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說話的時候眼神總會忍不住飄忽,不敢注視對方的雙眼,林若蕭一眼就注意到了趙標那飄忽的眼神,這個男人絕對是在撒謊。
趙標說到動情處就準備去擁抱何寒煙,在他看來在自己的一番柔情攻勢之下,何寒煙勢必會因此淪陷,只要她對自己還有那麼一絲絲的感情那就絕對不可能無動於衷。
實際上也的確如此,何寒煙聽到了趙標如此真誠的表白之後也是心中不由得一動,不過現在的她可不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她自己在一個大集團了混跡了這麼多年,爬到了現在這個位置,憑藉的不但是毅力與堅持,更重要的還是眼力,現在的她有了相當豐富的閱歷,對方是否真心,說的是真話假話她一眼就看得出來。
林若蕭看出了趙標眼神之中的飄忽,她又怎麼看不出?她又不是個傻子。她頓時就意識到趙標又在撒謊了,曾經的他對自己撒過無數次謊,而今自己本來還以爲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會有所變化,可誰知道他還是以前那副臭德行,何寒煙覺得失望的同時還感覺非常噁心。
何寒煙一把拍開了趙標準備抱住她的手,衝着他怒吼道:“給我滾!我以後都不想再見到你!要是再繼續糾纏下去我就報警了!”
“臭女人你別不識好歹。”這個時候趙標也徹底的火了,他看到自己的裝模作樣被何寒煙所識破頓時就惱羞成怒了,直接暴露自己的本性:“我告訴你何寒煙,我這次來的確是有目的的,我知道你現在在一家大集團工作,我還聽說你月薪兩萬,那我告訴你我現在在外面欠了幾十萬沒錢還,你幫我還債吧。”
趙標說這話時表情自始至終都是如此平靜,就好像何寒煙爲他還債就是理所應當似的,難道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和何寒煙離婚了嗎?
這是相當可笑的,一個和前妻離了婚的男人堂而皇之的來到前妻的門前開口找她要錢幫自己還賭債,這種人簡直就是得了失心瘋似的。
“趙標,你是不是瘋了?!我和你已經離婚了,你來跟我要錢,你覺得合適嗎?”何寒煙冷笑出聲,她不知道這個趙標到底心是什麼東西做的,這些年來害得自己母女倆還不夠慘嗎?現在還敢來找麻煩?而且還大言不慚的開口找自己要錢,自己有什麼義務給他錢?自己和他斷的乾乾淨淨幹嘛還要給他錢?
“是!你的確是和我離婚,可是你還是必須要給我錢。我告訴你,我現在被逼債逼得緊,你要是不給我錢的話我就天天來你這裡鬧,讓街坊鄰居都知道你有這麼一個賭鬼老公,讓你永遠不得安寧。而且我不但來這鬧我還要去你集團鬧,到女兒的幼兒園裡去鬧,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存在。你應該不想女兒被幼兒園裡的其他小朋友嘲笑吧?”趙標嘿嘿乾笑,一副厚顏無恥的樣子,他說的雖然誇張可是他真的敢這麼做,他這樣的人本來就厚顏無恥,對於顏面什麼的全然不在乎。
聽到這話,何寒煙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很是羞惱的瞪着趙標,已經氣得哭了:“趙標你還是不是人?你還嫌這麼些年來害得我們母女倆不夠慘嗎?”
何寒煙徹底的怕了,她或許可以不考慮自己,但是她不得不考慮自己的女兒啊。自己含辛茹苦的將女兒拉扯長大,女兒就是她的心肝是她的一切,她絕對不允許讓女兒受到哪怕一點點的傷害。
要是趙標真的跑去女兒的幼兒園鬧的話那麼肯定所有人都會知道她有一個這麼差勁的爸爸,那些小朋友一定會嘲笑她的,何寒煙不想要看到自己女兒難過的樣子。
說實在她現在真的很恨趙標,恨不得現在就去廚房裡拿刀把這雜種給一刀捅死,可是這個樣子的話女兒又會變得無依無靠了,她不敢這麼做。
佳佳已經沒有父親了,她不能再讓佳佳沒有母親了。
“你別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告訴你我現在就要錢,也只認錢。要是我看不到錢的話那我就會如我剛纔所說的那樣去你集團鬧,去女兒的幼兒園鬧,你自己看着辦吧,給或者不給。”趙標不耐煩的說道,低着頭摳手指,對於何寒煙那楚楚可憐的樣子視而不見。
他這種賭鬼已經完全喪失了人心,泯滅了人心,在他眼裡除了錢以外什麼都沒有了,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全部都不如錢情。
他現在就是要逼何寒煙給錢,不然的話他就要鬧,就是這麼無恥的令人噁心。
當初他就是這樣,逼何寒煙去打幾份工,而他自己就在家裡面每天吃飽了睡了、睡飽了吃,靠何寒煙一個人養着。
那時候的何寒煙才二十來歲,卻老的跟三十來歲的人一樣,這些年才漸漸的把精神、身體養回來。當初的她還天真的以爲趙標有一天會變,結果日子一天天的過,他卻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漸漸的何寒煙也對他絕望了,決心跟他離婚而後帶着女兒搬家。、。
可是之後趙標還是通過對家裡親戚朋友的打聽找到了她當時所在的地方,繼續對她糾纏不清,爲此何寒煙已經搬了幾次家了。每一次搬家之後她都提心吊膽的。
