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出口成章,登時將宋祥陷入一個極爲尷尬的局面。
玩弄下屬的身體導致離婚?
這種噩耗即便是對苦心鑽營想貼上來的拜金女只怕也會極爲抗拒。倒不是宋祥花心,而是——這個男人明顯精明得很,即便貢獻了身體,只怕也難以賺到太多好處。何況是心理有潔癖的徐微雨?
宋祥對楚河這連珠炮攻擊得啞口無言,竟是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但作爲一個長期混跡商場的老油條,宋祥又豈會被楚河這看上去就油頭粉面的年輕人打垮?他迅速想出對策,臉色深沉道:“小子,你可不要胡言亂語污衊我的人格!”
“是嗎?”楚河好整以暇地坐在真皮椅子上,慢悠悠地抽着香菸。“我哪裡污衊你了?你是沒跟妻子鬧離婚,還是沒玩弄女下屬?”
“首先。我妻子前往美國是因爲兒子在那邊就讀高中。所以纔會舉家搬過去照顧他的生活起居。至於我——即便工作再繁忙,平均每個月也會飛一趟美國。如果你不信我可以拿出最近半年的機票記錄給你看。最後——你說我玩弄女下屬?”
宋祥冷笑一聲,沉聲道:“這一點別說我不屑反駁。即便是徐微雨也絕不會相信。事實上,早在三個月前,我就公開驅逐了一名試圖製造辦公室戀情的女員工。而這一點,小徐是經手人。”
坐在沙發上的楚河臉色微微顯得難堪,掐滅手中香菸略有些坐不住地望向徐微雨:“真是這樣的嗎?”
“那件事的確是我經手。”徐微雨略顯爲難地說道。
“這麼說來——”
“小子。現在輪到我了。”宋祥眼中閃過一絲冷厲之色。沉聲道。“你公然闖入我的辦公室。這要擱在美國我能當場將你擊斃。不過你放心,我是奉公守法的人,也絕對不是一個粗暴的公司領導。保安!”
他一聲高喝,登時有兩名身着保安服的年輕人衝入辦公室。神情冷酷。
“把這個年輕人送去警察局。告他試圖竊取商業機密。以及侵犯人生安全。”宋祥惡毒刁鑽地說道。眼中卻是閃過一絲得意的光彩。小子跟我鬥?你還嫩了點!
只是當他說完那段自認爲極有氣勢的話語之後,那兩名保安並沒任何出手的跡象。相反,他們那兇惡的眼神冷冷掃視自己。這讓宋祥大爲不解,更是心頭生出一絲微妙的不安來。
“你們不想幹了?”宋祥怒喝一聲,拍案而
起。“還不把他抓出去?”
未知令人恐懼。不安讓人心慌。宋祥此刻兩者全佔。心中自是萬分恍惚。目光一掃,只見原本要被自己陷害的楚河好整以暇地坐在真皮沙發上抽菸,更是極爲不解。
“宋祥。如果你的品德沒有問題。也許你會是這座大廈的負責人。而不是留在其中一層當話事人。”楚河嫺熟地彈了彈菸灰,起身笑道。“從現在開始,你被蕭山集團辭退了。”
辭退了?
還是被蕭山集團?
宋祥想笑。卻發現自己根本笑不出來。
他眼中有滑稽,還有濃濃的荒誕。他不信。一點兒也不信眼前這個年輕人能辭退自己。他憑什麼?他又哪裡有這個資格?
除了蕭山別墅裡的那位女王大人,誰有本事辭退自己?
宋祥心中泛起濃濃困惑的同時,更多的卻是不安。
沒錯。
他的確不信楚河有這個本事。可楚河那篤定的自信讓宋祥極爲忐忑。不是因爲他相信楚河。而是楚河所說的這番話會將自己的全部人生摧毀。一根毛也剩不下。
當醫生宣佈我們感冒的時候,不論有沒有,我們都不會有太大的震驚與擔心。可若當醫生宣佈我們身患絕症,只剩下三個月生命時。哪怕此時此刻的你身心健康,毫無發病的跡象。你也會生出莫名的恐懼。哪怕你不信。
宋祥此刻的心情便是如此。
他不信。
不信楚河有這個本事。
可楚河這番話所帶來的後果是他無法承受的。所以他害怕了。額頭上亦不由自主地滲出豆大的汗珠。眼中那逐漸濃郁的恐懼更是佔據他所有眼眶。
“你到底是誰?”宋祥咬牙喝道。以此來緩解內心的恐懼。也彷彿是爲自己打氣。
“我叫楚河。”楚河續了一根香菸,微笑道。“楚河的楚。楚河的河。
誰是楚河?
蕭山別墅有個叫楚河的男人麼?
有。
只是宋祥不熟。
不熟不代表沒聽過。不熟也不代表不知道。當初楚河的照片被高層共享。不少蕭山別墅麾下的巨頭們便感慨時代似乎要變遷了。至於宋祥這種三流水準的小BOSS則完全沒有知曉內情的資格。可即便如此,宋祥也從那場高層共享中打聽到了一點內幕,知道蕭山別墅多了一個男主人。而這個男人還極有可能繼承偌大的蕭山別墅,成爲未來的最大老闆。甚
至於,宋祥偶爾睡不着的時候還會YY一把,若是自己在某個休閒場所跟蕭山別墅那位太子爺偶遇,並建立一起找女人的友誼,也許會在知天命的年紀煥發第二春也說不定。
意外的是。
他機緣巧合地遇到了蕭山別墅的太子爺。
噩耗的是。
他沒能與楚河建立友誼,卻是發生了一場不大不小的誤會。而自己還試圖將他狠狠地羞辱一把。
很明顯。這場激戰還沒開始便宣佈結束。
宋祥敗了。
敗給了女人。敗給了一個他白天想晚上想的女人。而時至今日,他甚至連徐微雨那光滑如玉的小手兒也沒摸過一次。
禍水?
她的確是個禍水。
禍害了宋祥的工作,也禍害了宋祥的生活。
“宋老闆。以你的本事,相信會在不久的將來成爲白城商界猛將。當然,前提是和蕭山集團無關。”楚河似笑非笑地掃了宋祥一眼。“東西就不用收拾了。我相信除了你這個人,其餘一切東西都是集團的。”
宋祥一蹶不振,臉色蒼白得如同私人。他欲哭無淚地望向楚河,脣角微微囁嚅。似想哀求這個素未蒙面卻被自己狠狠得罪的蕭山別墅太子爺。可當他發現楚河正人畜無害地回望自己時,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黯然離開。
他沒有機會了。
從他下定決心要將楚河扭送進局子的時候,他就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走?
這個太子爺能讓自己永遠消失在白城。而這件事對楚河而言,實在太簡單不過。
所以宋祥選擇安靜地離開。
他努力讓自己不動聲色地穿過辦公大樓。卻被無數職員圍觀了。
他平時以吸血壓榨著名。對於宋祥的離開員工們實在是太開心了。尤其是一羣年輕浪**職員,他們真誠地希望楚河成爲他們的新老闆。如果是這樣,即便工資減半也願意。
帥哥的魅力在這一刻展露無疑。
整個過程對徐微雨而言簡直如夢似幻,一點兒也不真實。直至她確定宋祥真的走了。她纔將視線落在楚河的臉上,費解道:“楚先生。你爲什麼要——”
“把他趕走?”
楚河繞過桌子,坐在了原本屬於宋祥的椅子上。
“嗯。”徐微雨輕輕點頭。
“我是老闆,他是員工。”楚河自大道。“就是這麼簡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