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露出了魚肚白,葉寒終於講完了他的故事,看着坐在對面傾耳聆聽的柳依依,葉寒便道:“我的故事講完了,你有什麼需要問的嗎?”
柳依依沉浸在了葉寒的故事當中,這一次,她算是徹底的瞭解了葉寒,只是,關於如何入獄這點,葉寒並沒有做過多的解釋,而這一點,正是她一直想要知道的。
“你是因爲什麼被判入獄的?”
“小孩沒娘,說來話長,反正我之所以入獄,完全是被人陷害的。”
“被人陷害?”
葉寒點了點頭,簡單明瞭的將如何入獄的事情說了一遍。
柳依依聽完之後,輕輕的嘆了一口氣,爲葉寒不公的命運而感到惋惜,如果葉寒沒有被判入獄的話,或許這個時候,已經成爲了很了不起的醫生了吧?
葉寒看了一眼窗外,天色已經微明,他長出了一口氣,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已經快五點了,你一夜未睡,還是早點休息吧,我走了。”
柳依依目視着葉寒離開,什麼話都沒說,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最爲複雜。知道葉寒的事情後,比不知道還要複雜。突然,她心裡萌生出了一個念想,幫助葉寒翻案。她把這個念想深深的種植在心田上,準備先睡上一覺,然後去找她的叔叔柳傑。
葉寒離開了柳依依的家,一夜未睡的他,眼睛裡充滿了血絲,雖然有些睏意,但他必須把車子開到秦芳家的樓下去,然後把鑰匙交給秦芳,完成他的約定。他一直是一個很守信用的人,這次也不例外。
清晨,第一縷陽光透過車窗的玻璃,照射在了葉寒的臉上,新的一天也就此開始。他開着那輛警車,行駛在城市的道路上,雖然沉浸在晨曦當中,可是他的心情卻難以掩飾的糟糕。
他的妹妹葉青的下落已經漸漸明朗,只要他再進一步,就可以找到葉青的下落,越是臨近這個關鍵的地方,他的心情越是糟糕,生怕中間又會出現什麼意外。
車子如約開到了秦芳家的樓下,停好車子後,葉寒拿着鑰匙便上了樓,站在秦芳家的門口,擡起手敲了敲門。
不多時,門開了,秦國棟出現在門裡面,看到葉寒時,先是吃了一驚,然後十分熱情的將葉寒拉進了家裡,和葉寒在客廳裡坐下。
自從上次葉寒誤打誤撞的和秦芳躺在同一張牀上之後,葉寒每次見到秦國棟的時候,都會覺得很尷尬,所以他再也沒有來過家裡。這一次如果不是因爲要送車鑰匙,他是絕對不會來的。
“葉寒啊,你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是不是一夜未睡啊?”秦國棟是名刑警,眼力勁十分獨到。
葉寒點了點頭,卻沒有說話,如今不比以前,他現在坐在這裡那感覺十分難受,如坐鍼氈啊。
“我就說秦芳那孩子沒一點腦子,昨天晚上你和她一起回來,就應該和你一起上來的嘛,家裡又不是沒有空餘的房間……”
“不怪秦芳,是我自己要走的,我還有一些其他的事情要處理。秦叔叔,這是車鑰匙,我放在這裡了,等秦芳醒來了,你交給她就是了。我……”
不等葉寒說完,秦國棟便打斷了葉寒的話,笑着說道:“別秦叔叔的叫,聽着怪彆扭的,你還是叫我老秦吧。雖然你和秦芳的事情太突然了,但是你們都是年輕人,這點我可以理解,沒什麼大不了的。你在東海市裡也沒有家,以後就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有事沒事就可以回來住,我一天到晚的都在忙工作,很難有時間照顧秦芳,你做爲他的男朋友,應該盡到責任纔是……”
“是是是……只是最近有些忙碌,一直沒有時間……”
“一個小診所能夠什麼忙的,你要是覺得我這個老頭子礙事,耽誤你們談戀愛的話,那我可以不回來的,我可是全心全意支持你們談戀愛的哦……”
葉寒聽到這裡,臉上只能是一陣苦笑,急忙應對道:“老秦,我雖然還在那個診所住,可是我已經去東海市第三附屬醫院上班了,所以從早上到晚上都沒有什麼事情,那邊離我住的診所很近,上下班也挺方便的……”
“方便個屁!每天擠公交都擠死了,你要是回來這裡住,每天秦芳上班的時候都路過那家醫院,你可以搭個順風車。”
葉寒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其實,那天晚上他和秦芳真的一點事情都沒有,就是躺在一張牀上睡了一覺,最多有那麼一點的身體接觸,卻沒有發生什麼關係。這一點,他和秦芳都心知肚明。
可關鍵的是,秦國棟不知道,一直以爲是葉寒在糊弄他。看來,是時候向秦國棟說明一切的時候了。
他鼓了鼓勇氣,張嘴便道:“老秦,其實那天晚上,我和秦芳在一張牀上睡覺,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我們都喝醉了,只是躺在那裡睡覺,真的什麼都沒有做!”
