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有你自己的理由,但是現在都不重要了,事情生了,我們就要去面對它。醉露書院我們解決問題,不解釋問題。”林洛笑道。
白茹很凝重的說:“是的,你來這裡是爲了解決因爲我的過失而引起的問題。但是既然你來了,我就必須要和你解釋這其中的原因,我這樣做不是爲了逃避自己的責任,我只是想告訴你我的真實想法,你不會連聽我解釋的興趣都沒有了吧?”
“不是想的那樣,我是不想讓你太過自責。”林洛解釋道,“我剛剛說了,我們要的是解決問題,不是解釋問題。”
“不出問題你是不會來紐約的,這我早就知道。”白茹道,“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自願鑽進賀軍的圈套,你相信嗎?”
“我們不談這個問題好嗎?”林洛道,白茹的表情讓林洛有些擔心,白茹的話更是讓林洛有些摸不到頭腦。
“不好,我等你來就是爲了當面向你解釋的。”白茹近乎固執的說。
林洛無奈笑道:“好,好,不過這裡不是解釋的地方,我們換個環境。”
白茹沒有說話,林洛就當是默認了,上了車之後林洛街以外的鮑林格林公園,停好車林洛帶着白茹走進公園,在鮑林格林公園的標誌性建築銅牛雕塑側面的一個廊廳坐在。
林洛指着遠處的銅牛對白茹道:“看到那個銅牛了嗎?”
白茹點點頭道:“看到了,我雖然沒有來過這裡,但是我知道這就是美國資本主義最爲重要的象徵華爾街銅牛雕像。”
“是的,這座銅牛塑像是由義大利藝術家狄摩迪卡設計地。銅牛身長近5,重達6300斤,是狄魔迪卡的作品。狄摩迪卡是在1987年紐約股市崩盤之後,突然有了創作的靈感。他說:‘當我看到有人失去了一切,我感到非常難過,於是我開始爲年輕的美國人創作一件美麗的藝術品。’當時爲了爲了籌資雕塑的經費。他賣掉了家鄉西西里祖傳農場地一部分,總共籌得資金36萬美元。89年的一個午夜,他在紐交易所外將這座後來舉世聞名的銅牛塑像豎立起來,宣稱它是‘美國人力量與勇氣’的象徵。
但是由於狄摩迪卡無法取得許可。數日之後,銅牛於1989年12日被遷移到這裡鮑林格林公園。於是這裡成了旅遊地聖地,外來遊客必到地景點之一。無數前來觀光的遊客,都願與銅牛合影留念,並以撫摸銅牛的牛角來祈求好運。”林洛道。
“你說這些,好像和我們要進行的話題沒有任何的關聯。”白茹道。
“是沒有關聯。可是生存在這樣一個國度,我們從事的又是這樣地工作。又豈能說沒有任何的關聯。醉露書院”林洛道,“白茹,先讓我來說說我地感受,任何的時候,形式主義和現實主義都有着本質上的衝突。而這衝突讓人類成長,荷尼的《自我的掙扎》說:在沒有衝突地真空中,人是無法成長的;成長蘊涵了生理的發育和心理地發展。成長是一個過程,是演進的而不是一成不變的。人類生來就需要爲滿足自己的生理需要而奮鬥,爲達成自己的心理需要而掙扎。因此,無論就那方面來說,人類不締是個生命的鬥士,且必須在現實與理想的衝突下,建立自我的價值,尋求人格的統一。‘戰鬥’正是人性發展的寫照。人類需要不停的與自我、與別人戰鬥,在此種長久的鬥爭情勢下,他們無非是在解決一連串的衝突——理想自我與真實自我的衝突,及單一自我與周遭人們間的衝突。發展自我——真我,乃是戰鬥的真諦,真我是活躍的,是具有無比潛力的,它需要培養、開發,它需要不斷的摩擦才能茁壯。雖然衝突就象是發展自我所必須面臨的,所必須經歷的道路,但是不良的人性發展所產生的種種內在衝突,卻反爲“戰鬥人生”的絆腳石,人性發展的真義在於抒發潛能、擴展自我,以求內心的安寧與人際關係的和諧。然而,不利的環境卻可能帶來不幸的戰果,而使人們陷入無限的衝突中無法自拔,於是爲平息內心的激盪,遂造成許多不正常的發展過程與需要。總之,成長在於解決衝突,並平息衝突;隨着人們解決方法的不同,因而產生了不同的心理傾向,導致了不同的人格發展過程。”
“你是要告訴我,你爲什麼變成現在的你?”白茹問道。
“是的,我是想告訴你,我爲什麼變成現在的我。”林洛道,“在期銅大戰之前,我更加追求的勝負之間的快感,我更多的是爲了證明自己行。期銅大戰之後,我用了
