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飛靈是知道的,蕭雲舟總是喜歡坐這樣的位置,他喜歡眼界開闊,喜歡一覽無餘,喜歡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以前的沈飛靈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她也曾像他那樣有一種一覽無餘的嗜好,有一種獨往獨來的想法,有一種不依靠男人的信念,但是,自從認識了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就被他改變了,他也沒想刻意要改變她,她也沒想要刻意改變自己,只是不知不覺間,潛移默化中,她就被他改變了,她變得狹隘了,變得軟弱了,變得小女人了。
沈飛靈自己也想,女人是不是都這樣呢?總是要被自己喜歡的男人改變的,特別是遇到像蕭雲舟這樣的男人,改變得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被改變了。
沈飛靈問:“你要喝什麼?”
蕭雲舟說:“喝咖啡吧。”
咖啡上來了,蕭雲舟要的是一杯普通咖啡,沈飛靈要的是一杯純咖啡,那顏色黑黑的,蕭雲舟舀了一小勺放嘴裡巴嗒着,問:“這好喝嗎?就一苦。”
沈飛靈笑笑:“也沒什麼好不好喝,只是喝慣了。”她一直都在看着他,她一手放在桌上,一手託着半邊臉頰,雙眼亮亮地看着他,一點也不忌諱。
蕭雲舟喝了一口咖啡,笑了笑說:“你這麼看我,看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喝了。”
沈飛靈這才移開目光,幽幽的說:“你們真要搬遷了,那麼,以後還會來玉寒市嗎?”
“玉寒市?可能以後來得少了。”
“嗯,我想也是,不知道你還會記得這個地方,還會想起這裡的人嗎?”她是輕輕說出來的,似乎不想帶任何情感,卻又滲透着很深的柔情。
蕭雲舟的心就抽搐了一下,他體會到了沈飛靈對自己的依依不捨。
“會記得,怎麼能記不得呢,這裡的一草一木我都會記得清清楚楚,包括你!”
沈飛靈深深的看着蕭雲舟,輕輕抿了一口咖啡,她那嘴脣紅紅的豔豔的,她總又把一隻手放在桌上,身子便前傾,越發離得蕭雲舟近了,讓他時時聞到她那很舒服,很沁心沁肺的幽香。
她的裙領敞開,裡面是雪白一片,一對豐~滿的乳擠出很深的,中間哪道乳溝就讓人熱血沸騰,蕭雲舟想要移開眼光,還是被沈飛靈看見了。
她什麼都沒說,也沒有移動姿勢,她想讓他看,想讓他欣賞自己,想要給他留下一個深刻的印象。
“以後我到京城了也會去看你的。”
“當然,要是你去了京城不找我,看我不掐死你。”蕭雲舟想要用輕鬆一點的語氣沖淡這有些沉重的氣氛。
但這還是徒勞的,沈飛靈的眉頭沒有展開,她慢慢的靠過來,靠在了蕭雲舟的身,
大膽地摟住他的腰,把臉放在他的肩上,讓她的臉貼着他的脖子,讓她的發拂拭他的臉,她那軟軟的胸也緊貼着他,令他好一陣迷茫。
慢慢的,蕭雲舟也感到脣舌乾澀,他貼着這麼漂亮的女人,貼着這麼軟的身子,不可能沒有感覺,他嗅着那熟悉的幽香,感受她的嬌喘,那感覺不可能不強烈,他也展開手臂,緩緩的摟在了他的腰上,而後,他們什麼都沒有說,就那樣默默的感受着這一刻的浪漫和憂傷。
分手的時候,沈飛靈看着蕭雲舟踏上汽車,一個人寂寞的離開,她在心中說:知道我會思念你,牽掛你嗎。
沈飛靈心中縱有千言萬語,卻只能對蕭雲舟深深地凝瞬,她好難過卻不能說出口,他們兩人揮手告別,也許離別能使淺薄的感情削弱,卻使深摯的感情更加深厚,正如風能吹滅燭光,卻會把火扇得更旺,離別時,不要問,善變的世界,明天是否依然如故。
回去的路上,蕭雲舟都在沉默着,看着車窗外變換的風光,他的心開始了漂浮,有時候,他真的想做一個平凡的人,過着那花前月下,卿卿我我的生活,管他孃的事業,管他孃的責任,就那樣享受感情,享受生活。
但有時候他有會想,自己難道能夠放下那叱吒風雲,縱橫沙場的感覺嗎?應該放不下啊,或許,自己天生就是爲殺戮和理想而生,沒有了哪些事情,將會是一個什麼樣的寂寞。
蕭雲舟反覆的,矛盾的,飄忽的想着這些事情,車裡又傳來了一首哀傷的歌聲:我們並非相逢在眼前,我們也曾經早晚常相見,可是爲了什麼,見一面頭一點,就這樣一年又一年。
蕭雲舟靜靜的聽着,他喜歡它優美的旋律,喜歡這種情感似的傾訴,喜歡它優美的歌詞,喜歡它攝人魂魄的魔力,他聽得入神,聽得全神貫注,心中油然而生一種難以抑制的情感,眼淚盈滿了眼眶……
沒過兩天,蕭雲舟和趙巧馨就離開了玉寒市,到京城跑手續去了,本來蕭雲舟還想着讓趙巧馨到自己家去住,反正家裡的房子空了好多間,不過怎麼說趙巧馨就是不去,蕭雲舟也沒有折,只好任由趙巧馨的想法了。
下了飛機,在京城的安全部的幾個手下就過來接住了蕭雲舟,馬斌,堵新振,黃東明都來了,除了黃東明不太熟之外,其他幾個趙巧馨也都認識,所以這接風酒喝的就叫那個熱鬧啊,差點沒把蕭雲舟灌醉。
正喝着酒呢,蕭雲舟接到了老爹的電話:“雲舟啊,你是不是已經到京城了,怎麼還沒回家嗎?”