,害怕有一天趙標又會找上門來,因爲趙標的大鬧她都已經不知道給房東趕過多少次了。
現在距離上次被趙標找上已經有三年的時間了,原本她以爲趙標已經對她死心了,所以纔在這裡買了一套房子,可誰知道他終究還是找上門來了。這些年裡,何寒煙爲了讓自己的女兒過上好日子,上好的學校,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餘的時間扣除一個兩個小時的吃飯、上廁所的時間她幾乎全部都是在工作,而且她還不斷的看書來提升自己,好不容易纔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有了現在這份安定的生活她真的不想因爲趙標這麼一個人渣、垃圾而失去這樣的生活。
這也是爲什麼當初她看到林若蕭這麼吊兒郎當的來公司的時候會那麼生氣,因爲她認爲林若蕭是那種靠走後門來公司的人,和自己一步一步通過艱苦努力爬上來的人是不同的,她打心眼裡看不起林若蕭。
“錢我沒有,命就一條,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去佳佳的幼兒園裡鬧我就報警抓你。”何寒煙沒有像以前那樣再次選擇妥協,以前的她面對趙標的脅迫大多時候都會選擇妥協,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成熟了,她知道趙標這種人就是塊狗皮膏藥,你要是給他一次錢他就徹底的黏上你了,到時候你即便是想甩也甩不掉的。
所以何寒煙知道自己不能給他錢,不然的話他肯定會三天兩頭來找自己要錢,自己每個月還要負房貸、車貸,以及日常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每月都要有一筆不小的開支,雖然她自己每個月是有兩萬的月薪不錯,可那可就算是剛好夠而已……
要不是因爲偶爾和客戶談生意,要顧及到集團的面子,她甚至都不想買車的。不過仔細一想,一個部門經理連一個駕自己的座駕都沒有那不是顯得太寒酸了嗎?
她自己每個月除去這些開支之外也沒有多少閒錢,所以何寒煙除了幾件職業裝之外基本上都沒有太多的衣服,捨不得買。
“沒錢?呵呵,我告訴你何寒煙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要是真把我惹急了,我就到你集團門口去鬧,說你何寒煙是個不要臉的蕩婦。貪圖榮華富貴拋棄前夫,爲了和客戶達成合作不惜和客戶上牀,你知道這種事情我是做的出來的。”趙標陰冷的笑了笑,玩味的目光就這樣直勾勾的盯着何寒煙。
“你……無恥!”何寒煙終於忍不住怒吼出聲,這個世界上像是趙標這樣的無恥之徒是沒有太多的,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像他一樣不在乎自己的名聲。何寒煙無法想象那些謠言要是真的傳進公司裡面的話那些同事會怎麼看自己,人言可畏啊。
“對啊,我就是無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你也不是第一次這麼說我了啊。”趙標臉皮厚的跟城牆一樣,依舊自顧自的哈哈大笑,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吵什麼啊?”這個時候何寒煙對門的鄰居打開門來,因爲外面的動靜是實在是太大了,忍不住探出頭來查看是怎麼回事。住在那裡的是兩個老人,此時開門的是老太太。
“老傢伙不關你的事給我滾回去,要是再敢多事老子把你一家給都埋了。”趙標直接惡狠狠的對這那個老太太吼道,凶神惡煞的樣子把那個老太太嚇了一大跳,然後連忙關上了門不敢再多管閒事。
看到這一幕的何寒煙也是急了,那兩個老人都是好人,自從她搬到這裡來那兩個老人看她孤兒寡母的不容易經常照顧她和佳佳,因爲兩個老人膝下無孫,所以看到佳佳是疼愛的緊,經常讓佳佳去他們家玩。
可是趙標這條瘋狗卻如此喝斥那兩個和藹的來人,何寒煙不得不火大:“趙標,你是不是瘋狗啊?!逮誰就咬啊!”
“沒錯,老子現在就是瘋狗,沒錢的話老子誰都咬。”趙標直接冷喝說道。
“好了,我也懶得跟你廢話,你直接給個準話,到底要不要給錢?”趙標臉色的頓時一沉,冷冷的看着何寒煙。
何寒煙面沉似水,氣得不行,可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她畢竟只是一個女人,不知道怎麼辦。
“不給!”這個時候,身旁突然傳來了一聲突兀的聲音,林若蕭面帶冷笑的走了過來。
“林若蕭,你怎麼來了?”何寒煙也沒有想到林若蕭會出現在這裡,急忙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自己這副醜態可不能被集團裡的人給看見了。
“我來看看佳佳病好了沒有,沒有想到就看到一個瘋狗在你家門口大喊大叫。”林若蕭笑着和何寒煙說話,當着趙標的面就直接諷刺他是條瘋狗,完全沒有把他放在眼淚。
“瘋狗?小子你罵誰?”趙標立刻就明白了林若蕭在罵他,頓時怒吼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