時間去思考,去探索。迴歸平凡之後我更加清醒的想要的是什麼?在很長一段時間困擾着我自己,生命之中有太多的意外,有太多的難以預料,是順天而行,還是逆天而爭,面對生活的我們應該是個態度。命運的最合理的解釋:命是先天註定的,運就是你面對命的態度。隱身在茫茫人海中,沒有人知道你的過去,也沒有人在意你的現在,更沒有人關心你的未來。緬懷過去,還是憧憬未來,是一件很爲難的事情,今天和昨天對比,如果沒有欣喜,更多是失落,那麼生命的意義又何在。可是面對着未來的責任,有些時候又讓人喘不過氣來,但還是要不停的期盼下去。也許有一天不用去忙碌了,生命終止後一切也就沒有意義了。”
林洛今天實在是說的太多,而且多是與白茹今天想要對林洛所說的毫無相關,不過白茹能感受到林洛現在心情,他身上確實承載了太多的責任。醉露書院這種責任是他自己強加給他自己的,林洛曾經和白茹溝通過自己地想法。那時候的林洛還只是個初步的想法,然後之後林洛所做的,就連林洛自己都無法去真正控制。
白茹嘆了一口氣道:“追求和現實本身就有極大的矛盾,這沒有什麼可想不通的。現實就是這樣,雖然你疼恨大城市地冷漠,但你還是要要拼命的去融入這個你並不喜歡的社會。努力的去適應它節奏,要習慣於它地繁華和忙碌,也要習慣於它的冷漠和殘酷。我們應該慶幸的是我們還能更多的去實現自己的夢想,而更多的人也許還在爲了最基本地需求而努力平拼搏。對於他們來說,也許這就是他們終身的追求!”
“是地,很多的人都停止不下來,不能放棄也不敢放棄,更不能稍有懈怠,努力的使自己振作起來。也許努力的結果並不一定是自己想看到的。可是肩上地擔子並沒有因爲實現了某些夢想而減輕,而是更加沉重。有時甚至壓的喘不過氣來,因爲有那麼多期盼的眼光在等待。”林洛稍顯痛苦地說。
“沒有人要求你必須這麼做。”白茹道。
“我知道,我知道沒有人要求我必須去做,可是我知道自己必須去做。”林洛道。
“追求成功是你的動力?”白茹道。
林洛痛苦的閉上眼睛:“我不知道,過去很雜亂。但是它並沒有象浮光掠影消失在我的人生的長河中,它象一幅雜亂的油畫,沒有藝術可言但我都無能力去改變它的痕跡。經歷了那麼多以後。曾經有一段時間我覺得已經學會看透,我總是帶着有色的眼光去看待所有的事物,不停的挑剔,不住的批判,似乎對什麼都不滿意,又似乎對什麼都無所謂滿意不滿意。可是我知道,我深深的知道,我不快樂,我真的很不快樂,我回來,我重新的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中,其實有很大的成分是重新來尋找屬於自己的快樂。”
白茹神情的看着林洛道:“我知道,我來到美國以後,經常的參加一些集會,我看到過很多,也聽到過許多,許多的所謂的成功人士,在他們冷漠的譏諷,無情的刻薄,犀利的調侃的背後,無一的會讓我看到一顆或者是受傷的,或者是失落的,絕望的心,沒有人會真不在意。我們都很清楚,歲月留給下了太多的悵惘,時間卻悄悄的證明了這一切。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們必須學會忍受,忍受孤獨、忍受寂寞、忍受空虛、忍受失落、忍受失敗,還要學會忍受屈辱。不僅要時刻的收拾自己破碎的心,還要裝做堅強以更大的勇氣去面對身邊的一切,所謂的成功,其風光背後的所隱藏的是無盡的辛酸!我想你也是這樣。”
“風光?這種感覺我已經很久沒有了。”林洛道,“倒是心酸要多一點,而且會時時升起一種有負於衆望的感覺。我現在發現被別人期待本身就是一件難受的事情,而去感受他人對自己的感受,更是一件讓人痛苦不堪的事情。”
“你的痛苦並非來自於你的事業,林洛。
”白茹很尖刻的說,“你的痛苦更多的是來自於你的情感,你瘋狂的工作,把自己的目標設定的那麼高,其實只不過是一種另類的逃避。我從來沒有因爲你對我說過你的想法,就把你看的有多賣高尚,有多賣值得我去崇拜,我告訴你,我之所以願意爲你作出現在的一切,我不諱言,是因爲我從來都無法忘記你。這是你的痛苦所在,也是我的痛苦的。你不想面對,我同樣不想面對,可是我們又不得不去面對。”
林洛沒有去看白茹,他不得不承認,白茹的話對的,他一直以來的痛苦就來自於情感,以
