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過獎了,我哪裡懂得什麼劍法,不過是胡亂比劃的花架子罷了。”
趙炎夏謹慎的說道,因爲老頭子曾經警告過他,不準在外人面前暴露他的身份。
雖然趙炎夏不知道這裡面有什麼緣由,但是瞧老頭子這般煞有介事,料來必然關係重大。
之前跟衆混混的激鬥中,他就是因爲有這三人在場,他纔不敢露出自己的真正實力,而是把一套簡單的劍法改的面目全非的胡亂使將出來,沒想到依然逃不過白衣男子的眼睛。
白衣男子聽他一說,露出一抹明瞭的神色笑道:“既然如此,那就此別過,有緣再見吧!”
趙炎夏又是一番感謝,這才拉着閆嵐告辭而去。
直到目送他的車子遠去了,那雙胞胎弟弟才攬住白衣男子的肩膀嘿笑道:“走吧,要不要去我們家住!”
白衣男子瞄了他一眼:“算了吧,你們大家大戶的,我去了不方便,閒雲野鶴習慣了,隨便找個山角旮旯就能窩一晚上了!”
那哥哥嘆了口氣:“你老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該找個女人了。”
白衣男子擠眉弄眼道:“想喝牛奶還要在家裡養頭奶牛啊?”
三人相視哈哈大笑,白衣男子又連忙雙手合十一臉正經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我又淫蕩了!”
雙胞胎哥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這樣我們就不管你了,不過,都這麼多年了,你也不用太執着了,我想……就算他真的遭遇了不測,在天有靈的話,也……一定可以原諒……我們了。”說到這裡,話語竟然有點哽咽。
白衣男子神色一黯,卻決然的搖了搖頭:“不……我相信他一定還活着。”
弟弟更是勃然大怒,指着他聲色俱厲道:“如果以後你再這麼說的話,兩兄弟都沒得做,要是讓我知道是誰害了他,哪怕他是玉皇大帝,我也誓要踏平他的天庭。”
話音一落,一股滔天的氣勢直衝雲霄,單手劃了個圓圈,手掌似乎憑空漲大了數倍,那透體而出的強大真氣,高強度的濃縮到了實質的地步,一條透明的巨龍迅速成型,猛的朝外一放,巨龍咆哮着以摧枯拉朽之勢朝停車場裡的一排車撞了過去。
白衣男子大急,連忙單手豎掌,幻出一個巨大的金色掌影,五指箕張猛的一抓,空間一陣肉眼可見的扭曲,如同憑空撕裂了一個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洞般,那條威勢無匹的巨龍居然被他硬生生的抓了回來,儘管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破壞,但是這裡的動靜還是吸引了不少人前來探頭探腦。
白衣男子拍了拍猶自憤然的弟弟:“好了,你哥說的也沒錯,做兄弟的有今生沒來世,以後別再說這樣的話了,你瞧他都哭鼻子了。”
弟弟擡頭瞄了一眼自己哥哥,訕訕一笑道:“我也就隨便說說!”
白衣男子突然賞了他一個爆慄,三人再次相視大笑。
隨即把兩人推進了一輛風塵僕僕卻又無比囂張跋扈的悍馬,目送兩人遠去後,白衣男子才微微嘆了口氣,看了一眼另一邊的路口,不見如何作勢,整個人化成一道虛影,瞬間又出現在身邊那棟高達三十層的樓頂,負手臨風,恍若俯瞰衆生的天神。
……
趙炎夏很快就將閆嵐送到了金華小區,讓他沒想到的是,事情過了之後這女人居然一反常態的沒有任何的後怕,反倒興奮的嘰嘰喳喳不停。
“你剛纔好厲害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呢?”
“對了,
那三個男人是誰啊?你怎麼那麼相信他們?”
“他們是不是會魔法啊,那兩個攔着我的人無端端的就吐血了?”
“……”
趙炎夏笑而不語。
“哎呀,你說嘛!”
閆嵐不依的拉着她的手撒嬌道,大概是很少看到她露出這樣的小女兒姿態,居然別有一股柔媚入骨的風情,趙炎夏的眼睛都忍不住一直。
“好了,好了,我說,你先放手,我在開車呢……”
話音未落,閆嵐已經頭一歪,靠在他的肩膀上呢喃幾句,居然就這樣沉沉睡去。
平時滴酒不沾的她,今天足足喝了一瓶有多的啤酒,又混合了白衣男子遞過來的那半杯洋酒,想不醉都難,要不是剛纔神經繃得太緊,早在紅場裡就趴下了。
趙炎夏不由的微微苦笑,通過了門口保安的查詢後,將車徑直開到了閆嵐樓下,又將她抱上樓,放倒牀上蓋好被子,才悄然離去。
駕着車漫無目的的一陣亂轉,趙炎夏逐漸的駛離了市區,到達了一片還開發到的工業用地時,突然剎住了車子,從口袋裡摸出一根菸點上。
驀然,後面數道刺目的車大燈遠遠射來,一陣馬達轟鳴聲,兩輛大型麪包車迅速的駛了過來,頭前一輛還玩了個漂亮的飄逸,橫插在他的車頭前面,後面一輛則剎停在他的車尾,前前後後堵了個嚴實。
“哈——我看你這次往哪裡飛?”
