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下餐廳。
莫菲悄悄地朝雷刃道:“他來了!”
雷刃沒回頭,藉助手機屏幕的反光,暗暗地打量起馮旭來。
相比於照片,馮旭顯得更年輕,也更帥氣。
上半身是白色的燕尾服搭配着一件淺白色的襯衫,下身則是一條純白色的蘇格蘭長褲,整體看上去非常得體,而那鼻樑上的金絲眼鏡則爲他增添了幾分儒雅,乍一看就是一個文質彬彬的讀書人,很少人會在第一眼就把馮旭與斷背聯繫在一起。
“看上去很帥氣,比我也只差了一點。”雷刃朝莫菲打趣道。
莫菲無視自戀的雷刃,淡淡地說道:“馮旭在我們中間很受女生歡迎,若不是知道他是斷背,絕對不乏倒貼的人。”
雷刃笑問道:“那你呢?是不是準備倒貼啊?”
莫菲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雷刃這種毫無營養的笑話。
服務員把菜單遞到雷刃和莫菲的面前。
“你點這麼多?”莫菲看見雷刃的菜單,不禁驚訝地叫道。
雷刃不以爲意地擺手道:“反正是公家報銷,我怕什麼。對了,我們能喝酒嗎?要是可以的話,我再來一瓶波爾多紅酒或者茅臺好了。”
莫菲看着雷刃一副土豪的樣子,內心極度無語,要不是待會兒還得靠雷刃,此時早就起身走了。
“謝謝!”莫菲見雷刃點了這麼多菜,也就沒有再點,把她和雷刃的菜單遞給服務員,“我們就要這麼多。”
服務員輕輕地點了點頭,拿着菜單轉身離開了,沒再給雷刃機會。
點完菜,莫菲拿出手機,一邊把玩,一邊注視着馮旭的動靜。
雷刃無奈之下,只好從餐桌上抽出筷子,無聊地轉着,也時不時地朝馮旭那邊看了看。
馮旭並不是一個人來的,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秀氣的男生,想必是他的“朋友”吧。
他們面對面地談笑風生,兩人雖然隔得老遠,但細心人從他們的眼裡卻能感受出濃濃的愛戀。
不過就在此時,意外卻發生了。
原本打算去上廁所的男朋友在站起身的時候,竟然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女人的身上。
那個女人頓時不幹了,立馬破口大罵,說得馮旭的臉色很不好看。
馮旭壓根沒料到這個女人居然這麼能罵,髒話一個接一個,把他弄得完全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還擊,只有傻傻地站在那裡被這個女人罵來罵去。
“你去幫他解決一下。”莫菲忽然開口對雷刃說道。
雷刃苦笑道:“可是你說我不能再動武力了。”
“此一時,彼一時。”
“我還是不去!”
莫菲咬牙切齒道:“雷刃,你是不是鐵了心要跟我過不去?”
“不敢!”
“那你就聽我的話!”
“好吧,好吧,看在你是女的份上,我馬上就過去行了吧。”雷刃無奈地聳了聳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着馮旭那夥人就走了過去。
雷刃來到女人身旁,發現她就是那個吃榴蓮的中年婦女,心裡頓時樂了,突然朝中年婦女吼道:“大嬸,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沒想到在這裡也能聞到你的口臭。”
中年婦女剛纔還在飈着口水數落馮旭和他的男朋友,突然被雷刃這麼一叫,頓時嚇得不輕,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這纔回過頭來。
見來人是雷刃,中年婦女的臉色頓時就陰了下去,比外面的天氣還要糟糕。
“是你!”中年婦女冷着眼望着雷刃喝道。
雷刃笑道:“看來大嬸的記憶力不錯嘛!有道是貴人多忘事,大嬸你的記憶力這麼好,那肯定不是貴人,那是什麼呢?難道是賤人?”
雷刃說話的聲音可不小,周圍人都聽到了雷刃的聲音,紛紛笑了起來。
中年婦女憤怒了,指着雷刃罵道:“小子,你有種就別走,老孃今天要讓你知道什麼叫無知者無畏!”說着,掏手機打起了自己的電話。
對方明顯是在叫人了,但雷刃卻不以爲意地說道:“叫就叫吧,叫來一起收拾。”
不管怎麼說,雷刃剛纔就是爲他出頭,馮旭也不能裝作沒看見,掏出衣服口袋裡的香菸遞給雷刃問道:“敢問這位兄弟怎麼稱呼?”
“雷刃!”雷刃不是馮旭認識的人,所以索性用了真名,免得到時候露出馬腳,被別人懷疑。
“雷先生,剛纔真的謝謝你,謝謝你能在危難時刻站出來替我們說話。”馮旭說着,竟然朝着雷刃鞠了一躬,感激他出手幫忙。
雷刃擺手道:“你不用謝我,我在飛機上就見識了她的厲害,碰巧替你解圍吧。”
“可是,你還是幫了我不是嗎?”馮旭看了旁邊的男朋友一眼,朝雷刃邀請道,“能賞臉和我吃頓飯嗎?”
