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林天離開辦公室,秦清清才忽然動了起來。她先是開了一瓶珍藏多年的紅酒,給自己倒上一杯後,才優雅地品嚐起來。不過在吞嚥紅酒的時候,她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享受的神情,即便她杯子裡的紅酒是普通人一年的薪水都買不起的,卻也不能讓她的心情變得愉悅。
“宋家,我要來了,你們準備好承受我怒火的準備了嗎。”秦清清一仰頭,將杯子裡的紅酒全部飲盡。幾滴紅酒俏皮地從她的嘴角滑落,落在她那白皙的頸部。
但是現在的秦清清並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她那張絕美的面龐上,露出瘋狂的表情。
女人瘋狂是非常可怕的。
但女人瘋狂的報復,是更加可怕的。
此時的秦清清無疑就是屬於後者。
林天離開九州公司之後,先是乘坐出租車回到自己的家中,然後駕駛着自己的那輛別克車,來到藥田。
因爲已經入冬,所以陳兵並沒有在藥田裡忙碌,而是在秋伯家裡陪秋伯打着牌。當他看到林天走進秋伯家中後,忙把手裡的牌放下,看着林天說道:“林大哥,你來了?”
“你這小子好差的牌品。”還沒等林天說話,秋伯就老大不爽地瞪着陳兵說道。“怎麼可能說不玩就不玩了?”
“咳咳,這不是林大哥來了嗎?有時間我再陪你玩。”陳兵滿頭大汗的說道。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接觸,他也發現秋伯是個特別執拗的老頭,這事兒要是不順着他,鐵定沒完!
果不其然,聽到陳兵這麼說,秋伯的臉上才露出笑容,說道:“行吧。你們兩個先聊着,我去給你們弄兩個小菜。”
林天忙說道:“秋伯。不用麻煩,我坐坐就走。”
“不麻煩,不麻煩。”秋伯纔不管林天說什麼,擺擺手,就佝僂着腰向廚房的方向走去。
林天無奈地搖搖頭,這老頭。
“林大哥,你怎麼想到來這裡了?對了,劉大哥呢?”陳兵問道。
“你劉大哥已經回到天都省了。”林天答道,“我今天來找你,是有點事情要和你說。”
陳兵先是一愣,然後說道:“林大哥,你說。”
“我這次回來呢,處理點事情之後,就要前往燕京了。”林天坐在陳兵的對面,笑着說道,“所以我這次過來,是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陳兵不解地看着他。
林天翻了個白眼,這麼長時間過去了,這小子的腦子還是不開竅。想了想,他就說道:“是這樣的。如果我這次前往燕京的話,可能短時間內,不會再回到西南省了。當然,也包括你劉大哥,也是如此。所以呢,我想問問你是什麼意思。是打算回到天都省呢,還是和我一起去燕京。又或者是繼續留在西南省?”
陳兵這才明白過來,低頭想了想後,擡頭認真的說道:“林大哥,我要繼續留在這裡。”
林天有點驚訝地看着他,示意他說說自己的想法。雖然林天也很想把陳兵留在這裡,但是自己和劉波離開後,這家
夥在西南省也就沒有什麼熟人了,還住在村裡,所以林天也真怕陳兵撂挑子不幹了!
“種植藥材是唯一能夠證明我價值的事情。”陳兵嚴肅的說道,“再說,初期的事情我已經做得差不多了,我要是在這個時候離開,豈不是功虧一簣了?”
然後,他有點緊張地看着林天說道:“林大哥,你是不是不打算用我了?”他還真怕林天一揮手,把自己重新發配迴天都省。要是那樣的話,自己當初對父親說的那些豪言壯志,豈不是都成了狗屁?
林天擺擺手,笑着說道:“你放心,我沒有這個意思。我過來就是要徵求你的意見而已,既然你想留在這裡。那你就繼續留在這裡吧。”
聽到這話,陳兵頓時樂了,“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對了,一會兒我陪我出去一趟。我要介紹一些人給你認識認識。”林天想了想又說道。他是打算把林霞介紹給陳兵。畢竟,藥田這面隨時都需要資金,自己在西南省的時候還好說,可一旦自己離開西南省,要是陳兵這小子沒錢了,說不定會鬧出什麼事情。
“沒問題。”陳兵點頭答應了。
就在這時,秋伯端着飯菜走了進來,說道:“林天啊,我剛在廚房那面聽你說要離開春城了?”