隨着一陣罵罵咧咧,一個魁梧的光頭漢子從前面一輛麪包車的副駕駛座鑽了出來,半邊膀子用木板固定着,走路都有點蹣跚,赫然正是剛被他教訓過不到半天的王豪。
趙炎夏懶洋洋的從車子裡鑽了出來,掃了一眼將他圍個水泄不通的一羣人,一個個手持器械,凶神惡煞的樣子,反觀趙炎夏,手無寸鐵,身單力薄,就如同落入狼羣的小羊羔一樣。
“小子,山不轉水轉,想不到吧?不過,你挑的這地方風水不錯,嘿嘿!”
眼看獵物無處可逃,憋了一晚上氣的王豪突然心情大好。
趙炎夏看也不看他一眼,作勢打量了一下環境,一本正經的點頭符合道:“不錯,不錯,確實是個殺人埋屍的好地方!”
王豪微微一愣,怒極反笑的一挑大拇指:“小子,真他媽的夠狂,老虎嘴邊拔毛,居然還敢這麼囂張,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趙炎夏懶洋洋的斜了他一眼:“說夠了吧?誰是老虎誰是羊,還言之過早呢!”
王豪大怒:“**的,能打又怎麼樣,我們螞蟻啃大象,給我砍死他!”
大手一揮,一羣混混鬼哭神嚎的朝趙炎夏衝了過來。
趙炎夏懶得跟他們多費氣力,目芒一愣,手掌一翻,銀牙正握,人如鬼魅一閃,遽然飄過一丈的距離,一陣利刃入肉之聲,瞬間插入了首當其衝那人的臂膀,慘叫聲未起,趙炎夏的銀牙又沒入了另一個人的大腿中。
對於這些人,趙炎夏更加不會手下留情,如果說之前柳鐵找來的白鯊不過是想教訓他一頓,那麼這些人就是存心來要他命的。
連傷兩人之後,趙炎夏微一運勁,銀牙鋒芒爆漲,身似蛟龍騰空,旋出一片九天落月般的光幕,一時間哀嚎遍野,慘叫連天,如同狂風掃落葉,瞬間放倒一大片。
王豪的獰笑還未來得及收斂,就凝固在了臉上,加上雙眼暴突的樣子,那模樣絲毫不亞於見鬼,直到自己的手下全部被放倒,趙炎夏拎着沾滿鮮血的銀牙逼了過來才驚覺,猛的往後一跳,結結巴巴道:“你……你別過來啊……”
說着從自己身後摸出了一把槍,哆哆嗦嗦的指着對方,今天的情況已經遠遠的超出了他的認知,對方那凌厲的身手,鬼魅般的速度,視生命如草芥般的淡漠……
王豪只覺得背後一陣涼颼颼的,好在手上的槍給他找回了一點安全感,任你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我的槍吧?
趙炎夏冷冷的一笑,依然視若無睹的逼了過來,王豪駭得連連後退,色厲內荏的叫道:“你再過來……我……我就真的開槍啦!”
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在威脅誰?
很快就頂上了麪包車,王豪退無可退,牙齒一咬:“這是你逼我的!”
話說……一開始不是他想要趙炎夏的命麼,怎麼事情到了這一步倒成了趙炎夏在逼他了?
話音一落,王豪就欲扣動扳機,趙炎夏猛的一甩,銀牙脫手而出,化成一道流光瞬間沒入了王豪持槍的手,狠狠的釘在麪包車上,洞穿車身,刀柄一陣顫巍巍的抖動,可見這一刀的勁道之強。
啊——
王豪半邊身子已經癱瘓,如今再被釘住一條胳膊,渾身動彈不得,如同死狗一般倚靠在車身上,瞪着眼睛驚恐的看着趙炎夏:“大……大哥……我錯了……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放過我吧!”
所謂的勇氣和彪悍,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那只是一個幼稚的笑話。
趙炎夏一把捏住他的下巴, 眸光如劍的冷冷逼視着他:“放心,我不會殺你的,雖然殺了你對我來說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區別,但是我還是不想髒了我的手,如果你識相的話,以後就離我跟我的朋友遠遠的,如果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我的視線內,我會讓你明白什麼叫比死還恐怖的滋味,聽到了嗎?”
他說的很慢,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念出來的,但是那種不含絲毫感情的語氣,落在王豪的耳朵裡,簡直就是閻羅王的催命符,忙不迭的連連點頭:“聽到了,聽到了,我再也不敢了!”
趙炎夏這才把手鬆開,一把抽回自己的銀牙,王豪又是一陣慘叫。
“兩分鐘內給我立馬消失,否則就永遠留在這裡!”
趙炎夏冷冷的下令道,讓人驚奇的是,那些原本躺了一地的混混,剎時間如同打了雞血一般,一骨碌的全部從地上爬了起來,爭先恐後的往車子裡擠去,王豪也顧不得鮮血淋漓的手,一頭鑽進了駕駛室,前後根本不到兩分鐘,就連車尾燈都看不見了。
要不是那留下一地的砍刀和血跡,就如同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確定他們離開後,趙炎夏才鑽進自己的車子,一轟油門,從另一個方向絕塵而去。
良久,一個鬱悶的聲音幽幽的響起:“哎……搞了半天還得幫你擦屁股,我真是閒的蛋疼!”
隨着嘆息,一道白影突兀的出現在趙炎夏剛剛離開的地方,赫然正是紅場裡所見的白衣男人,負手臨風,他的目光所及之處數百米之外,兩道黑影恍若天馬行空般風馳電掣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