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舟看到鬼面佬變顏變色的模樣,臉上雖然依舊保持着笑容,可心裡卻有了幾分不爽的感覺。不過,當他瞥到那三個跟蹤他的人,臉上都呈現出緊張的表情時,心情便又變得輕快了起來。
蕭雲舟是個目的性很強的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這樣做的原因!既然這樣,他又何必太過在意鬼面佬的感受呢?
“好!咱們之間沒有恩情可言。不過,你請我喝上一杯酒總可以吧?”
蕭雲舟邊說邊將桌上的酒盅拿到了手上。當他把這酒盅轉動起來時,那上面掛有口紅的印跡,並且有着濃重的脂粉味道。
“好!我可以跟你喝酒。”
鬼面佬很痛快地應承了蕭雲舟的話。不管怎樣,蕭雲舟方纔都幫了他的大忙。如此一來,他當然沒有必要拒絕蕭雲舟這樣的請求了。隨着話音,他將面前的酒盅輕捏了起來,並且向着蕭雲舟的面前送去。
蕭雲舟看到鬼面佬這樣做,自然就把酒盅向着他的面前送去。
當兩人的酒盅碰觸到一起時,蕭雲舟還嬉笑着講,“鬼兄,你沒有必要總繃着一張臉吧?難道你跟我喝酒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嗎?若真是這樣的話,你一定沒有體味過棋逢對手的快感。”
“哼哼,棋逢對手?當然,棋逢對手是讓人開心的事情。可要是當中有一方總是棋差一招的話,恐怕就笑不出來了。”鬼面佬冷笑着迴應。
蕭雲舟當然聽懂了鬼面佬的話。隨着話音,他先是一怔!而後,他便將身形向後靠去。與此同時,快意的笑聲也從他的嘴裡傳來,“鬼兄,你這不會是在挖苦我吧?我方纔可是損了不少錢財,當真是棋差一招啊!哈哈。”
鬼面佬聽蕭雲舟這麼一講,心情竟然也跟着好了起來。
的確!別看他倆在戰場上的時候,蕭雲舟佔盡了先機,可在方纔的事情上,誰能說他不是棋差一招呢?
當鬼面佬有了這樣的想法,舒爽的笑容自然就緩緩地出現在他的臉上。
蕭雲舟看到鬼面佬的臉上變了模樣,便把酒盅向着他的上面用力撞去。與此同時,他的嘴裡也大聲呼喝着說,“來!喝酒,走一個。”
“好!我奉陪。”
在蕭雲舟的帶動下,鬼面佬的話也變得多了起來。非但如此,他還學着蕭雲舟的樣子將酒盅反撞了回去。看樣子若不是他倆站到了不同的陣營,或許還真得能夠成爲朋友。
隨着這杯酒下肚,蕭雲舟的目光自然又向着那些監視他的人瞟去。結果,他發現那張桌上只剩了兩個人。看來那個離開的人應該是回去給陳蒼生報訊去了。
有了這樣的發現,蕭雲舟的表情自然變得愈發得淡定了。非但如此,他還坐在那裡有一搭、沒一搭得跟鬼面佬聊起天來。顯然按着他的想法,當然就是盡力多拖延一點兒時間,讓他倆之間的關係看起來就象是朋友一樣。
蕭雲舟知道這種表現對自己沒有任何壞處,可對鬼面佬就不同了。若是有人看到他倆在一起喝酒,而後再把這樣的事情稟報給江豐知曉的話,那鬼面佬在他面前的地位恐怕就要動搖了。
鬼面佬並不傻!當他跟蕭雲舟隨意地說了幾句後,便不想再把這些無聊的話題進行下去了。他的心裡明白,若是自己跟蕭雲舟待得時間過長,一定會引起旁人的注意。到時候,他們要是將這件事稟報給江豐,那他後面的日子可就難過了。
“蕭少俠,我已經有些醉了!咱們今天的事情就聊到這裡吧。你放心,那錢我會還的,可不是現在。”
“成!一點兒小錢,何足掛齒呢?”
蕭雲舟搖擺起手臂來回答。隨着話音,他又打了個哈欠迴應,“鬼兄,我還有個問題沒想清楚,你能給我解釋清楚嗎?”
“你有問題?”鬼面佬這樣問時,身形已經站立了起來。
“當然!”蕭雲舟邊說邊將酒盅重新拿了起來。別看他方纔跟鬼面佬做出了碰杯的舉動,可實際上酒盅裡面的酒卻沒有喝掉。這次,他也同樣只是將酒盅那麼端着,並且做出了想要喝酒的動作罷了。
“你說!什麼事?”鬼面佬繃着面孔迴應。
“鬼兄,如今前任統領江德水大人新亡,你怎麼就跟上信任統領江豐大人了呢?不光如此,我還聽說江德水的死跟江豐有些關聯吧?難不成在這件事情上,你也摻和其中並且分得了一碗羹?”
