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待會兒你要幫我一個忙。”坐進門外的那輛A5,苗菲菲一把挽住西裝男的胳膊,撒嬌道。
“怎麼了?”抽菸的西裝男回過頭,問道。“誰欺負你了?”
“誰敢欺負我?”苗菲菲揚眉道。“老公你不是認識白城的那幫闊少嘛。待會兒名媛會你能不能邀請兩個過來給我捧場?”
西裝男推了推金絲眼鏡,微笑道:“去年不是幫你熱過身了嗎?如今你在這圈子也算是一號人物。今年就把這機會讓給別人吧。當心物極必反。”
苗菲菲嘟嘴扮可憐道:“換做往年就算了。今年夏荷要參加。我要讓她出醜。”見男友面色爲難,苗菲菲高聳的胸脯在他胳膊上一陣磨蹭,妖嬈道。“你不是一直對她有興趣嗎?只要你滿足我這個願望。我就幫你灌醉她。讓你風流一晚。”
西裝男眼中閃過一絲**,輕咳一聲,嘆息道:“你們也算是表姐妹。不用這麼刁難她吧?”
“不行。”苗菲菲不悅道。“我就是看不慣她那裝模作樣的。”
“唉。好吧。既然你這麼說。我回頭打兩個電話,讓你出盡風頭。”西裝男笑道。“但你說到也得做到。別到時候打翻醋罈子。”
“放心啦。你要是讓我開心了。我幫你脫她褲子。”
一王二後?還是表姐妹…
西裝男脣角微翹,無比愜意。
……
“楚導。你真的要去嗎?”夏荷猶豫着問道。
“是啊。小夏同學不是怕楚導給你丟人吧?放心。楚導這麼帥,不會被人瞧不起的。”楚河擺擺手,一臉自信。
“倒不是這個。”夏荷無奈道。“苗菲菲一直看我不順眼。平日裡刁難我便算了。我是怕連累楚導。”
“你這麼一說我就奇怪了。”楚河點了一支菸,好奇道。“你們好歹算是表姐妹。她怎麼視你如仇人?其中有什麼不爲人知的小故事嗎?說來讓楚導開心開心。”
夏荷哭笑不得,卻也深知楚河不是落井下石之人,輕聲道:“她母親與我母親是表姐妹。從上一輩開始,她母親便一直不喜歡我母親。她們的事兒我不清楚。但到了我這一輩。苗菲菲便什麼都要贏我。兒時母親工作能力挺強。不管人緣還是學業,我均在她之上。這更加讓她恨我入骨。直至我母親去世,而她母親又二婚嫁給一個土財主。這才揚眉吐氣。使勁兒想將我壓下去。我平時與她見面已足夠委曲求全。但她總是不肯放過我。”
“原來是個遺傳性妒婦啊。”楚河打趣道。“那按照你的推算,今兒你要是去了,她不止會狠狠羞辱你。我也會殃及池魚?”
夏荷苦笑道:“以她的性格,一點兒也不稀奇。”
“那算了。我還是回家嗑瓜子看大長今。免得憋一肚子氣導致內分泌失調長痘痘。”
噗嗤!
火兒脆生生地笑了起來,奶聲奶氣道:“混蛋。你堂堂七尺男兒,還怕內分泌失調長痘痘嗎?”
“男人就不能愛美?”楚河不服氣。“我家還有一箱大寶等待我的寵幸呢。”
“阿呸!”火兒嗔道。“臭不要臉的。”
“楚導。你真要去嗎?”夏荷看一眼時間。“如果真感興趣,那我上樓換件衣服陪你去。”
“去換吧。楚導好歹也是能唬住道上大哥的狠人。一幫臭娘們有什麼可怕的?”楚河大無畏道。
夏荷笑笑,上樓去了。
以她的看法,楚河的背景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但名媛會可不是一般人安能參加,敢參加的。首先需要資格不說,其次去的非富即貴。就算能跟着別人混進去,也根本插不上話,還會被打擊得外焦裡嫩。沒意思,不值當。
夏荷攀比心不強,在她的生活觀裡,只要餓了有飯吃,困了有牀睡覺就圓滿了。比美比珠寶這種有錢人的消遣她不向往,也不敢興趣。
將衣櫃裡的衣服翻來覆去,夏荷終於挑了一件勉強能進入上流社會的晚禮服。當時花了三千多買的。這讓生活談不上節儉,卻也絕對不算揮金如土的夏荷心疼了足足一星期。按照她的生活習慣。三千足夠她跟火兒一個月生活開銷了。
下樓時,火兒搶先驚叫出聲。
“哇塞!夏姐你美呆啦!”火兒雙眼冒星星,雙手捧胸。“我要是男人。肯定娶你!”
