖得異常厲害。顯然他已經失去了對自身命運的判斷力。
“嗯!你把他帶到這裡來吧。”
這次,可不是陳蒼雲,而是江德東親自開了口。隨着話音,他又把手臂輕輕地搖擺了起來。顯然他在示意私兵可以從他的面前離開了。
私兵看到江德東這樣做,踉蹌着從地上起來。隨即,他轉身便打算向着府門那邊退去。可不等他走出兩步,卻有一聲呼喊出現在他的身後,“慢着!別急着走。”
私兵聽了這話,兩腿一軟好懸沒再跪到地上。
可接下來,江德東卻用舒緩的語氣說,“賞!賞黃金二十兩。”
“謝、謝謝少主大人。”私兵聽了這話,忙不迭地轉身,又咕咚一聲跪回到地上。隨即,他的腦袋也向着地面磕去。江德東見了,卻把手隨意地搖擺起來。顯然他如今所做的,完全就是一副上位者的表現。
隨着私兵離開,江德東當時就長舒了一口氣。隨即,他更搖晃起頭來對陳蒼雲說,“天師大人,這當少主也太累了吧?我怎麼覺得還是做回大少爺好呢?”
“少主大人,話不能這樣說!要是這少主之位落到了別人的手上,只怕就算你不爭,這大少爺的位子很快也就不是你的了。”陳蒼雲邊說邊把身形向着棋桌靠近了些。與此同時,他的臉上則換成了一副怪笑的表情。
江德東並不是傻子,當然能夠聽懂陳蒼雲的話。他深吸了口氣,又用力地點頭說,“好!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我就看看他究竟要跟我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