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少雖然腦子不好使,但是說話倒還挺爽快。”王逸笑笑,隨即擡起手,對着曹雨勾勾手指頭,“就喜歡你這樣簡單粗暴的,想要找麻煩就直說嘛,藏着掖着找這樣那樣的藉口搞這麼複雜幹嘛?”
曹雨眉毛忍不住的跳動,低吼道:“姓王的,我看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我父親在此,我父親的這麼多兄弟在此,居然還膽敢如此囂張。”
“你看看,你簡直就是太不經誇了。才誇了你一句,你就又犯錯了。”王逸搖搖頭,“想要找麻煩就爽快點,不要囉囉嗦嗦跟我扯一些藉口!”
“既然你急着作死,那我滿足你!”曹雨深吸口氣,隨即將目光轉向邁巴赫中的宋詩敏,對着身後擺擺手,“將姓王的拿下,然後去把車上那個女人拉下來,讓她看着咱們如何折磨姓王的、讓姓王的顏面掃地!”
話音才落下,後面二十多個人立馬動了起來。
王逸看也不看那些人一眼,大步走向曹雨。
曹雨下意識想要退後。
“退?”王逸冷笑一聲,陡然加速,整個人如同一道疾風般竄到曹雨身前。
曹獻坤見情況不對,馬上大吼:“住手!”
王逸置若罔聞,一記勾拳直搗曹雨腹肋側。
拳頭如同鑽頭,打在曹雨肚子上,頓時讓曹雨發出聲哀嚎。
哀嚎聲中,曹雨痛苦的彎腰。
王逸就勢一把抓住他的頭髮。
“我說,住手!”饒是曹獻坤城府極深,眼前親兒子被人這樣打,也忍不住發火了,眼中跳躍中暴怒的火焰。
王逸看也不看曹獻坤,揪着曹雨的頭髮狠狠向自己這邊一拽。
曹雨在此發出聲慘叫,嘴巴誇張的大張。
或許上張嘴的動作太過用力,嘴上的傷口被撕裂,血水混雜着口水從嘴角淌了下來。
“你說你們這羣人是不是賤,如果不一次性打殘你們,你們就跟個牛皮糖一樣,沒兩天就好了傷疤忘了痛,繼續跳出來蹦躂?”王逸看着曹雨。
曹雨疼得面容扭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一旁的曹獻坤嘴角抽搐,胸口劇烈起伏,眼神凶煞的轉向王逸,緩緩道:“王逸,我現在說最後一遍,放手!”
王逸依舊好像沒聽見般,突然再次握緊拳頭,對着曹雨的腹部又是一記勾拳。
曹雨再次發出聲慘叫,眼淚、血水、口水齊飆。
王逸拽着其頭髮狠狠向後一拽,將其腦袋拉到嘴邊,大聲問:“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病?想跟你們好好說話時,你們總喜歡擺譜,擺各種陣仗嚇唬人;動手打你們吧,如果不一次性將你們全部打死打殘打怕,掉過頭又開始作死!你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病?”
這話一語雙關,看似是在罵曹雨,但是旁邊的曹獻坤卻也臉火辣辣的疼。
當初王逸乍入江南時,確實曾經心平氣和的明確表態,說是爲了私事,可林瓏自作聰明非要擺上個大陣仗嚇唬人,還非要派上幾條小尾巴二十四小時不斷的跟在王逸身後。這些,王逸看在小尾巴沒有影響到生活的份上還有不想影響宋詩敏心情的份上忍了。
後來,王逸明明好端端的,還什麼都沒做,之前本就很過分的小尾巴居然還跳出來了,耀武揚威的警告王逸別和不該接觸的人接觸,直接姿態高傲的插手王逸的私人生活了。是可忍孰不可忍,王逸動手打那兩
條傳話的小尾巴本就在情理之中。而且,曹獻坤自己也清楚,讓王逸動手打小尾巴本來也是李懷瑾的刻意安排。
爲的就是今天!
曹雨被王逸在酒吧狠狠打臉,而且被下死手,他之所以不報仇,也是爲了今天。
王逸是錢塘來的,本就和林瓏又舊怨,但是因勢單力薄,林瓏如果直接對付他傳出去名聲會很難聽而且也很容易引起錢塘集體同仁的討伐。但是如今王逸動手打李懷瑾的人了,而且對曹雨下死手了,曹獻坤帶着人過來討個公道名正言順!
而按照李懷瑾的意思,僅僅名正言順的對王逸動手還不夠。
曹獻坤等人的目標,是要抓住王逸更多的話柄,然後一舉將王逸永遠留在江南。所以曹雨今天蹦躂得這麼起勁,曹雨被打時那些打手也並沒有衝過去幫忙。
如今,目的達到了,曹獻坤可以圖窮匕見了。
深吸口氣後,他轉過身正對着王逸,沉聲道:“姓王的,前幾日大庭廣衆之下對我兒子下死手,大哥看在你錢塘第一人的份上,讓我曹某人大事化小算了我曹某人可以忍;昨天在小吃街對着三哥的手下下手,三哥說那兩個手下本身說話方式也有點不對,曹某人也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去追究了。但是今天晚上,曹某人帶着兒子來只是想幫大哥傳幾句話,你就先是打曹某人的臉,然後當着曹某人和這麼多兄弟的面對我兒子下死手。如此,未免有些太囂張霸道過頭了吧?”
