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窩子四聖山距離北山城非常遠,就算是仙王后期的皇甫詩語也至少要用兩個多月的時間纔會到達。
沒錯,就是兩個多月,而且她還是不停的在瞬移,沒有片刻停歇。
而如果不會瞬移的人想從四聖山走到北山城的話,恐怕至少要三年到五年的時間。
如果是真仙小修的話,怕是沒有十年的功夫,別想趕到北山城。
仙界是奇大無比的,這一片廣闊無垠的大陸,就好像與天上的星辰對應一般,在這裡,並沒有實際上的統治者,就算是仙尊,也僅僅是統領一方地域而已,因爲這裡太大了。
皇甫詩語在第七十六天的時候,終於趕到了北山城,走到北山城‘門’時,她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畢竟連續七十六天的不眠不休,一直進行大體力的瞬移,這種程度的損耗,她也受不了。
不過爲了滅掉那個土匪窩子,就算累點她也不怕。
北山城很大,就好像矗立在雲端一樣,遠處看的時候,顯得飄渺‘蒙’朧,走近的時候又顯得自已渺小無比。
就算是仙王,站在這座城底下都有一種螻蟻般的感覺。
皇甫詩語並不是第一次來北山城,她以前也來過很多次,不過每次來的時候,心裡都是酸的,因爲她這種修爲,到了北山城就是很小很小的小人物,見到一些人都得陪着笑臉,人家也會給她臉‘色’看等等。
在這裡,不比她的洪洲城,因爲在洪洲城的時候,她是給別人看臉‘色’的,別人是給她陪笑臉的。
到了這裡,就完全變了,她的仙王身份,一文不值,甚至守城的軍士都不會正眼看他。
“繳納一枚上品仙靈石。”守城軍士果然沒有正眼瞧她,甚至連眼皮都沒擡一下。
皇甫詩語心裡泛酸,如果是在自已的城,如果當年也和北山白‘玉’一起外出闖‘蕩’的話,那今日她也會有這種雄城吧?她也早就是大帝的身份了吧?
不過一切都是命,她沒有那種運道,所以只能認命。
聽到軍士要她繳納入城費時,她並沒有把通行北山城的腰牌拿出來,雖然那腰牌是北山家族發放的,但她幾乎下意識的不想借‘那‘女’人’的勢,所以她拿出了兩枚上品仙靈石,高傲的揚起脖子,把兩枚仙靈石扔在桌上,道:“一枚賞你了。”
“謝了,嘿。”軍士抄起兩枚仙靈石,抱拳拱手,喊了聲謝了。
皇甫詩語沒做停留,按理說,一個仙王的賞賜,小修是要跪接的,在洪洲城就是這樣,她賞賜下去什麼東西的時候,任何人都要跪接的。
可是這裡的人只是抱拳拱手而已,那種謝也不是真心實意的。
北山城內非常繁華,路面都是凡人界的那種靈石,馬路非常寬闊,不時能看到有華麗的轅駕從馬路中間飛快掠過,而且這裡的人穿着打扮都很高檔,有品味,而不像各個洲郡的那種土氣。
皇甫詩語知道,北山城不但是北山白‘玉’的行宮之一,也是北山白‘玉’衆多追隨者的聚集地、生活之地。
要知道,一個大帝可是擁有很多追隨者的,這些追隨者對其效忠,而後幫助大帝打理各方事宜。
傳說中,北山白‘玉’有七十二名仙君大將,而這七十二君就全部住在這北山城中,也是北山城的真正管理者。
一個仙王都擁有一個大家族呢,他皇甫家族只有仙王,還是洪洲一域最頂尖的名‘門’呢,更何況那些仙君?