夏荷俏臉微紅,嗔道:“別胡說八道。”
“就小夏同學你這身段姿色。肯定將那幫富婆比下去。”楚河看得入神,竟是連指間的香菸也忘記去吸。
禮服設計偏清涼時尚。淺藍色束腰裙,香肩暴露出來,與空氣做親密接觸。胸前安全措施極好。即便彎腰也不會春光外泄。裙襬在膝蓋稍稍往上的位置。介於性感與保守之間。但也充分展現了她迷人的身段。
有底氣的女人不會靠衣着性感與走光來吸引眼球。有品位的男人也通常不會傾心於這類膚淺女子。頂多傾身。氣質與內涵永遠是有品位的成功男士追求的女性特色。當然,外貌最低也能上得廳堂。
夏荷完全符合這類標準。再加上她清純中略帶成熟嫵媚的臉蛋,饒是見過女王級女神的楚河也不由癡了。
與上次一樣,夏荷對楚河由衷欣賞的癡迷眼神並不反感。相反,這次她甚至沒去提醒入迷的楚河。任由他欣賞自己難得穿一回的晚禮服。
女爲悅己者容。楚河與夏荷遠不達這種關係。但對夏荷來說,楚河並不是一個讓她討厭的男人。
對女人來說。一個品性不壞,勉強還算有正義感的英俊男子總是能獲得優待的。
“喂!時間不等人,你們打算就這麼發呆下去嗎?”火兒很不識趣地打破了這份微妙的氣氛。壞笑道。“楚河,還不趕緊兒把我超級無敵美麗的夏姐領去參加名媛會?”
楚河回過神來,尷尬笑道:“走吧?”
夏荷輕輕點頭,道:“嗯。”
目送兩人出門,趴在沙發上吃青蘋果味棒棒糖的火兒捧着下巴,白生
生的雙腿一上一下打擺,嘟噥道:“看來夏姐對這個傢伙不反感啊。若他不是心懷不軌之輩。本蘿莉倒可以考慮撮合撮合。”
……
楚河穿着很隨意。夏荷本想提醒他換套衣服,但說得直白怕戳傷楚河,不說,又怕去了名媛會被苗菲菲揪辮子侮辱。站在路邊等的士,秋風吹得她有些發顫。不知何時,沾有體溫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肩上。
“嗯?”夏荷驚訝回頭,見僅穿白色襯衣的楚河衝自己微笑,不由說道。“楚導。您不怕冷嗎?”
“怕啊。沒見楚導雙腿直哆嗦?”楚河打趣道。“但這種情況下,楚導要是拿不出一點男士風度,小夏同學你肯定要罵楚導沒眼力勁。”
“——”夏荷因爲經營酒吧,倒也跟形形色色的男人打過交道。但像楚導這類直白卻充滿幽默感的男人着實少見。莞爾笑道。“您將外套給我。待會兒怎麼辦?”
藉着這個臺階,夏荷說出了內心想法。
“怕楚河穿得隨便丟人?”楚河笑了笑,說道。“沒事。楚導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名牌,卻也不算便宜貨。”
見楚河這般說,夏荷便也住嘴。再說未免太着痕跡,顯得不夠敞亮。
好容易攔了的士,夏荷上車便報了地址,的哥司機只是通過後視鏡表情古怪地掃了兩人一眼,便安心駕車。
夏荷看得出,這位的哥大概是覺得自己窮講究吧?
明明沒車,還非得穿成這樣去參加有錢人消遣的晚會。不由莫名心酸。
倒不是責怪楚河非得見識,亦不是感慨命運變幻無常。單純爲自己艱辛的生活感到難過。
她心智再比同齡人成熟,卻終究只是個二十來歲的小女生。換做普通女孩,這個年齡還在爲哪款護膚品適合自己頭疼、母親做的飯菜不合口味發脾氣。男友又一天沒給自己打電話生氣鬧情緒。她卻早在多年前便爲生計日夜奔波,家裡還有個火兒要供養,甚至面對親戚的冷嘲熱諷以及爾虞我詐——活着爲什麼會這麼辛苦?
“有心事?”楚河溫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夏荷回過神來,輕聲道。“沒有。”
“那你眼角爲什麼溼了?”
“沙子吹進眼睛了。”
“我還以爲抽菸薰到你了呢。”
啪嗒。
楚河續了一支,催促道:“師傅,能不能快點?”
“這麼着急幹嘛?現在正是堵的時候。”的哥打趣道。“難道有一個大型豪華晚會非得你們到纔開始嗎?”
“師傅你是不是算命的?”楚河驚訝道。“怎麼一下就看出我們隱藏得如此深的身份。”
師傅嘴角一抽,崩潰道:“你們是主持人吧?”
“瞎說。”楚河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看起來不像參加晚會的有錢人嗎?”
的哥很危險地通過後視鏡注視楚河數秒,最終遺憾地搖搖頭:“還是像主持人。”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