“我就是不想自己的生活被幹涉,就是不想被腦c罵就叫囂張霸道了?那我倒想請問你了,怎樣纔算是不囂張霸道呢?”王逸嘴角露出些許戲謔之色。
他大概看出來了,曹獻坤之所以之前都不露出獠牙,不過是在蓄勢而已。
自己單槍匹馬在江南辦私事,如果曹獻坤沒有充分的理由就過來找麻煩,傳出去名聲不好聽不說,只怕還要引來錢塘那邊的討伐。而如今,自己動手打了曹雨,曹獻坤只要說上一句爲兒子出個公道,就算擺出再大的陣仗也不會被人說是仗勢欺人了。從曹獻坤剛纔扯各種噱頭來看,他顯然是準備這麼做了。
而事實發展也正如王逸所預料的那樣。
曹獻坤眼神陡然變得凶神惡煞起來,“這裡是江南,不是你錢塘的地盤!到了江南,是條龍你得給我盤着,是條虎也得給我蹲着,不容你撒野!當着我曹獻坤的面打我曹獻坤的臉,對我兒子曹雨下死手,你是我曹獻坤是什麼人了?來人,給我下死手!”
話音落下,二十多個打手馬上紛紛從腰間抽出了武器,清一色明晃晃的砍刀。砍刀半米多長,在酒店路燈的照射下閃爍着滲人的寒光,霎是嚇人。
打手們快速分散開,圍成一圈,齊齊向着王逸逼近。
曹獻坤則開始拉着曹雨往包圍圈外退。
“這纔是你們的目的吧。”王逸輕蔑一笑,突然一腳踹向曹獻坤。
曹獻坤猝不及防,頓時被揣中胸口,一個踉蹌倒在了地上。
兩個打手連忙去攙扶,另外一些離王逸比較近的打手則齊齊露出兇悍之色,揮動砍刀砍殺了過來。
二十多把砍刀一起揮動,光是場面就足夠嚇人了,車內的宋詩敏雖然知道王逸身手高超,可是見狀還是忍不住一陣擔心。
王逸對於周圍那些打手的動作感知得一清二楚,可是明知二十多把砍刀正在飛速砍過來,他卻沒有做任何躲閃或
者防守動作,而是直接衝向了曹獻坤摔倒的方向。
那邊,兩個打手正在攙扶曹獻坤,還有四個打手則舉起砍刀劈了過去。
大手們眼中都閃爍着兇芒,臉色猙獰,手臂青筋暴起,顯然是用了狠勁。
砍刀如果劈實,估計肉連着骨頭都要被砍下來一塊。
王逸快速掃了眼四個打手,隨即當頭對着最左手邊的那位一腳,然後轉身一拳頂在左數第二那位的腋窩下。
悶哼和骨折聲接連響起。
一把砍刀從半空掉落。
王逸眼疾手快的抓住其刀柄,對着右手邊兩位的手腕接連拍了過去。
兩道痛呼聲響起,被拍中手腕的兩人頓時臉色痛苦的縮回手,砍刀應聲而落。
王逸旋動砍刀,快速砍了兩下兩人的膝蓋側緣。
兩人頓時屈膝蹲地。
後方的砍刀越來越近。
王逸還是沒有做任何躲閃動作,而是輕飄飄的走向曹獻坤。
扶起曹獻坤的兩位打手見狀立馬揚起砍刀,嚴陣以待。曹獻坤也微微有些慌亂,下意識退後了兩步,遠離了王逸一些。
王逸不屑的哼了聲,突然加速。
黑暗中有明顯兩道寒芒劃過,似乎流星一閃而逝。
緊跟着是血液滴落在地的滴答聲。
之前那兩個護在曹獻坤身邊的打手愣在了原地,滿臉難以置信的看着持刀的手腕,上面是一條長長的刀口。
手筋被挑斷了,大動脈也被割斷了,血液如卸閘的洪水般淌出。
兩人嚇壞了,連忙丟下砍刀,脫下衣服緊緊綁在受傷的胳膊上,以避免血液快速流失。
與此同時,王逸也走到了曹獻坤身前,冷冷的看着他。
曹獻坤掃了眼王逸手中帶血的砍刀,又掃了眼正前方正衝過來的十多個打手,眼皮一陣狂跳。
王逸覺察到他的動作,微微側頭看了眼身後,隨即挑起砍刀,直抵曹獻坤脖子。
曹獻坤頓時踮起腳尖,脖子向上頂起。
後方正凶神惡煞撲殺過來的打手們立馬也停下了動作,緊張的看着王逸。
王逸稍微揚了下刀尖,曹獻坤馬上將腳尖再次踮得更高,並且努力將脖子再向後仰。
曹雨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局面,緊張得要死,見狀馬上道:“王逸,你瘋了!還不放下砍刀,如果傷到我父親,別說面前這幫兄弟不會放過你,就算是三叔李懷瑾、老大過江龍都不會放過你的,到時候,整個江南以及江南周圍就真的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
“是嗎?”王逸看向曹雨。
“千真萬確!不信電話,你現在可以隨便在江南找個混場子的人打聽一下,林瓏、李懷瑾、曹獻坤在江南有多大能量。”曹雨神色緊張。
“這些我當然知道,林瓏,江南灰色勢力第一人,李懷瑾,林瓏麾下第一智囊,林瓏結拜兄弟,曹獻坤,林瓏麾下第一大將嘛。”王逸說的輕描淡寫。
曹雨沒覺察到他語氣中的不屑,微微鬆了口氣,隨即道:“既然你知道,那就聰明點,別做蠢事,把刀放下!”
“這是蠢事麼?”王逸仿如自言自語,“未必吧?”
曹雨一怔,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王逸見狀意味深長一笑,“如果曹獻坤、李懷瑾,過江龍都不存在了,應該就不算是蠢事了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