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傅啊,你別再這個樣子了,這陸衡都二十出頭了,也是一個熱血的大小夥子了,你老是這麼像對待小孩子一樣威脅他,嚇唬她,今後讓他立足江湖,那還不是水邊的枯草,一吹就倒啊!”
呂師太並沒有像張老柺子那樣,直接就勸馬師傅放開點兒胸懷,可誰知,她的這句話,不僅沒有勸動馬師傅,反而還被呆在一邊,臉上已經浮現出醉酒紅暈的張老柺子,諷刺了一頓。
“呵呵!你說這話,真有意思啊!”張老柺子將剛倒滿酒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摔,低估了一句。
呂師太擡着頭,眼睛則睥睨着往張老柺子那邊看去,只見張老柺子面色潮紅,顯然是喝酒喝多上頭了。但呂師太也並沒有打算就這麼算了,不跟張老柺子計較。
“喲!張老柺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怎麼着就有了意思了,你把意思說說,讓我聽聽唄,否則就你一個人知道,那多不好意思啊!”
呂師太左腿壓在有腿上面,雙手十指交叉扣在一起,然後放在上面的那條腿上面,看着張老柺子,質問道。
“噢?是嗎?有意思嗎?我怎麼不知道,對了,我剛剛說什麼來着,讓我想想啊!”說着,神志已經有些迷糊糊的張老柺子,又仰頭悶了一碗酒,喝了下去,將酒杯往桌子上一摔。
“噢!對了,我想起來了,我說你啊,師太,你剛剛說的話有瑕疵啊!”張老柺子嬉皮笑臉的說道,一隻手壓在桌子上,另一隻手只伸出食指,指着呂師太。
“什麼瑕疵?”呂師太繼續追問道。
“呵呵!就你剛纔說的,不讓老馬再嚇唬陸衡,說讓他以後在江湖上遇到事兒,就只會縮在咱們的背後,那我就好奇了,陸衡哪兒都不去,能遇見什麼事兒啊!”張老柺子覺得腹部一陣難受,身子向後一躺,擡起頭,發出一聲**。
“人在江湖漂,哪兒能不挨刀!”呂師太冷冷的說了一句。
或許是醉酒的緣故,張老柺子的話,比平時多出了數倍,“人在江湖?呵!可陸衡他現在在安樂窩,在新手村,他一輩子都不會出去的!那些刀子,有咱們的呂師太擋着,哪兒能傷的到咱們的陸衡啊!”
“張老柺子,你這還是再跟我較勁是不是,我也沒說什麼吧!可你呢!就非得讓陸衡去往那些個是非之地,刀尖啊劍刃上的,去那裡呆啊!你就非希望讓他一去不會是不是!”
呂師太的情緒突然就激動起來了,因爲她知道,剛剛張老柺子的那幾句話,都是針對着自己,針對自己護犢子,不讓陸衡離開雜技團這個沒有危險的暖牀。可是已經決定了不干涉陸衡個人決定的呂師太,絕對不容許自己的決定被別人沒來由的質疑。
“咦咦咦!能的你!你說是就是,我管不着,我走!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嘿嘿,我去一個人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這小衡子給我買過來的好酒,這以後啊,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喝上一頓呢!”
說着,張老柺子抱着那個瓷酒瓶子,站起來東倒西歪的,就打算離開這個空氣令人煩悶的餐廳。不過張老柺子似乎是真的醉了,走起路來一條直線都走不知,而且好幾次都差點摔倒,讓人擔心他懷裡抱着的那瓶酒,分分鐘就會被他扔出去。
“小花椒,你去扶着張老拐,讓他早點休息吧!別喝酒了,另外,你再去給他煮點兒醒酒湯,讓他睡之前喝了,別半夜裡又不穿衣服的跑到外面,唱他的甜蜜蜜!”呂師太看着小師妹花椒,給她使了一個眼色。
小花椒聽見呂師太吩咐自己的事情以後,遲疑了兩秒,他看了看陸衡,結果陸衡也是示意讓自己趕緊去看着張老柺子,於是,小花椒便嗯了一聲,迅速朝張老柺子那邊跑了過去。
追上去以後,小師妹花椒攙着張老柺子的胳膊,扶着他,緩緩的跨過門檻兒,走了出去。
呂師太看着最終消失的張老柺子的身影,隨後渾身無力的坐回了座位上,倚着靠背,像是被抽乾了骨髓一樣。
馬師傅見空氣突然就冷靜下來,他看着一臉惆悵的陸衡,眼睛裡面露出一副饒有深味的笑意,說道:“看什麼看,快說,你確定下午的時候你是因爲沒有聽見我喊你,而不是故意無視我,給我甩臉子的?”
陸衡回過神兒來,看着馬師傅那恐怖的眼神以後,趕緊忙不迭的用力點了點頭,回答道:“嗯嗯!”
“那好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陸衡,有件事,我還是不能饒你!”馬師傅原本放下的手,忽然又擡了起來。
“啊!馬師傅,這……這又是爲什麼啊!”陸衡又是一陣兒疑惑。
“陸衡,你告訴我,你今天下午你把小花椒怎麼了,弄的她不高興,不聽張老拐的話,不聽我的話,哭喪着臉,讓人看着就心疼!是不是你欺負她了!”馬師傅擡起手,伸過去就直接揪住他的耳朵,問道。
“哎呦哎喲!”陸衡慘叫了兩聲,隨後趕忙解釋道:“沒有沒有,馬師傅,真的沒有啊!我怎麼可能欺負小師妹呢!這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那她爲什麼剛剛看起來那麼傷心,一聽說你走了,急的都快哭出來了!”
“嗨!馬師傅,難道你不是嗎?”陸衡一甩手,將捏着自己耳朵的馬師傅的手,給推開了。
“什麼?”
“難道馬師傅知道我離開了雜技團的時候,不會難過嗎?”陸衡看着馬師傅,壞笑着說道。
馬師傅先是一愣神兒,然後瞥到陸衡那壞笑的表情,伸手便拍了拍陸衡的臉頰,笑罵道:“嘿!我說你啊小衡子,真有一套啊你!不過不管怎麼說,小花椒傷心成那個樣子,都是因爲你,所以明天你帶着她去逛街,一定要事事都順着她,聽見了嘛!他要買什麼就買什麼,明白嗎?”
“你這是贖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