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莊園吃過中午飯,柳天成就帶着雷刃和周妍前往賞花會的舉辦地——花溪會所。
路上,柳天成津津有味地替他們講解賞花會的規則。
參賽的會員會把自己珍藏的鮮花拿出來給別人鑑賞,然後由組委會審定十盆作爲花魁的候選,再讓大家投票評成三甲,最後就考驗各自的賞花鑑賞能力了。
三甲的擁有者到臺來指出別人花朵的特點,誰說得最準確,誰就可以成爲花魁。
所以說,花魁既不是人也不是花,而是人花合一。只有在擁有名貴鮮花的同時,具備高超的鑑賞能力才稱得上是當之無愧的花魁,不然最多也就是一個收藏者。
柳天成憑藉強大的經濟實力,雖然每次都能入選三甲,但因爲自身的鑑賞能力不足,總是與花魁擦肩而過,令他遺憾無比。所以,他這次便請了雷刃過來,希望可以扭轉不利。
雷刃淡然一笑,心說依靠我你就是找錯了廟門。我已經跟你說了,我不會賞花,但你非要把希望寄託在我的身上,要是砸了,也不關我的事。
不過,雷刃只是在心裡這麼想,並未出聲。畢竟,雷刃之前就已經強調過很多次了,要是再繼續推辭,那會給柳天成留下一個孤傲的印象,這樣不好。
柳天成顯然是花溪會所的長客,林肯轎車沒有受任何阻攔就開了進去,而且剛下車就看見有人等候在車邊了。
“柳總來得可真是早啊!”那人上前對柳天成笑道。
柳天成笑道:“我這不是爲了報去年的一箭之仇嗎?”
“劉經理,這位是我的老大雷哥,這位是省廳的周處長,她父親就是我們市的父母官周市長。”柳天成介紹道,“雷哥,妍姐,這位是花溪會所的劉全經理,以前服侍過和大人。”
“柳總又陶侃我了不是。”劉全笑眯眯地朝雷刃伸出手,與雷刃和周妍分別握了握手,然後客氣地說道,“兩位能夠來花溪會所真是蓬蓽生輝,要是兩位不介意,我就跟着柳總稱呼兩位一聲雷哥、妍姐了。”
雷刃和周妍輕輕地點了點頭,並未表示反對。
見劉全要領着他們,柳天成不禁笑道:“劉經理不必客氣,我們自己看就行了。”
劉全想到柳天成是熟客,也就沒有反對,出去陪其他客人了。
柳天成一邊走着,一邊對雷刃介紹道:“你們別看劉全只是一個經理,但這人精明無比,花溪會所的主人把所有的事都算算託付給他搭理,儼然就是全權代理人。而劉全把所有的事都打理得井井有條的同時,居然給人的印象還不專權,你說怪不怪?”
雷刃聽得倒是有點共鳴,畢竟他在非洲和蒼龍幫都有類似的經歷,但直腸子的周妍卻是一點兒興趣都沒有。
柳天成倒也識趣,見周妍不感興趣,也不再說劉全這個人了,一邊走着,一邊向他們介紹擺在兩邊的花。
“這些都是凡品,真正的奇花異草還得進去才能看。”柳天成回頭說道。
“哈哈,柳公子的眼界果然不凡啊!”前方突然傳來一陣笑聲,笑聲剛落,一箇中年男人隨着聲音走了過來。
雷刃觀這人國字臉,五官端正,雖然面帶笑容,但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一看就是人們常說的“上位者”。
柳天成訕笑道:“說到眼界,我可是快馬也趕不上你啊!”
