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他的拳頭撞擊到雷刃的小腹上時,不但沒有一拳打垮對手的快感,反而覺得自己這拳好像打在了水上,感到一股巨大的反彈力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地朝他襲了過來。
“咔嚓!”一聲清脆的聲音傳進光頭大漢的耳裡,他不禁絕望地閉上了雙眼,因爲他明白,那聲音不是別的聲音,而是他手臂被震斷的聲音。
巨大的傷痛伴着震驚狠狠地撕裂了他的自信,額頭上的冷汗泉涌而出,鐵漢一般的光頭大漢也忍不住痛哼了兩聲。
“你現在知道我爲什麼罵你是傻逼了吧!”雷刃不屑地說道。
“你的身手讓我心服口服,敗給你,我無話可說。”光頭大漢捂着受傷的手臂,朝雷刃說道,“說吧,你要我怎麼做,才肯放過我。”
雷刃擺了擺手道:“你是條漢子,我不想爲難你,帶着你的人走吧!”
“好,我馬上帶人離開。今晚,我欠你一個情,如果你以後遇到麻煩,可以來總府路找我,我的名字叫駱馬!”光頭大漢說完,大喝一聲“走”,轉身就帶着他的人離開,毫不拖泥帶水。
“確實是條漢子,只可惜……”雷刃惋惜地搖了搖頭,回頭見三個女孩兒癡癡地望着自己,眼睛睜得有核桃那麼大,不禁打趣道,“你們再這麼看着我,我會臉紅的。”
許洋白了雷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哼,就知道扮豬吃老虎!早知道你這麼變態,本姑娘剛纔就不用這麼緊張了。”
“什麼叫變態?我這叫厲害好不好?”雷刃苦笑道,再好的話從她們的嘴裡說出來,都立馬會變味。
“好了,我剛纔已經打了急救電話,救護車馬上就過來。我們走吧!”侯藝厭惡地看了眼倒在地上翻滾的楊偉,站起身就欲離開。
不過,還沒來得及邁開步子,門口忽然衝進了一批穿着警服的警察,迅速地把這一團包圍了起來。這下,侯藝想走也走不了,只好暫時坐了回去。
雷刃順着警察隊伍望去,發現帶隊的人居然是周妍這個老熟人,嘴裡不禁嘀咕了一聲“冤家路窄”,知道走不了了,不禁淡定地坐着,優哉遊哉地喝起酒來。
周妍走過來瞪了雷刃兩眼,然後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受傷倒地的汪鬆和他的三個混混小弟,站起身朝身後的警察揮手道:“人還有救,你去叫輛救護車過來,先把他們送進醫院。”
“既然他們沒事,那我們是不是可以走了?”雷刃聽到周妍的話,擡頭問道。
“其他人可以走,但你必須留下來,因爲有人控告你行兇,我們有權讓你跟我們回局裡進行調查。”周妍冷冰冰地說道。不知爲什麼,她今晚從外面衝進來,看到雷刃和幾個漂亮女孩兒呆在一起,心裡就非常不爽,有種想抽他耳光的衝動。
“行兇?”雷刃搓了搓鼻子,不禁苦笑道,“我今晚連指頭都沒動一根,怎麼可能行兇?我明顯是被誣告的。”
聽到雷刃的話,衆人這纔想起前三個混混都是被其中一個混混用啤酒瓶砸的,而汪鬆則是被駱馬打倒在地的,今晚好像……真沒有看到他動過手。
“對不起,作爲嫌疑人,你的話無法讓我們採信。”周妍冷冷道,“有什麼話,你還是留在警察局說吧,別等待會兒到了局裡,你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看樣子,這個小妞還對上次在警局的事耿耿於懷,今晚多半是跟自己槓上了,非要抓老子進局裡,連老子救她的事都忘了。雷刃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既然你喊老子去局裡喝茶,那老子就陪你一下,免得你深夜寂寞,提前進入更年期。
雷刃從椅子上站起來,舒服地撐了一個懶腰,就要跟着周妍去警局。不料,侯藝這時卻站了出來,像母雞護小雞一般擋在雷刃的身前,不悅地說道:“這裡安了監控,你們可以把這裡的監控錄像找來看,剛纔的事就一目瞭然了。”
“就是!別以爲你們是警察就了不起,說話得拿出證據,抓人得出示證件。”許洋連忙附和道,“我們沒動手,他們自己打殘的,你們憑什麼抓我們!”
周妍狠狠地瞪了雷刃一眼,轉頭朝手下吩咐道:“你去把這裡的監控錄像拿過來,看看那個傢伙到底出手了沒有?”
