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去平頂山3

077 去平頂山3

身體不由自主的往他靠攏了幾許,望着他緊閉的雙眼,長長的睫毛覆蓋在他的眼皮上,高聳的鼻樑,有些微翹的嘴巴。

這還是第一次她如此安靜的看着他。

原來他也可以擁有這般純真的模樣,微卷的髮絲令他看起來多了一份桀驁不馴,他身上總是透着霸氣。

一意孤行,完全不會爲別人想想。

可爲什麼就是這樣的男人,居然令她莫名的心安。

手擡起,在快要觸摸到他臉頰的時候,他的身體微微一動,嚇得她將手收回,挪動身體,拉開與他距離。

嘴中咕噥着,手敲打着自己手背,一臉的自擾。

稍微將眼睛撐開一條縫,眼角接收着身旁獨自懊惱的歐亞亞,嘴角的勾弧更甚。

再次將眼睛閉上,假寐。

狹小的車內,安靜的只是聽到引擎發出的轟鳴聲,將視線投射到窗外。

道路兩旁的高樓大廈在她的眼中一一閃過,陽光照射在玻璃窗上,折射出層層疊疊的光圈。

隨着不斷掠過的建築物,一些模糊的片段在眼前閃過。

在她的眼前閃現過一條寬敞的馬路,而她就像是在馬路上飛馳。

隱隱看到在她的身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身影,耳邊回想起一聲:亞亞。

想要看清楚在她身前的人,剎車聲的響起,打擾了她。

皺了皺眉宇,轉過頭,才發現已經到家了,沒想到不過是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到家了。

身旁的人也不知是什麼時候就已經下車,走到她這邊,開啓了車門。

“亞亞到家了。”赤玥冰輕柔地喚着一臉呆愣的她。

“哦!”從車內走出,仰起頭,刺眼的陽光令她一陣目眩。

上前扶住了她虛晃的身子,低頭詢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不過是一下子沒有適應。”擡頭對他微微一笑,腳步向後移動了一步。

“快上去吧!”在樓下催促着她上樓。

“你……”有些意外,不管是語氣還是神色他都變得好溫柔,就像是變了一個人。

“怎麼了?”望着一臉驚詫的她詢問道。

“沒什麼,我上去了。”說完,紅着一張臉,轉身疾步離去。

目送她離去,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口,嘴角處隱含的笑容再次仰起,卯足了勁道,大聲喊道:“歐亞亞,明天早上我來接你。”說完,再次鑽入了的士,讓司機開走。

才走上樓梯,就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大喊聲,驚訝的左右張望了一下,這傢伙是不是瘋了。

明天來接她……

腦中不由想起,昨日他說的話,要帶她去平頂山。

他不會真的想要帶她去平頂山吧?

想着,人緩緩地向着樓上走去,連自己是怎麼掏出鑰匙,打開大門都未知道……

赤玥冰打着的士回到了家中,一進入家門,興奮令他對着空蕩蕩的大廳大聲喊叫了幾聲。

腦中回想着下午與歐亞亞在一起的事情。

想到她惱怒時所說的話,就讓他心潮澎湃,她說她腦中想着他。

踏着歡快的步伐走入大廳,跳躍着走到沙發前,坐下,側躺在沙發上。

從矮几上拿起煙,點燃。

每次都是因爲壓抑才抽菸他,居然也會有因爲快樂而抽菸。

並且同樣的煙,不同的心情抽上去,竟然會連煙味都變了。

透着甜蜜,透着幸福,雙眼中含着笑容。

口中吐着菸圈,氤氳裊繞,他彷彿看到了歐亞亞正對着他流露出嬌笑。

伸起手,抓向菸圈,散了。

亞亞……亞亞……

三年來每次喚出她的名字就會覺得心在隱隱作痛,可這次不同,有的只有喜悅。

明天,雖然遲了三年,可他還是兌現了對她說過的話,帶她去平頂山。

遲了三年,除了歲月的流失,他們都並未有絲毫的改變。

期待着……

掐滅了手中的菸蒂,哼着輕快的歌曲,向着房內走去。

今天他還要爲明天的出遊而準備一些事情。

走入房中,走向牀頭,打開牀頭櫃,取出了一疊名片,找着。

翻閱了一會,取出一張,按着上面的號碼撥打過去,接通。

“請問明天車賽的比賽人員名額已經滿了麼?”

聽着對方的迴應,臉上洋溢着笑容,接道:“那我想要報名,需要帶些什麼證件?”

得到對方的回覆,將電話掛斷,人向牀上倒去,望着淡藍色的天花板。

血液爲之興奮。

明天……一切都將在明天重新開始……

回到家中的歐亞亞,如失了魂一般,完全無法收回飄離的心。

腦中只是回想着下午與赤玥冰在一起的畫面,還有在的士中閃現在眼前的畫面。

混沌如麻,無法理出一個頭緒。

到底是怎麼了,不管是靜下心還是鬧心,他的身影總是會幽幽浮現在她的眼前。

任憑她如何想要將他攆出腦中都是惶然。

望着偌大的客廳,他的身影又一次浮現在眼前,平靜的他,霸道的他,可惡的他,一一在她的眼前閃過。

伸手向前用力揮動着,懊惱的坐在長椅上,抓着頭髮。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

無數個爲什麼盤旋在她的腦中。

可……

她竟然一個也無法解答。

客廳中寂靜,只有那掛在牆壁上的大時鐘在滴答滴答向前走動着。

一聲聲滴答,宛如是一顆顆小石子,投下在她的心湖中,令她無法平靜,無法思考。

只能自擾着。

明天……明天又會是發生什麼事?

腦袋又在隱隱作痛,從長椅上站起,向着房間走去。

進入房間,走到書桌前,打開抽屜取出感冒藥,拿起放置在一旁的水杯,吃下了一粒。

用力抓了抓頭髮,低聲警告自己道:“歐亞亞不許再想了!”說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走到牀邊,坐下。

臥趴在牀上,用枕頭蓋住腦袋,沉悶的咒罵聲不斷從枕頭中傳出。

由重到最後的無聲,房中只有吊掛在窗口的風鈴在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