雷刃苦笑道:“我倒是很樂意,只怕有人不樂意啊!”
雷刃說話之間,一隊人從遠處走了過來。
中年婦女見狀,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惡狠狠地朝雷刃哼道:“你們這下死定了!”
雷刃看了那羣人的裝扮,對馮旭說道:“他們好像是這個飯店的保安吧?”
馮旭以爲雷刃害怕,連忙說道:“雷先生,你不用太在意。我是這裡的高級貴賓,他們不敢對我們怎麼樣。”說着,爲了讓雷刃放心,馮旭還從兜裡拿出了一張土豪金的會員卡出來。
雷刃笑道:“看來,馮哥是深藏不露啊!”
馮旭擺手笑道:“一張會員卡算不了什麼,要是雷兄弟喜歡,我可以替你辦一張。”
“似乎很貴吧?我怎麼好意思讓馮哥破費,還是算了吧。”雷刃笑着拒絕道,心裡不禁對這個馮旭感到越來越好奇。
“其實並不是很麻煩,只希望……”
中年婦女看見雷刃和馮旭不但沒有絲毫的懼色,反而在她的面前談笑風生,直接無視她的存在,心中的怒氣更甚,不禁朝走過來的保安指手畫腳道:“他們剛纔想佔老孃的便宜,你們趕快把他們趕回去,不然我老公回來,你們就死定了。”
保安知道中年婦女的老公就是這家酒店的一個董事,讓他們出面維護也不是什麼事,只是居然說雷刃和馮旭佔她的便宜,這也太雷了吧?
像這種中年婦女,傻子也知道兩個帥氣的青年不會再衆目睽睽之下非禮她。
不過作爲老闆娘,保安們可不敢當面揭穿,互相對視了一眼,準備按照中年婦女說的辦,要是出了事,就把責任推到她的頭上。
在場這麼多人看見,諒她也不敢矢口否認。
“幾位,我們接到其他客戶的投訴,你們剛纔似乎對這個女士有不軌的企圖,所以希望你們能跟我來一次,接受我們的調查。”保安頭子走出來,朝雷刃和馮旭說道。
“你的意思是想非法拘留我們?恐怕你們沒有這個權力吧?”馮旭冷笑着,從身上掏出貴賓卡,頓時亮瞎了這羣保安的狗眼,“我有貴賓卡在身,你們看着吧。”
馮旭說是看着吧,其實是下了最後通牒,告訴這些保安,你們若是能承擔一個貴賓客戶的責任,那你們就動手吧。
貴賓客戶不比一般客戶,他的消費能力要遠高於其他客戶,對酒店的貢獻也非常大,所以保安在看到馮旭亮出貴賓卡後,並沒有貿然走過去,他們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合計了一下,保安頭子轉頭朝中年婦女賠笑道:“姐,實在對不起,酒店有規定,我們在未得到董事授權之前,不能擅自對貴賓客戶採取任何行動,所以這件事……還得請你給董事們打個電話。”
“真是廢物!”中年婦女說着就要給老公打電話,不料他老公正陪着一個年輕人走了進來,不顧其他人的看法,直接朝對方大喊道:“老公,我在這兒,我在這兒。”然後朝着方向就奔了過去。
中年婦女的老公歉意地朝旁邊的年輕人投去一個歉意的笑容,幾步朝中年婦女走了過來,不太高興地問道:“程程,我剛纔正陪着柳總視察呢,你瞎喊什麼呢?”
中年婦女跟馮程程一個名,但卻姓錢,她的老公則是酒店董事之一的關山河。
錢程程委屈地說道:“你老婆差點被人欺負了,你還忙着考察,是不是要等我死了之後,你再來替我收屍啊?”
“程程,別亂說話!”關山河太瞭解自己的老婆了,性格打年輕時就潑辣,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上啊,所以壓根不信,呵斥了她兩句,轉頭朝柳總歉意道,“柳總,我老婆沒上過大學,所以說話粗俗了一些。”
柳總笑道:“嫂夫人這是性子直,怎麼能叫粗俗呢?”轉頭朝中年婦女說道:“嫂子,你好!”
見柳總朝錢程程伸出了右手,關山河在一旁連忙介紹道:“這是我們公司的柳總。還愣着幹什麼,趕快給柳總問好啊!”
錢程程一聽眼前這個年輕人居然還是自己老公的領導,臉上連忙堆着笑容,雙手握住柳總的手,笑嘻嘻地說道:“柳總,你好,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