所以仙君也有自已的大族,族中也有成千上萬人,馬路上跑過的轅駕,那些打扮華麗的貴‘婦’,大都和仙君家族有些關係的。
仙王,在北山城就不算大人物了,充其量是那些仙君們的附庸,追隨者等等。
北山城有一個北山學院,這個北山學院就是一個‘門’派,北山家族開設的‘門’派,學院除了招收那些仙君或仙王等名‘門’望族子的子弟外,也對外招收學子,這些人進入學院後,會得到無限的資源進行培養,而從學院中走出者也個個都會成爲一方人物。
當然,像這種學院的院訓也只有一個,那就是忠於院長,從學院中走出的弟子,都是北山白‘玉’的嫡系。
在仙界,這種學院非常多,都是各大帝拉攏人才,培養親信的手段。
皇甫詩語雖然和北山白‘玉’是發小,但西部大陸的規距卻不能破,她也算是北山白‘玉’統轄的洲域一員,在冊的,所以來到北山城後,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報備,進入北山府備案,留下她來到這裡的信息,如果她想要見北山白‘玉’的話,也要留下北山家族給她的腰牌,然後在城中等着通知,大帝見不見你,你都要等着通知,不見的話,到時候就會有人通知你不見你的。
見你的話,也會有人帶你過去。
這種方式就好象凡人界俗世帝朝中的那種番王進京一樣。
雖然以前北山白‘玉’對皇甫詩語說過,有什麼事可以直接去找她,但是她驕傲的自尊心卻使她不想那麼做,她要通過正常的程序拜見北山白‘玉’,所以她走進了北山府衙。
一翻覆雜繁瑣的程度過後,她就被帶到了北山府衙的專屬客棧等侯通知,當然,那北山府衙的府丞也拐彎抹角的向她討要好處,意思是,你給我好處,我能幫助你見到大帝,否則你的希望不大。
皇甫詩語沒有和府丞計較,也沒給府丞好處,只裝作聽不懂,然後獨自一人進了客棧。
那府丞也是一仙王后期,和皇甫詩語同級的,他見皇甫詩語這麼不識趣後,心裡只是暗罵不已,但卻不敢不把報備的摺子上報。
畢竟是下面洲域的仙王,人家來見大帝,你敢把摺子壓後的話,萬一發生了大事,他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所以當天,皇甫詩語請求拜見北山白‘玉’大帝的摺子就被送到了北山宮,也是北山大帝的行宮,那裡是北山大帝的居住地之一,裡面有無數人伺候。
摺子到了北山宮後,已經天黑,壓了一夜,第二天北山宮內的執事又把摺子拿給了總管,總管由於有‘私’事,所以摺子又壓了一天。
第三天的時候,總管‘私’事辦完,一早吃完飯,之後,就進了他自已的書房,拿起了一大堆摺子。
這些摺子,都是想要拜見北山白‘玉’的拜折,北山白‘玉’乃大帝,每天想見她的人太多了,所以北山白‘玉’不可能挨個接見,也不可能挨個看摺子,所以北山宮的總管,就是代行批覆摺子的管事,也是北山白‘玉’最信任的人之一。
翻閱了一半,所有摺子上都被總管批註爲:大帝在九重天閉關,不見客。只有這幾個字,沒有具體的解釋,也沒通知你什麼時候再來拜見。
而實際上,北山白‘玉’並沒有在九重天的,而是在北山宮看書,不讓其它人打擾罷了。
總管批閱到中午後又去吃飯,下午忙了幾個時辰後,才重新回到書房,繼續批閱,有的摺子他會細看一眼,有的則連看都不看就直接批註。
不知不覺間,皇甫詩語的摺子出現在了總管的手上,而總管看到皇甫詩語這個名字後,眉‘毛’也猛的揚起。
身爲北山白‘玉’的親信,總管當然知道皇甫詩語與北山白‘玉’之間的關係,那是兩個家族,兩個發小的關係,從小一起長大的,只是北山大帝得了造化,而皇甫詩語卻沒有運道罷了。
還有,總管記得在幾百年前,有一次大帝見到皇甫詩語時,曾親切的拉住皇甫詩語的手喊姐姐的,所以總管小心翼翼起來,也並沒有立即批註,而是想了想後就拿起摺子向山上走去。
他是總管,最是能惴摩大帝心思,而且皇甫詩語的拜折來了,如果北山白‘玉’不見的話,別人會說對北山白‘玉’說三道四的,所以這摺子,必須由北山白‘玉’親自定奪才行,他這個總管無法做主。
北山宮是一座行宮,有山有水,甚至還有湖,山頂之上,湖泊松珀之間,一個少‘女’正在撫琴,這少‘女’二八芳齡,看上去就像個沒長開的小‘女’孩,甚至她還扎着兩個馬尾辮,並沒有化妝的她顯得很普通,不是什麼國‘色’添香,但人也絕對不難看,甚至細細看去之時,她眉宇之間透着一種英姿英氣,還有那一絲稚嫩與清秀。
她身上沒有什麼大帝威嚴,就好象一個鄰家剛剛長大,但還沒開苞的,含苞待放的少‘女’。
“十九叔,這是誰的摺子啊,讓你親自跑來了?”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北山白‘玉’,而她竟然叫總管爲十九叔。
“小姐,是皇甫詩語的摺子,老奴不敢麼自定奪,所以拿過來了,打擾小姐彈瑟了。”十九叔,也就是總管躬着身子,雖然大帝對他不見外,但他卻不敢‘亂’了身份。
北山白‘玉’眨了眨眼:“皇甫詩語的摺子?她要見我?摺子上有說什麼事情嗎?”
“有說的,洪洲境內霧山出現一小股匪盜,滋擾洪洲,只奈這夥匪盜首領乃陣法高手,皇甫詩語請了黃泉大帝兩位弟子前往破陣時都不幸死亡,所以她想請大帝出手鎮壓那霧山的匪盜。”“哦。”北山白‘玉’輕輕點頭,也突然惋爾一笑道:“她的自尊心還是這麼強呢,竟然不想直接過來見我。怕是那夥匪盜也真令她頭疼了。不過見了面也真尷尬,算了算了,不見了,她心裡恐怕都恨死我了。”“你去通知一聲,告訴她我在閉關,不過讓她放心回去,等我過幾日閉關結束後,自會去找她,與她敘舊,順便滅了那夥匪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