銅大戰時期賀軍帶着他的情感傷害,現在是諸多感情的無所適從。他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他變成的迷茫,因爲情感上的迷茫,反而讓他事業上的追求變得愈發的清晰,他把目標設定成爲一個自己想象中無法企及的,而且一步步的走下去,去接近它,到最後這個目標竟然成爲現實的可追求的,他離他越來越近,他自己就感覺自己越來越空,而且越來越覺得難以控制。
“你最想的到地永遠是你未曾得到的東西。而非其它!“林洛道。
“是的,越是未曾得到,我們越想得到,現在該聽聽我來說說我的感受。”白茹不給林洛說話的機會,“賀軍當時和我建議投資小麥期貨的時候,我就知道是個圈套。我之所以一腳踏進去,很大地原因是因爲你。本來我以爲我努力的拼搏就會引起你的重視,可是我錯了,從我來美國的投資來看。我算是作出了相應地成績,可是,可是在你眼中它什麼都不是。”
“白茹,你不要這麼想……”林洛道。
“不要打斷我,讓我說下去。”白茹道,“我很痛苦。所以我接受賀軍的邀請,我知道他圖謀不軌。我就是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終於有一天他提到了小麥期貨,我幾乎沒有太多的猶豫就出手了。我當時的心情我自己知道,更多的是抱着一個必輸心態。可是真正投資之後我就開始後悔,我不是怕輸,我是怕……怕因此讓你傷心。我知道你不在乎收益和損失。可是我不想……尤其是我知道對手其實就是賀軍。所以我一直在堅持,希望能出現一個轉機。其實在你問我那筆資金的時候,我已經陷入了困境。之後我拆借了一部分,但是仍然沒有轉機地跡象,沒有辦法我只好給你打電話向你攤牌。”
林洛久久的凝視着白茹,然後低沉地說:“你說的沒錯,我確實忽略了你感受,也確實對你缺乏足夠的關心,否則你的投資也不會走到現在的地步。”
“我其實每天都在盼望你到美國來看我,真地,想的我的心都要碎了。”白茹地眼睛開始蒙上一層水霧,凝結的霧氣馬上就要化成淚水滴下。
林洛滿心自責,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他不是今天才發現自己手足無措,一直以來他對這種事情都在無可奈可,從公孫梅到歐陽婷,從歐陽婷到張琳,彷彿一個輪迴走過另一個輪迴,卻依然無法讓林洛的心堅強起來,反而每次都是百鍊鋼成繞指柔。
“我認爲情況還不是想象中那麼嚴重,機會總是有的。”林洛只好調轉話題,“小麥期貨雖然一直在走低,但是認爲打壓痕跡很重,只要我們能堅持下去,獲勝的機會不是沒有。”
“你認爲我真的關心這些嗎?”白茹的淚水終於流下來,“我其實一點都不關心,說實話,我發現我現在一點都不喜歡金融,我真的一點都不喜歡金融,要不是因爲你,我早就放棄,我不喜歡看那些數字,不喜歡研究那些曲線,不喜歡收集所謂的內部信息,更不喜歡要經常性的去應酬,去見那些所謂的上層人士,去看着他們擺出一副所謂的君子模樣。我真的很累,很累,我現在最想的做的只有一件事情。”
“你說,你想做什麼?”林洛問道。
白茹看着林洛,眼神變得有點悽迷,聲音變的有些乾澀:“坐近一點,坐的離我近一點。”
林洛很想拒絕,但是身子還是主動的向白茹靠近,白茹一把抱住林洛:“我現在只想抱着你,我只想抱着你,其他的一切對我來說都沒有意義。”
林洛的手徒勞的僵直在哪裡,白茹用頭用力的撞了一下林洛,“爲什麼,爲什麼你能接受那麼多人,就是不能接受我。我知道她們都沒有要求你,也沒有強迫你,她們都能忍受對方的存在。可是我也從來沒有要求你要對我負責什麼,更是從來沒有說我要獨霸你,她們能給你的,我同樣能給你。可是你給她們的,卻從來沒有給過我,一直以來我覺得上蒼對我好不公平,爲什麼,爲什麼要只有我一個人在國外,孤零零的,沒有任何的關心,爲什麼?爲什麼,你給我一個理由!”
“我給不了你任何理由。”林洛痛苦的說,不過他的胳膊卻把白茹緊緊的攬住,“白茹,我的心裡從來沒有忘記過你,從來沒有,我同樣時時的想起你,時時的惦念着你。”
“你爲什麼給我的電話那麼少?爲什麼總是不主動的聯絡我?”白茹痛哭道。貼身經理人 第四卷 亢龍有悔 第一百八十六章 互吐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