“沒有,在外面喝酒呢。聽這口氣,你好像也沒回家吧?呵呵。”
“臭小子,你還管起老子來了,對了,這次聽說是和你們趙總一起來的?”
“咦,你這消息挺快的嗎?不過這樣的小事你就不要關心了吧?”
“嘿嘿,未必是小事!”老爹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
“好吧,隨便你了。”
“要是喝的差不多了,趕快到部裡來,我們馬上要開個會,你剛好把情況給大家介紹一下。”
“嗨嗨,這還讓人活吧?我剛來還沒休息一下呢?”
老爹口氣嚴厲起來:“不要講條件,立即趕到部裡,這是命令。”
蕭雲舟心裡那個氣啊,但沒有辦法,只能先趕過去了,他給這幾個兄弟打了個招呼讓他們陪着趙巧馨在吃點東西,然後送趙巧馨到酒店,自己有急事要先走一步。
幾個人都問是什麼事情,蕭雲舟當着趙巧馨的面也不好說,支支吾吾了幾句,匆匆忙忙的離開了,讓趙巧馨很不舒服,剛到京城,你蕭雲舟作爲東道主,怎麼說也應該好好陪陪自己吧,怎麼還沒有吃完一頓飯,你到先跑掉了,這實在說不過去。
不過趙巧馨同樣的在這幾個人面前不好發作,剛纔都有人開玩笑說她和蕭雲舟是天生的一對,地造的一雙,自己不能讓這些男人把自己看扁了,你蕭雲舟走就走吧?我一樣喝的高高興興。
想是這樣想,不過蕭雲舟走了之後,趙巧馨沒一會就提不起精神了,大家草草的吃了一點,趙巧馨就要求回酒店休息了,回到酒店裡,她癡癡的坐在客廳,想着蕭雲舟現在到底是在做什麼。
而這個時候,在京城的街道上,幾輛油光呈亮的轎車穿過繁華的市區,駛進了安全部大院,很快的,安全部三樓的小會議廳就燈火通明瞭,會議室坐着安全部蕭部長,劉副部長,還有另外一個副部長,奇怪的是,除了他們,還有幾個並不是安全部的人,他們都具有政府高官的氣質和派頭,但今天在這裡,他們依然是低調的。
在會議桌的最後面,還坐着兩名穿着軍裝的高級軍官,肩膀上的將星閃耀,神情嚴肅,彼此之間也沒有交頭接耳,會議室顯得很安靜,氣氛凝重。
大家還在等待着一個人,等他來了,會議才能真正的召開,不,準確的說,是在等兩個人,另一個人當然是蕭雲舟了,不過今天他不是重點,他的到來,不過是老爹幫他找到的一次機會。
等的大約了10分鐘的樣子,一個清瘦,文氣的50來歲的男子走進了會議室,他的臉上掛着和藹的微笑,濃黑的眉毛,雙眼炯炯有神,顯得格外明亮,身材中等,他精神飽滿,富於魅力。
會議室裡所有的人員,包括蕭峻峰都肅然起立:“總理好!”
大家的聲音很齊整,兩名中年將官在喊着總理好的同時,也擡手給總理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總理很謙和的擺擺手:“坐下,坐下,不用這樣客套,老蕭啊,你精神不錯嘛!看起來比我要年輕一些,對了,張將軍和李將軍倒是很長時間沒有見過面了,你們也是很辛苦啊。”
總理和會議室的所有人都一一的招呼了一下,這就是他的魅力所在,只有他和你見過一次面,他一定能準確的在下一次叫出你的名字,或者是職務來,還有,當他在凝神看着你。你會感覺到他在全神貫注地看你,會記住你和你說過的話。這是一種使人立即感到親切的罕有的天賦。
毫無疑問,他是華夏最重要的人物之一,在電視,報紙和雜誌上常常可以看到他的照片,他臉上充滿智慧,可是,即使是最高明的攝影師拍下的照片,也不能再現他真實的人格和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