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正在自己的院子裡面逗自己的小曾孫,樣子和藹可親,根本就不像是一個黑幫老大,反而更像是一個普通的老者。
這個時候,陳家勝從外頭走了進來,而後拍拍自己兒子的小屁股說道:“小屁孩,去找你媽媽玩。”
然而小孩子就屁顛屁顛的跑開了,去找自己的媽媽。
等到這裡沒人了之後,陳家勝這纔開口說道:“爺爺,陳廣彪已經答應赴宴了。”
“哦?”九紋龍也有些驚奇,而後冷笑了起來:“真沒有想到那小子膽子挺肥的嘛,居然膽敢答應赴宴。”
“爺爺,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陳廣彪明明知道我們不懷好意,可是還敢前來赴宴,他到底憑什麼而這麼有恃無恐。”陳家勝說出了自己的不解,他一直覺得有些奇怪,陳廣彪爲什麼要答應赴宴。
對於道上的人來說,最看重的無非就是面子,他是不想丟了面子,所以就答應要赴宴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只能是他自己活該倒黴了,爲了面子而丟了性命。”陳家勝冷笑了起來,神色冷厲,對於陳廣彪動了殺意。之前陳廣彪羞辱過他,他一直都耿耿於懷,如今想起來便覺得心中不忿,一定要報仇雪恨纔可以。
“你別傻了,你不會以爲我真的要殺他吧?”九紋龍立刻呵斥道,正如林若蕭分析的那樣,他現在還不想和義和會正面交鋒,因爲現在義和會已經成長到了他也無法控制的階段,要是對他們動手的話,吃虧的只會是他們。
“難道不是嗎?他上次那樣羞辱我,本就應該死啊。”陳家勝很氣惱,沒有想到自己爺爺居然不想替自己出頭。
“你什麼時候才能改掉你這個暴躁的脾氣?都已經是那麼大的人,別做事總是那麼衝動,你要知道九龍會裡面可不只是你一個人,而是一羣人的。你要是這樣,我日後怎麼能夠放心把幫會交給你。”九紋龍很失望的說道,以前都是他把陳家勝給嬌慣成這樣子,他現在也很後悔。
“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咽不下去那口氣而已。”陳家勝很不舒服的說道,他一想到自己被陳廣彪當衆那樣羞辱,就像是心裡扎着一根刺似的,非常的不舒服。
“不是不讓你報仇,而是說現在還不到時候,只要時機一到,不用你說爺爺也會替你報仇的。”九紋龍解釋的說道:“你要知道,現在義和會的強大已經超出我們九龍會太多太多了,已經有幾個老大已經相繼的倒戈了。現在來說我們不是九龍會的對手,要是強行和他們開戰的話,吃虧的一定是我們。”
“如今義和會之所以不敢對我們動手的原因,只是因爲我們九龍會在天京市紮根多年,有了不少的人面,他要估計其他人。可要是我們把陳廣彪留在這裡的話,那麼久等於是給了義和會一個出師之名,這樣子的話,就算其他幫會的老大們早給我們面子,都不會站出來說一句話的。到時候我們就等着被滅幫吧。”九紋龍說出了事情的嚴重性。
陳家勝聽到這話之後也是立刻就冷靜了下來,想了半天之後,才重重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爺爺,我不會把陳廣彪怎麼樣的。”
陳家勝也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現在義和會一心想着要搞垮他們九龍會,他們千萬不能給人家抓到把柄,要不然的話倒黴的將會是他們。
九紋龍見到陳家勝已經明白了,臉色才略微好看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次我約陳廣彪出來,讓他給你道歉,之後這件事情就暫且的帶過,等到日後有機會爺爺再幫你報仇。”
九紋龍一開始就只是打算讓陳廣彪賠禮道歉而已,沒想過要取他的性命,因爲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不能那麼做。
不過雖然只是要陳廣彪賠禮道歉,他們也已經想到方法要刁難他們了,所以他們已經打定主意要陳廣彪難堪了。
隨後九紋龍和陳家勝就一同坐車出發,先到酒店裡麪點好酒菜,等陳廣彪上門來。
等到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陳廣彪就出現在了酒店的門口,他望着酒店的內部,心裡有些害怕,神色不對勁。
林若蕭也看到了這一幕,輕聲在陳廣彪的耳邊說道:“老大,你不用擔心什麼,無論如何我都會保護你的安全的,沒有誰可以傷害到你。”
林若蕭此話絕非虛言,他是野狼盟的首領,要在一羣黑社會面前保護一個人質還不是輕而易舉,根本不足爲懼。
而且他也真的打算保護陳廣彪,根據這麼一段時間的接觸,他深深的意識到陳廣彪是一個好老大,對兄弟手足從來沒有虧待過,這樣的人讓他心生好感。
聽到了這話,陳廣彪這才放下了心,點了點頭,大步的朝着裡頭走去,林若蕭就像是他的安心藥似的。
“陳廣彪,你膽子可真不小哈,還真的敢來赴宴。”陳廣彪一走進酒店內,就聽到了裡面傳來了陳家勝的嘲笑聲。
陳廣彪的臉色當下就發生了變化,變得有些厭惡,顯然也並不喜歡陳家勝這個人。自從義和會一家做大之後,陳家勝就老是找各種各樣的藉口來找義和會的麻煩,雖然都不是什麼大事,可是就如同蒼蠅嗡嗡叫一樣,煩人!