“柳公子這可實在太謙虛了,你快馬都趕不上,我就只能坐玉兔了。”國字臉笑道。
柳天成微微一笑,對國字臉說道:“我們就不要在這裡互相吹捧了。”然後轉頭對雷刃和周妍介紹道:“雷哥,妍姐,我在這裡隆重給你介紹,這位便是花溪會所的主人東方義,自號不二先生。”
東方義自號不二先生,那個“二”說得可不是**的“二”,而是在說他東方義說一不二,每句話說出來都必須兌現,是一種信譽的表現。
東方義不用柳天成介紹,直接對雷刃和周妍說道:“我剛纔已經聽劉全說了,我們這裡來了兩名貴客,想必就是雷先生和周小姐吧。兩位下午好,歡迎來到花溪會所參加賞花會。”
柳天成在旁邊說道:“不二先生可是我們賞花的行家,不管哪一種花都逃不脫他的眼睛。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診’,不二先生卻有他的‘四賞’。看花色、聞花香、聽花語、摸花型,基本上能把這種花的名字、來歷、特點說得一清二楚,當真是說一不二。”
東方義笑道:“天成又在笑話我了,你們可不能當真。相比於天成,我可不算什麼。待會兒,賞花會開始以後,你們就知道了。”
東方義隨便與雷刃等人寒暄了幾句,就朝後臺走了,他是花溪會所的主人,自然應該主持這個賞花會。
“歡迎各位賞臉參加這次賞花會,這次賞花會也一定不會讓給位失望。”東方義用他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和往年一樣,除了讓大家賞花之外,會所也設置了豐厚的獎品,保證讓大家不會空手而歸。另外,今年的花魁還將獲得一份特別的神秘大獎。這個我就暫時先保密了,現在就開始今天的賞花會吧。”
東方義的話音剛落,場下立刻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顯然對東方義所說的獎品,尤其是最後那份神秘的大獎,格外感興趣。
賞花會的第一部分就是海選,由請來的花卉協會的十個專家從大量的參賽花卉中做出評定,選出十盆最優秀的花卉。
作爲柳天成勢在必得的參賽花卉,他的花自然毫無懸念地入圍了十強,另外東道主東方義的一盆白牡丹也順利地進入了十強。
隨着十強的確定,賞花會的輕鬆氣氛頓時一掃而空,立刻瀰漫起了濃濃的火藥味。
能夠入選十強的人肯定都是愛花惜花賞花的高手,他們應該就是衝着今天的冠軍而來,所以儘管大多數臉上仍然掛着濃濃的笑容,但笑容已經沒有剛纔那麼自然了。
周妍看見雷刃默不出聲地來回看着進入十強的十盆花卉,不禁小聲地在雷刃的耳邊嘀咕道:“喂,你看得懂嗎?”
雷刃轉頭朝周妍打趣道:“你看得懂嗎?”
周妍瞪了雷刃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我看不懂怎麼了,反正我不像某些人那樣不懂裝懂,擺出一副深沉的樣子,就以爲自己一下子成專家了。”
雷刃笑道:“我又沒說我全部都懂,我只是覺得這十盆花能夠從無數花卉中脫穎而出,已經算是花中的極品了,值得我們去細細欣賞,所以不免細看起來。當然,像周警官這樣……”
雷刃瞄了瞄周妍的身材,指着腦袋嘖嘖地說道:“上小下大的人,自然不會明白它們的美。”
周妍一看雷刃的眼神就知道里面沒有好話,頓時氣惱地哼道:“你不一樣是一個門外漢!連名字都說不出來,還明白它們的美,你當是騙幼稚園的小屁孩啊!”
“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雷刃微笑着點頭道。
“雷刃,你……哼!”周妍冷哼一聲,氣呼呼地把腦袋轉了過去,心說本姑娘把這個仇記下了,等回去讓你好看。
雷刃卻是沒把周妍當回事,眼睛不禁注意起最左邊的那盆黑色菊花來。
只見那盆黑色菊花的花瓣很奇特,並沒有像一般菊花的花瓣那樣包裹在花心的四周,而是呈現一種不規則的形態,張牙舞爪得好像一隻騰雲駕霧的龍爪,然而從側面看上去,卻又與高昂的馬頭有幾分相似。總之,無論你從哪一個方面看,彷彿形狀都有所不同。
“難道是哪種菊花?”雷刃吃了一驚,但心裡卻無法判斷,因爲現在所有的花卉都被放在了玻璃罩裡面,站在外面的人根本聞不到一絲香味,只能看到它們的形狀罷了。
就在雷刃看得入神之際,耳邊卻響起了一陣肉麻的聲音,您雷刃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嗨,這不是我們美麗優雅的周警官嗎?妍妍,今天我和你們真是有緣,沒想到在這裡都能碰你。”說話之間,一個男人突然冒出來,站在了周妍的身邊。
雷刃聽着他話裡的“美麗優雅”四個字,差點沒有一下子摔在地上,要是周妍這個女漢子都能跟優雅沾上邊,那世界就太不清靜了。
不過,讓雷刃沒想到的是,周妍似乎更受不了那個男人,臉色瞬間就冷了下來,就像一個變頻冰箱似的,製冷速度絕對驚人,一下子從赤道就到了南北極。
三個人當中倒是柳天成的興趣最大,看到肉麻男主動與周妍套近乎,不禁小聲地朝雷刃壞笑道:“雷哥,貌似你的情敵出來了。”
雷刃斜眼瞟了柳天成一眼,鄙視地迴應道:“天成,要是你剛纔這句話被周警官聽到了,你知道她會怎麼樣嗎?”
“廢了我?”柳天成試着問道。
雷刃搖頭道:“不,她不會廢了你,她只會廢了你的第三條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