“是啊。”林天站起身,順手接過秋伯手裡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城裡人一般吃飯都在餐廳吃,但是農村人沒有那麼多的講究,關係好了,哪裡都能吃。
而林天就喜歡農村人這股子豪爽勁兒。
秋伯也很快把手裡的飯菜放在桌子上,嘆口氣,卷根菸說道:“那還真是可惜了。過了年再走的話,咱們還能看看陳兵這小子能搞出什麼花樣來呢。”
陳兵則是尷尬地撓撓頭。
“哈哈,沒事兒,我相信陳兵不會讓我失望。”林天大笑一聲,拍着陳兵的肩膀說道。
“你放心,林大哥……”陳兵表情認真,看着林天說道。
然而,沒等陳兵說完,林天就打斷了他的話,說道:“那些軍令狀啊什麼的,你就不要再說了,我的耳朵都聽出繭子來了。你只要用心就行。”
陳兵不再說話,猛地點點頭。
“你放心。要是這小子弄不出點名堂來,我先把他的腿敲折。”秋伯一瞪眼睛,故作生氣的樣子說道。
林天和陳兵對視一眼,然後齊聲大笑起來。
接着三人洗洗手,就圍坐在桌子前吃了起來。
吃到一半,林天把筷子放下,看着秋伯說道:“對了秋伯,有件事我想向你打聽打聽。”
秋伯喝了一口小酒,點頭道:“你說。”
“咳咳……”
林天臉色微微一紅,說道:“事關於清清的。”
雖然林天也知道在背後打聽別人的事兒不太好,但是他確實對秦清清太過好奇。當然,更重要的是,他想知道秦清清的敵人是誰。
而秋伯曾經又說過,他是看着秦清清長大的,所以他覺得,自己能夠在秋伯這裡打開突破口。
“哈哈哈。小傢伙還學會害羞了。是不是看上清清了,要是的話,秋伯幫你說情去!”秋伯明顯想歪了,大笑着說道。
就連陳兵也咧嘴笑了起來。
“咳咳……”林天臉上一紅道:“秋伯,我不是這個意思。怎麼說呢,我……我是想打聽打聽清清的身世。當然,您要是不願意說的話,就當我沒有說過這話。”
聽到林天的話,秋伯的臉色頓時黯淡了下來。
林天的心裡頓時“咯噔”一聲,看來這事兒有隱情啊。
秋伯悶頭一連喝了幾杯酒,才重重地嘆息一聲說道:“清清那孩子苦啊!”
林天有點迷糊,心說這可看不出來啊。當然,他也沒有說話,既然秋伯肯說這話,他就一定會說出原因。
果不其然,秋伯點燃一根旱菸,“吧嗒”“吧嗒”抽了兩口才說道:“清清他爹呢,原本就是我們村的。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吧,清清他爹娶了一個漂亮媳婦。嘖嘖,那媳婦兒,沒話說!”說到這裡,秋伯伸出大拇指。
林天翻了個白眼,秋伯這模樣怎麼看怎麼像覬覦別人媳婦兒呢?
“唉。”秋伯嘆口氣繼續說道,“那媳婦兒呢,就是清清的媽媽。當時我們只是聽說,清清她媽媽是從大城市裡來的。也難怪,咱們這鄉下培養不出那種長得俊,又有氣質的女娃。”
林天點了點頭問道:“後來呢?”
“後來……”秋伯眼神迷離,像是陷入到追憶中一樣,“可惜好景不長啊。那年清清大概才七歲吧。一羣開着轎車的人,忽然來到清清他們家裡,搶走了清清的母親。”
林天神色微微一變,沒想到秦清清還有這樣的往事。
“爲啥搶媳婦兒不告狀。”陳兵大聲嚷嚷道。
“啪!”秋伯在陳兵的腦門上拍了一下,沒好氣說道,“你這呆娃!那羣人一看就知道來頭不小,誰敢惹?”
“那那個什麼清清的爸爸呢?難道就眼睜睜地看着自己的媳婦兒被人搶走?”陳兵不服氣的問道。
林天也是不解地看着秋伯。
“當然不會。那種事情是個男人都不會坐視不理。”秋伯嘴角抽搐兩下,說道,“所以,清清家的噩夢也就來了。當時清清爸握着菜刀想要搶人,結果被一個人踹了一腳!”
說到這裡,秋伯的聲音忽然變得激動了起來,伸出一根手指說道:“就一腳。一腳就把清清爸踹成了殘廢。”
轟!
林天和陳兵的精神均是一震!
秋伯的眼裡更是泛起了淚花,說道:“你們當時是不知道啊,清清哭得那叫一個慘啊。”
“後來清清他父親怎麼樣了?”林天追問道。雖然他已經想到,清清的父親很有可能已經遇到了不測,但心裡還是升起一絲僥倖。
萬一呢!
萬一清清的父親還活着呢?
“那件事情對清清爸的打擊很大,沒過兩年,他就鬱鬱而終了。”秋伯恨聲說道,“那羣喪天良的強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