“我做事問心無愧,有什麼不敢來的?”陳廣彪也是擺出了老大的氣度,一下子就走了過來,而後就坐在了九紋龍和陳家勝的面前。而林若蕭則是很識趣的站在了陳廣彪的身後。
“說吧,找我來什麼事?”陳廣彪的態度有些輕狂,直接就先入爲主,拿起桌子上的一包煙,而後自己拆開,給自己點上了一根。
陳家勝和九紋龍都看傻眼了,不知道陳廣彪爲什麼這麼有恃無恐,按理說不應該這樣纔對,他們絲毫沒有從陳廣彪的身上感到一絲絲的畏懼。
陳廣彪這樣子就好像今天擺酒的是他,他準備對陳家勝和九紋龍興師問罪一樣,那樣的趾高氣揚。
九紋龍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感覺有些不對勁,難道說陳廣彪已經發現了,其實自己根本就不敢殺他?
“你還明知故問?一個月以前你打了我的人,把他們傷成那個樣子,現在你問我想幹嘛?你覺得我想幹嘛?”陳家勝的聲音很冷,怒不可遏,陳廣彪根本未將他孫子倆放在眼裡,這讓他很憤怒。
豈料,陳廣彪聽到這話之後,卻是冷笑了一聲,之後說道:“你那時候帶着那麼多人去我的場子搗亂,我這個老大要是不做點什麼的話,豈不是要被下面小的笑話?你簡直是在開玩笑,要是我不打你,只怕你就害得我顏面無存了。而且我自只是打你的小弟而已,可從來沒有碰過你一下,這樣已經足夠給你們面子了吧?”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我孫子只不過是去你們那裡喝一杯酒,因爲酒不好喝所以把你們的調酒師給打了一頓,這樣你們就說他鬧事,未免有些牽強吧?整個天京市都知道我孫子這人就是這樣,做什麼事情都是魯莽的,你應該好好的和他商量,而不是二話不說就把他毒打了一頓。”九紋龍也是開口說話了,一開口韭廣彪的不是。
老狐狸!林若蕭在心中咒罵一聲,這個九紋龍真的狡猾非常,直接就倒打一耙,將一切責任都推卸到陳廣彪的身上。明明是他孫子陳家勝去陳廣彪的場子鬧事,結果到了現在,反而是陳廣彪蠻不講理,把陳家勝的人給打了。
“樑老說這話未免有些牽強了吧,他去到我的場子,打了我的人之後還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罵,就算再怎麼不懂事,也應該要知道怎麼把握分寸吧?”陳廣彪直接冷笑了起來,哪裡會不知道九紋龍什麼意思,擺明了要加罪於他。
“你不要血口噴人,我根本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你這是在栽贓陷害。”陳家勝立刻否認了,他知道此時這個事情是絕對不能承認的,要不然的話他們就完全沒有了道理,這樣的話就不能再有機會和陳廣彪談判,更不可能讓陳廣彪認輸了。
“我孫子沒有做過,你這樣栽贓陷害,也說不過去吧?”九紋龍立刻插口,斷然說道。
“他說沒有就沒有?”陳廣彪凝視着九紋龍,笑道:“樑老可真是護短哈,我知道他是你的孫子,可是道上有道上的規矩,不能因爲他是你的孫子,你要保護自己的孫子,所以就沒了規矩吧?”
九紋龍的原名叫作樑文山,所以又有人稱他爲樑老。
“陳廣彪,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陳家勝立刻冷斥,橫眉怒視,他徹底的火了,陳廣彪的態度已經很明顯了,無論如何都不會道歉的,也就是說他還是認爲自己沒有錯,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彼此都已經是談判破裂了。
“我當然知道我在說什麼,我只是在說明事實而已,我沒有做過的事情,別人想要欲加,我怎麼可能當成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換做是你,你會嗎?”陳廣彪譏笑的反問,很是囂張,因爲有林若蕭在身旁,他堅信自己無恙。
“你知道要做什麼?我想你根本就不知道。”陳家勝冷嘲的說道,而後拍了拍手,頓時就有一羣大漢包圍了過來,將陳廣彪等人給團團圍住了。
陳廣彪的手下們都慌張了,這些都是彪形大漢,體格壯碩,而且還有好幾十人的樣子。然而林若蕭卻是不爲所動,還是在原地站着,看都不堪這些大漢一眼,他要解決這些大漢簡直是易如反掌,根本無需在意。
陳廣彪也是回過頭去瞥了一眼,但是卻並不害怕,因爲他看到林若蕭淡然自若的樣子之後,他也覺得安心。
這個時候,就好像林若蕭纔是老大,而他只是一個馬仔一樣,兩個人的關係瞬間就對調了。
“哇,我好害怕啊,你們可真是會勞師動衆。”陳廣彪故意裝出一副怕怕的樣子。
看到了這一幕陳家勝和九紋龍爺孫倆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們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給了陳廣彪這樣的自信,讓他這麼的有恃無恐,彷彿眼前發生的一切都不能將他影響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