“是,周局!”
聽到她手下對她的招呼換成了周局,雷刃忍不住陶侃道:“原來周隊長升任局長了啊,恭喜,恭喜!”
周妍翻了翻白眼,沒說話,倒是許洋驚訝地問道:“你認識她?”
雷刃看了眼周妍,淡淡地笑道:“我們市裡的女英雄,我怎麼會不認識。”
聽雷刃這麼一說,許洋再看周妍時,終於想了起來,拍手道:“原來是救人質的英雄女警啊!不過,一上來就讓手下抓人,我看有點名不副實吧?”
“符不符實不是由某個人說了算。”周妍淡淡地回了一句,卻把這筆賬暗暗記在了雷刃的身上,走過來,小聲地在雷刃耳邊說道,“別以爲你救了我,就可以胡作非爲。如果你敢做違法犯紀的事,我一樣會親手把你抓起來。”
這一刻,周妍或許忘記了雷刃的身手很厲害,自己壓根兒就不是人家的對手。
監控錄像很快就被拿了過來,周妍仔細地看了一遍,上面確實沒有雷刃動手的畫面,不禁恨得牙癢癢,卻又拿雷刃沒辦法。
許洋見周妍氣得臉色鐵青,心情大爽,得意地問道:“周警官,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走了?”
周妍再次用殺人的目光瞪了雷刃一眼,壓着聲音道:“你們現在可以離開了,但只要找到一點證據,我就有權讓你們到警局接受詢問,所以別得意!監控錄像帶作爲證物,我先拿回局裡去了,收隊!”
看着周妍帶着人氣沖沖地走了,許洋樂得拍手道:“哼,不就是一個警察局長嘛,本姑娘出馬,照樣擺平。”
你擺平?那是人家沒證據好不好?雷刃無語地白了許洋一眼,轉頭朝她們說道:“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們回家吧!”
“嗯!”侯藝輕輕地點了點頭,同許洋一起扶着醉醺醺的閻迪朝外面走去。
來到迪吧外面,雷刃替三個女孩兒叫來一輛車,輕輕地把閻迪扶進車內,才揮手道:“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注意安全。”
“今晚碰到這麼大一個麻煩,幸虧有你在。不過,你自己也要小心,我擔心那些人打不過你會暗箭傷人。另外,那個女警也會對你不利。雖然你沒出手,但他們受傷卻與你有關。”侯藝擔心道。
雷刃點頭道:“你放心,我會注意的!”
“好的,那我們就先走了。”侯藝朝雷刃揮手告別,一直到看不見雷刃的人影,這才搖上車窗,慢慢地把目光收了回來,但腦海裡依舊是雷刃今晚打敗光頭大漢的影子。
“你究竟是什麼人,怎麼會甘心來雲影公司當一個普通的保安?”一連串的疑問困擾着侯藝,靠在柔軟的車座上竟然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雷刃擡頭望了望被霓虹充斥的夜空,不禁懷念起非洲大草原上空的星星,心中嘆道:“人總是在失去後,才能學會珍惜。自己這段日子是不是過得太壓抑了?或許,燈紅酒綠的生活並不適合自己……”
……
周妍回到警局直接去了技術處理科,將手裡的監控錄像扔到了辦公桌上,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朝對面的警察問道:“小江,我讓你分析的手法分析出來了沒有?”
江小凡搖頭道:“周局,你給我描述的動作太模糊,屍體上的傷口也太亂,我根本就無法在電腦裡形成具體的圖像。不過,我猜想那種手法應該是一種軍方的必殺技,會這種必殺技的人不是特工就是高級保鏢,類似於中南海保鏢。”
“特工?”周妍回想起雷刃那天擰斷劫匪脖子的手法,不禁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道那個色狼怎麼可能是特工呢?
潛意識裡,周妍似乎並不希望雷刃真的是一名特工。
江小凡拿起周妍的監控錄像帶,隨手放進播放機裡,一邊看,一邊問道:“周局,這個東西是從哪裡來的?”
“我帶隊去抓人,從迪吧里弄出來的。”周妍指着屏幕道,“小江,你好好看看這盤帶子,看能不能那個傢伙用了什麼手法,居然讓那幾個混混自殘。”
“自殘?不會這麼誇張吧?”江小凡不信地反問道。
“你自己看就知道了。”周妍看了一下手錶,見時間已經很晚了,不禁對江小凡道,“小江,我就先走了。你慢慢看吧,等有了結果就給我打電話,讓我看看那個色狼究竟是用什麼手法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