“蕭雲舟!你給我當心些。”
鬼面佬聽蕭雲舟說起這些,臉上當時就換成了一副惱怒的表情。隨着話音,他的手臂也向前指了出去。可不等他的話音落下,蕭雲舟就把肩頭微聳了起來,並用淡定的口氣講,“鬼兄,旁人都在看着我倆呢。難道你想讓別人都知道咱倆在一起喝酒嗎?”
“你!蕭雲舟……”
鬼面佬聽到這話,便從牙縫兒當中擠出了這麼幾個字來。可當他這樣說時,原本指向蕭雲舟的手卻緩緩地低垂了下去。此刻,他的臉上雖然還是惱怒的表情,可他顯然卻在忌憚蕭雲舟所說的事情了。
蕭雲舟看到鬼面佬吃癟的表現,自然是一副愜意的表情。非但如此,他還故作輕快地低語,“鬼兄,不必這樣嘛!咱倆之間來日方長,你又何必事事都要跟我計較呢?”
“成!我知道了。”鬼面佬冷冷地點頭。
蕭雲舟見了,非但沒有跟着鬼面佬的表現將表情轉冷,反而還暢快得大笑了起來。伴隨着笑聲,他更將手向着樓梯那邊指去,“鬼兄,你要我送你離開嗎?”
“不必了!我自己會走。”
蕭雲舟原本也沒有起身去送的想法。他方纔這樣講,只不過是想要作秀給那兩個負責監視他的人去看罷了。畢竟他倆坐的地方距離他們挺遠。這樣就算他倆看到了這邊發生的事情,也不可能聽清他倆都說了些什麼。因此,他在用這種姿態誤導他倆的感受。
鬼面佬從酒館裡面離開後,蕭雲舟便愜意地起身也準備離開這裡。或是說,他已經想到了帶着剩餘的這四個人到哪些地方去轉悠。可不等他邁動腳步,樓梯那邊就傳來了嘈雜的聲響。
隨着這些聲音,另有一撥壯漢從下面猛衝了上來。
蕭雲舟看到這些壯漢,嘴裡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與此同時,他的心裡自然也多加了幾分防備。顯然他擔心這些人是離開的那個傢伙招呼過來對付他的。
“說!這裡哪個是你男人?”
就在蕭雲舟這樣想時,一聲斷喝卻傳入到他的耳朵裡面。
聽到這叫聲,蕭雲舟的目光自然落到了壯漢們的中央。此刻,那裡站着一個身形異常強壯的傢伙。隨着他的呼喊,方纔跟鬼面佬在一起的女人秀妹就被人推搡着到了樓上。若不是她的腿腳還算靈便,只怕她就要被人推倒在地了。
“他、他剛纔還在這裡的。”
秀妹再貪財,也不可能把自己說成是蕭雲舟的女人。再者說了,她方纔跟壯漢們解釋的時候,也一定說自己是鬼面佬的女人。蕭雲舟的臉面跟鬼面佬的相差實在太大了些。如此一來,她自然也就不好改口了。
“不在?我看你就是吹牛皮吧?”
爲首的壯漢顯然是個暴脾氣。他聽秀妹這麼一說,當時就把手緊捏到了她的耳朵上面,而後便用力地旋轉了起來。
隨着壯漢的舉動,秀妹的身形先是向上直挺了起來,而後她的腳尖便踮高了起來。當她發現即便這樣都沒有辦法從壯漢的手中逃脫時,便只能掙扎着在嘴裡低聲哼哼。與此同時,她的身形也隨着壯漢的力道有些向後扭曲。
別看秀妹貪財,可身段長得卻很不錯。當壯漢這樣做時,她身前那圓潤飽滿的突起,便如同一雙小山般得傲立在那裡。只不過,壯漢顯然不會讓這雙小山一直保持挺拔的狀態。當江漢的目光落到小山上時,便把另一隻手向着上面放去。
“啊!嗯、別。”
秀妹看到壯漢的舉動,當時就緊張地低吟了起來。隨着話音,她的目光則向着窗口那邊掃去。這次,當她的目光落到蕭雲舟的身上時,便連忙大聲地喊叫起來,“蕭公子,救命!你救救我啊?”
壯漢聽秀妹喊人,便將伸去她身前的手暫時停歇了下來。
說實話,這倒不是壯漢怕了秀妹,而是他是爲財而來,並非是來劫色的。如此一來,他怎麼可能放棄一個可能要錢的機會呢?
蕭雲舟原本不打算管這件事的。畢竟鬼面佬方纔已經把話說得很死了。按着他的想法,原本就是想要在這裡看上一處大戲罷了。不過,當他聽到秀妹的叫喊時,心裡卻多少有了活動的意思。畢竟看戲不如演戲更有趣。因此,他便邁動了腳步向前走去。
“這位大哥,她犯什麼錯了?你們要這樣對付她。”
“犯什麼錯兒?她欠了我們的錢。”爲首的壯漢毫不遲疑地迴應。隨着話音,他的目光則在蕭雲舟的身上來回地打量。只是片刻,他就大聲地喝問說,“怎麼着?小子,你打聽這麼多事幹嘛?難不成你覺得自己的頭很大,想要幫着這個女人還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