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市‘主流美髮沙龍’內,隨着理髮師的剪刀響起,楚白那一頭烏黑飄逸的長髮也隨之落地。
時間已經定格在下午六點,楚白與陳平平出了警局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商場,之後又來到了美髮沙龍。
陳平平執意要楚白換一身衣服,理理髮,畢竟他的衣服太舊,也太過另類,根本不適合朝氣蓬勃的年青人。
楚白想了想後也就同意下來,他穿這一套舊長袍確實走到哪裡都很吸引眼球,很多人都稀異的打量着他,所以他也感覺很不方便,不過之前他真的很窮,也真的捨不得買衣服穿。
不過現在已經是千萬富翁了,雖然楚白知道自已的這個千萬富翁距離心中的目標還太遠,但適當的拿出一些小錢改變一下自已也無可厚非。
沒錯,陳平平認爲一千萬是很大一筆財富,但楚白卻知道,一千萬對於師門所需的上百種材料來說,就是九牛一毛。
不說別的天材地寶,單單一項‘庚金’,他那一千多萬就連屁用都不頂。
庚金,是黃金中提練出來的一種練器材料,一百斤的黃金或許也只能提練出幾克,而他出山時,二師父靜和給他的任務是庚金三十斤!
三十斤的庚金,只是一百多種材料中的一種。而要從黃金裡提煉出如此多的庚金,那麼需要多大一筆財富?所以說,一千萬,真的是九頭牛身上的一根毛而已。
“你的髮質真好呢,不知道哥哥用什麼牌子的洗髮液?”理髮師是一個頭發染着好幾種顏色,打着耳釘,穿着緊身褲歐板鞋的爺們兒,不過這爺們兒說起話來卻嗲聲嗲氣,楚白聽在耳裡都感覺滲得慌,他是第一次接觸這種人,感覺這理髮師比山裡發情的母猴子還要嚇人!
“可以繼續嗎?”楚白臉色很難看道。
“好呢,平姐可是我的好姐妹,所以我一定會幫哥哥做一個滿意的髮型。”男理髮師對着楚白嫵媚一笑,還掐了一個蘭花指,之後便繼續做型。
而楚白則在鏡子裡白了陳平平一眼,實在是他沒想到會碰到這種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
而陳平平就笑,這個理髮師可是她的專職做頭師,手藝非常棒,有很多南安市的名人都指定他做頭。當然,這個理髮師是個老玻璃,心裡有毛病,性取向不正常。
理髮師可能感覺到了楚白對他的不友善,所以再沒有挑逗楚白,當然,理髮的過程中也偶爾會讚歎幾聲,什麼哥哥很帥,什麼髮質絕對一流之類的,總之這小娘們兒。不,應該是小爺們兒很能說。
楚白當然沒答理他,而是一直閉着眼睛。
大約四十分鐘後,理髮師再次驚歎的聲音響了起來:“皮膚好,髮質好,人也長得好,真是天生一副富貴相。”
楚白睜開眼睛後,站起來就走,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這理髮師到底給自已做的什麼頭型,他只想躲他遠遠的,這種人打罵不得,在他身邊多呆一分鐘,都感覺全身不舒服。
“從我的會員卡里扣,謝了小魏!”陳平平立即拎包跟上。
“叫小微,不叫小魏,還有平姐,你男人沒禮貌,哼!”小微輕哼一聲,屁股一翹,轉身就‘騰騰騰’上樓去了,那個水桶腰扭得比娘們兒還娘們兒。
陳平平也懶得和小魏計較什麼,這小子姓魏,但卻喜歡別人叫他小微,雖然這小微嘴裡說着和陳平平是好姐妹,但每次陳平平一來,他就對陳平平冷嘲熱諷。
沒錯,就是冷嘲熱諷,有一種酸味,一種嫉妒。
直到後來陳平平才弄明白,小微見到漂亮女人就反感,就好象漂亮女人是他的天敵一樣。不過知道小微是這種人後,陳平平反而更加放心的讓小微幫她做頭了,好姐妹嘛,總比其它的大男人擺弄她的頭髮舒服得多。
陳平平回到車上時,楚白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寧靜淡然。
“小魏就是這種人,他的手藝非常好,你現在比之前判若兩人了!”陳平平替小微解釋了一句。
“走吧!”楚白其實並沒有瞧不起小微,他學過醫,知道這是心裡疾病造成的,不過他畢竟第一次接觸這種人,所以感覺很彆扭,有一種全身發毛的感覺。
“嗯,帶你去吃飯,慶祝你賺了錢,也慶祝咱們有驚無險!”陳平平油門一踩,便向着南安大飯店駛去。
南安大飯店,五星級的酒店,南安市高消費的場所,陳平平七年前和弟弟來過一回,那是她弟弟臨走前的一個月,所以今天她決定帶着楚白去南安大飯店,慶祝賺了錢,慶祝平安,慶祝重逢!
沒錯,在她心裡,與楚白的相遇,就是一種重逢,她已經把這個與弟弟長得差不多一樣的楚白,當成了弟弟的迴歸。
楚白倒沒發表任何意見,跟着陳平平進入酒店大堂,他在哪裡吃都一樣,能吃飽就行。
“等等。”就在楚白和陳平平上了電梯,電梯門要關閉時,一個五十左右歲的中年男子和一個三十多歲的靚麗少婦大步走來。
少婦倒是很急,但那中年男人卻不緊不慢,邁着四方步的進入了電梯。
“謝謝。”中年男人和少婦很有禮貌的對楚白和陳平平點頭致謝後,才轉過去身,背對着楚白和陳平平。
楚白此時深吸一口氣,目光中閃礫出一道精芒,他萬萬沒想到,短短一天時間,他又見到了一個修道之人,而且這人的修爲比韓家的那一男一女還要強,竟然已經是先天初期的修士。
“俗世不俗,藏龍臥虎!”楚白終於明白大師父靜真曾經對他說過的話,雖然今天碰到的這三人修爲都不高,但修士已經在遍地開花了。
同時,他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如果修士到了遍地開花的地步,那麼他在俗世中每走一步都要格外小心了。
“他有體內有毒,早年受過毒傷!”楚白掃了一眼之後,便發現面前的中年人中過毒,而且毒素已經擴展到臟腑的地步,再不及時治療的話,恐怕活不過一年!
“咳咳。”突然間,中年人掏出手絹咳了兩聲,然後又把手絹揣進兜裡。
“小哥,你。”少婦眼睛一紅,連忙拍打起來。
“沒事兒,老毛病了,不用拍。”中年人反過來拍了拍女人的手臂,示意女人放心,而少婦則用袖子抹了抹眼角。
“叮”的一聲,電梯到了三樓,而電梯門打開的一剎那,一個穿着黑色夾克,戴着鴨舌帽的男子似乎早已等在這裡,看到中年男人和少婦後,便笑道:“大姐夫,二姐。”一邊問侯的同時,他也看向了中年人和少婦身後的楚白與陳平平。
“嗯?”突然間,就在鴨舌帽男子看到楚白和陳平平的一剎那,他的目光猛的一凝,一抹不易察覺的驚詫之色迅速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