“你以爲我,我會信嗎?”秦國棟見葉寒突然舊事重提,臉上便顯現出來不喜之色。
葉寒道:“事實確實如此……”
“事實是,你不想當我女婿,也用不着這樣編瞎話啊。秦芳可是個好女孩子,雖然行爲做事有些急躁,脾氣有些暴躁,但她是我的女兒,我最爲了解。這麼多年來,她可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你是第一個。如果那天晚上躺在秦芳牀上的人不是你而是別人的話,我估計早已經把那個男人的皮給扒了,居然敢這樣對我的女兒,我管你們有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呢,反正你們赤身裸、體的躺在牀上緊緊擁抱着,我看的一清二楚,光憑這一點,我就可以告你小子犯下了強、奸、罪。正因爲那個人是你,我這幾年對你的事情最爲清楚,所以我纔敢放心的將秦芳交給你,由你照顧她。可是你……”
說到這裡,秦國棟實在是太過氣憤了,臉上的肌肉都明顯在抖動,雙拳緊緊的握着,眼睛裡迸發出怒火來,再也說不下去了,大概是認爲葉寒辜負了他的期望,又或是玩弄了他的女兒。
每一個做父親的,都會爲自己的女兒着想,秦國棟也不例外。雖然他心裡也清楚,秦芳和葉寒或許真的沒有發生關係,但是做爲一個父親,怎麼可以看見自己的女兒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睡在一起呢。如果不撮合秦芳和葉寒,那他們就會一拍兩散,以後秦芳再談戀愛的時候,他就會不知不覺的想起這件事,心中肯定會十分的糾結。
所以,秦國棟纔會竭力的撮合女兒和葉寒,希望他們能夠成爲一對,以後結婚生子。
可憐天下父母心,葉寒、秦芳都不懂秦國棟爲什麼這麼做,以爲只是身上的枷鎖,都有意無意的迴避着他。
葉寒看到秦國棟怒火中燒的樣子,這是第一次。認識秦國棟差不多五年了,他還是頭一次見到秦國棟如此表情,讓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時,秦芳的門打開了,秦芳揉了揉朦朧的睡眼,看到葉寒和秦國棟站在客廳裡,秦國棟的目光裡充滿了怒意,她急忙問道:“你們這是怎麼了?”
“額……沒什麼,我來送鑰匙給你,就隨便坐下來跟老秦聊了聊天,本來想讓老秦等你醒了以後再把鑰匙給你的,既然你已經醒來了,那這把鑰匙就交給你吧。”
說完,葉寒急忙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了秦芳的身邊,將鑰匙交到了秦芳的手中。
“我還有事情,那我先走了”葉寒轉身便朝門外走去。
秦芳拿着鑰匙,見葉寒要走,急忙道:“等等,我和你一起去。”
葉寒急忙說道:“不用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昨天你已經幫了我不少忙了,你就在家裡好好的休息吧。”
話一說完,他便拉開門,直接離開了秦芳的家。
秦芳本想追出去,卻被秦國棟叫住:“他不想讓你跟着,你還跟着他幹什麼?回來!”
“爸,你今天是怎麼了,像是吃了槍藥一樣?”秦芳站在門口,轉臉看見秦國棟仍舊是一臉的怒氣,話語中也夾雜着一些火藥味,便問道。
“沒什麼,更年期到了。還有,你和葉寒的事情,你們以後自行做主吧,我不會再橫加干涉了。”秦國棟撂下這句話,便轉身朝洗手間走去,開始洗洗刷刷。
秦芳見秦國棟如此,也不知道是怎麼了,只是聳了聳肩,便去廚房給秦國棟做早飯去了。
葉寒離開秦芳的家後,打了一個的士,直接奔東海市第三人民醫院去,準備在醫院裡等待着畢嫣然到來,然後向她詢問有關妹妹葉青的事情。
……
中醫學院的女生宿舍裡,趙青從昏睡中醒來,只覺得頭好暈,好沉,好難受。
“你醒了?”
趙青聽到這個聲音,便順着聲音望了過去,但見畢嫣然穿着短裙坐在她的書桌前面,兩條腿全部搭在了書桌上,左手裡還夾着一根細長的女士香菸,正往嘴裡面送。
“你……你怎麼在這裡?”趙青看到畢嫣然後,不由得吃了一驚,剛想坐起來,卻傳來了一陣頭疼,又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