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雜技團裡竟然還有人懂得敲門,這在陸衡看來最驚奇不過了,因爲在陸衡的印象裡,雜技團裡面都是一些一年春夏秋冬,都穿着一件毛褲和毛背心的大老粗,敲門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講就好像讓母豬上樹。
所以,這次來的人只有可能是一個人,而且……來者不善!
陸衡一邊扣動門把手拉開門,一邊屏住呼吸,靜心聆聽着周圍氣場的變化。
“是誰啊!敲什麼門,不直接進來的說!”陸衡聲音故作深沉地說了一句。
“嗖——”
然而,陸衡的那句話還沒有畫上句號,隨着門剛纔打開,就只見房門的外面,突然就飛過來一個白色的紋花瓷碗,發出刺破空氣的燃燒聲,朝着陸衡的腦門就砸了過去。
陸衡頓時神色一怔,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扶着門的右手用力一推,讓身體朝後面就快速地退了去。然後使身體和那個飛過來的白色瓷碗,保持幾秒安全距離。
“哇!我已經聞到糖醋的香氣了!”陸衡定睛一看,只見在那白色瓷碗的平面,露出的是紅色的條狀物體,它們糾纏在一起,像是被黏貼在着一樣。
那碗裡的糖醋里脊肉,此刻還散發着淡淡的白汽,夾雜着濃郁的香味,一起被陸衡貪婪的吸進了鼻子了。
“好肉!還是那個味道!那我就收下了啊!”陸衡擡手一截,輕而易舉地握住了那隻飛碗的碗沿兒和碗底,隨後另一隻手也抱了上去,湊到鼻子底下,深深一聞。
“好你個陸衡,竟然還有臉回來,背叛了民間雜技團,看我花椒今天不好好教訓教訓你!”隨着一個甜美的聲音出現,那個穿着揹帶褲,綁着馬尾辮的女孩從門口忽的就閃了出來。
“陸衡!看拳!”女孩揮舞着拳頭,像是注入了萬鈞之力,朝着陸衡就胡亂地打了過來。
“花椒,不得無禮!快住手!”這時,坐在最裡面椅子上的呂師太,看見花椒揮着大鬍子交給她的拳法,不留餘力地就朝陸衡攻擊了過去,趕緊起身制止道。
“且慢,既然小師妹想要跟我耍耍功夫,那我就奉陪幾招,師太,幫我端着這碗糖醋里脊!”陸衡將手一拂,橫欄在呂師太的面前。
說話間,陸衡把手裡端着的那碗糖醋里脊,看都不看就丟給了身後的呂師太,然後雙拳緊握,做出了一套格擋的動作,卻一反常態的就也衝了上前。
呂師太冷笑兩聲,心想也好,花椒的功夫這些天在大鬍子的**下也是突飛猛進,也正好試試小衡子的功夫,這樣起碼能夠摸一下陸衡的底。以後三叔再把陸衡往外送的時候,看看究竟是誰偏一己見。
“小衡子,你可小心着點兒,花椒現在可是大鬍子的內門弟子,打輸了的話不丟人!”呂師太一邊喊話道,一邊看着陸衡扔過來的那碗糖醋里脊,只是就那樣靜靜的看着,右手的大拇指輕輕搖晃,隨後那隻明明朝着她飛過去的白瓷碗,竟然繞道穩穩地落在了桌面上。
陸衡聽在耳朵裡,可是什麼都沒有說,只是保持着格擋的姿勢,卻做出了攻擊的路數,朝着迎面就捂着拳頭錘過來的小師妹,衝了過去。
“哼!陸衡,你真是破綻百出,出去的這幾天,看來你懈怠了不少啊!這回……你輸定了!”花椒微微低着頭,嘴角上揚,盯着越來越近的陸衡,目光流露出清澈的得意。
“噢?是嗎?嘿嘿!”陸衡雙臂十字交叉,拳頭緊握,透過上面的空隙看着眼前的花椒,腳步忽然停止,賤賤地笑道。
花椒揮出了右拳,朝着陸衡露在前面的左臂就擊打了出去,這蓄滿暴力的一擊,若是實實的打在了陸衡的小臂上,就算不骨折,那也得淤青一些時間。而且揮拳的速度極爲快,若是不早早做出反應,那麼臨到眼前是根本躲避不了的。
至少目前看來,陸衡是躲不過去的。
“陸衡,看起來你對你很……什麼!”眼看着這拳頭就要落在陸衡的胳膊上,花椒也以爲陸衡鐵心負隅頑抗正想嘲笑他的時候,卻見陸衡的身影就突然間憑空消失了。消失的速度就好像他從未出現過一樣。
“張老拐的移形換影?這小子什麼時候學會的?”站在桌子邊上,很隨意打量着那邊的呂師太,神情忽的就變得有些緊張,一個人自言自語道。
“小師妹,你說說你,性子一直這麼急,一急就什麼都不在乎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容易被敵人偷襲的!”陸衡的聲音忽然從花椒的背後傳了過來。
花椒趕忙轉過頭,本不敢相信陸衡能有這個速度,可是當她回過頭的時候,看見的卻只不過是陸衡的又一殘影,他的真身再次消失不見。
“誒誒誒!小師妹,你往後面看什麼呢!我在你前面呢,你還打不打了!”轉眼間,陸衡的聲音又出現在他最初站着的地方。
呂師太不由自主的就抱起來了臂,這是她在欣賞某類事物的時候,纔會做出來的動作。“小衡子將我交給他的御空術,和張老拐的移形換影結合在一起,運用的相當嫺熟!不過……似乎不僅僅這樣!”
移形換影可以做到在極短的時間內,將人的身體進行短距離內的瞬間轉移,不過這需要大量的時間來鋪墊。而御空術則可以在極短的時間內強化個人速度,將移形換影的劣勢給彌補掉。但是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駕輕就熟,將身體來回顛倒,像編織一張大網的蜘蛛一樣,將跌入陷阱的獵物玩弄於股掌之間。
對了!三叔的魅影迷蹤!
“這小衡子是將我們三人的輕功雜糅在了一起,形成了獨屬於他一個人的輕功。雖然是一個活脫脫的四不像,但是這也正是集百家所長,彙集與一身的獨特功夫!小衡子,我還真是小看你了哈!”
呂師太風華絕代的面容,露出一絲傾國傾城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