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話,馮媽一直不敢問,但現在,他已經提到了,那她應該開口說說也無妨!
“桀小姐離開,嚴先生派人去找了嗎?”
聽,嚴先生的保鏢說,在嚴先生受傷的時候,桀小姐一直陪他到醫院,直到入手術室才離開的。
當時,她如果早些趕到醫院,那麼,她是否和桀小姐相遇呢?
“……”嚴逸風沉默。
自從去了歐洲,他一直都是過着,只要他想要,就沒有得不到的生活。
但現在,他不但得不到,反而,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這對於他來說,是男人這一生中最大的恥辱。
馮媽從嚴逸風悲傷的臉上,看出了情緒,她緊了緊喉嚨,“要不……你給柏安下個指示,讓他派人去搜!”
“歐洲和中國都是您的地盤,就算桀小姐出國了,也照樣逃不出您的手掌心。”
確實,如果嚴先生要找,不出一日,下手便會將桀小姐帶回嚴家。
只不過,嚴先生的意思,很不明確,誰敢自作主張呢?
室內,一片沉寂。
此時,天已經亮了,但卻沒有見到太陽,是陰霾的天。
正如同嚴逸風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
是陰,是暗,是冷寂的。
過了片刻,他擺手,讓她出去。
馮媽不是桀依依,就算說出了對她的思念,也看不到,他想要的表情。
“那……嚴先生,我先出去,一會我吩咐人給您的送早餐過來。”
沉默。
馮媽走後,嚴逸風取出手機……
他的手裡,只有一個聯繫人,就是桀依依。
她……從來沒有給他打過電話,發過短信,唯一能讓他回憶的,只有手機裡的相冊……
都是他□□的……
他喜歡看她,睡覺時,安詳的樣子。
所以,每次都趁着她閉眼的時候,給她拍下。
相冊裡,已經整整有一千張照片,都是她的。
“嚴逸風,你憑什麼不讓我哭?我活着又不是爲了取~悅你。”
“嚴逸風,我們不吵,我們和解!”
“嚴逸風,肯爲你生孩子的女人很多很多,其實,你不必在乎的。”
“嚴逸風,你知道戒指的意義是什麼嗎?”
“嚴逸風,你根本不懂什麼叫做浪漫!”
“嚴逸風,你千萬別愛上我!”
“嚴逸風,你傻不傻,你竟然拿一塊手錶換這些不值錢的魚料?”
“嚴逸風,你愛過我嗎?”
“嚴逸風,我走了,勿念!”
“嚴逸風,你不想我走,就乖乖動手術,誰願意照顧你一個殘廢?”
“嚴逸風,你好囉嗦!”
…………
他嚴逸風這一輩子都沒有想過,就這短短的四個月裡,會對一個女人如此的癡情。
可,桀依依又怎麼會知道,他是看着她長大的?
她出生時,他已經七歲了。
他還抱過她,被她淋過尿……
她上小學時,他還爲她打跑過,欺負她的流氓。
直到……她十歲那年,他十七歲,看到媽媽被凌辱的一幕,他對她,徹底恨了……
儘管那份愛意還存在,但,恨意讓他無情……
所以,他策劃了那一場車禍。
本來,她應該死的,但她沒有讓她死,而是讓桀正新求醫求了她,抹去了她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