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門被推開了,聶馳風嚴肅的表情在看到寧凡的那一刻便綻放出笑容,遠遠地就伸出了手,熱情的招呼道:哎呀,寧凡,真是不好意思,這次又讓你受委屈了。
寧凡起身,不苟言笑地與聶馳風握手。
領路的警員心神震顫,驚駭地望着寧凡,這小夥子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讓聶馳風如此放低姿態
聶市長,我這次無緣無故被抓進來,對方還刑訊逼供,你說這事怎麼辦寧凡不冷不熱的問。
聶馳風一怔,怒道:這都是某些害羣之馬胡搞,哼,敗壞江沙市政府的形象,簡直罪無可赦。不過你放心,害羣之馬一定會被剷除,還當事人一個公道。
寧凡點頭:我相信聶市長的話。
聶馳風一喜,環顧了一下光禿禿的牆壁,道:我們先出去再說。
寧凡並不矯情,與聶馳風並肩走出了房間,看着房外的風景,他並沒放鬆心情,而是用略顯低沉的聲音說:聶市長,此次被無辜抓捕的可不止我一人,還有我兩個朋友。
聶馳風一驚,道:你朋友也被抓了真是豈有此理。說着,他瞪着旁邊的警察,寧凡的朋友被關在哪裡了
警員被聶馳風的態度嚇的心驚膽戰,沒敢有任何隱瞞,解釋道:這一系列行動都是蔣局主導的,那兩人還被關押在審訊室。
快帶我們去。聶馳風冷呵道。
他雖然不清楚寧凡的這兩個朋友究竟是什麼人,但若他們是哪家的千金少爺,那可就捅天大的簍子了。他可不敢怠慢,急忙催促那警員帶路,幾人不一會兒就到了審訊室。
只見房門緊閉,異常安靜,超強的隔音效果讓人聽不到裡面的動靜。
聶馳風毫無猶豫,一把推開了房門。頓時,拳頭擊打身體的聲音和痛苦的呻 吟聲撲面而來,觸目驚心的一幕在衆人眼前拉開序幕。
只見周彪雙手被綁着,竟然雙腳離地,被掉在了半空中,賀國章正一拳一拳賣力地擊打他的腰腹,還不停的怒吼:說不說快說,否則老子弄死你。
此刻,賀國章幾乎失去了理智,蔣光達被雙規讓他心神震盪,所以他就像是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一樣,只有讓周彪開口,他才能夠立於不敗之地,所以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逼問出口供,所以他這才如此肆無忌憚,爆發出最後的猙獰與瘋狂。
周彪耷拉着腦袋,已經沒有力氣罵人了,喉嚨嘶啞,只是本能地痛苦呻 吟,臉上的肌肉扭曲,滿是痛苦之色,汗水已經滲透了衣衫,滴答滴答的落在地板上。
衆人見到這個場景,着實嚇了一跳,這種刑訊逼供的手段真是太肆無忌憚,喪心病狂了。
寧凡眼睛一紅,殺氣陡然飆升,就像是旋風一下,呼的一下就竄了過去,飛起一腳把賀國章踢飛,撞到了牆壁上,然後縱聲一躍,手指在捆綁的繩索上一劃,元氣迸發,繩索就像是稻草一樣斷裂開來。看書網言情kanshu;
周彪軟軟地向下墜去,寧凡一把抱住他,把他放在椅子上坐下,一縷元氣渡入他體內,查探傷勢。
周彪神色恍惚,擡起疲憊的眼皮子,瞧見那張熟悉的俊秀臉龐,嘴角勾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如釋重負,腦袋一歪,竟然暈了過去。
寧凡仔細查探了一番,還好大多數只是皮外傷,內臟只是受到些微震盪,不過他把淤血化解後,便沒有大礙。
可這番痛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能夠讓周彪這種大梟昏過去,足見賀國章手段之殘忍。
寧凡很憤怒,很想殺人。光天化日之下,在警局竟然還有人如此動用死刑,這是他萬萬沒有料到的。他原本以爲對方也就是一些簡單的拳腳審問,沒想到對方真的有下死手的意圖。
他卻不知如今在警局審訊過程中真的有非正常死亡的案例,而且還不是個案,殊不知躲貓貓能死人,用自己的鞋帶也能把自己勒死,沒有任何病症的人能夠心臟病猝死。
聶馳風也被這一幕給嚇住了,他沒想到賀國章竟然如此瘋狂,他並不認識周彪,但看着那一身慘象,仍禁不住心寒。
下一刻,他心底冒起莫名的喜意,對手越瘋狂,他就能獲得越大的利益,真是不怕虎一樣的敵人,就怕豬一樣的戰友,蔣光達和賀國章如此亂搞,韓國斌你想就此了事,恐怕也是白日做夢了。
看着寧凡由於憤怒而激紅了眼,聶馳風心中一寒,因爲他還清晰的感受到了寧凡身上散發出的那一股猶若實質的殺氣。
他雖然不明白這是殺氣,卻也可以感受到那一股徹骨的寒意,自己就像是面對一頭山林中的猛獸,似乎隨時可能會被對方撕裂。
賀國章從牆上滑落,腦袋嗡嗡直響,他方纔聽到身後開門的動靜,正要轉頭,就看見一道影子風馳電掣般地飄到了自己身旁,然後身子一輕,就像是一片落葉一樣飛了起來,撞在牆壁上,七葷八素。
他憤怒了,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不想活了嗎
忽然,他覺得一股刺骨的殺氣從背後襲來,似要刺破他的心臟,他悚然一驚,多年的警察生涯讓他比一般人更能體會到這股殺氣的可怕,他覺得自己就像是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似乎隨時可能被這滔天的殺氣給吞噬掉。
他艱難的扭動脖子,彷彿都能聽到骨骼轉動的嘎嘎聲,他終於看清楚了殺氣的來源寧凡。
登時,他的眼珠暴突,彷彿要從那並不大的眼眶中迸裂出來,渾身一抖。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不是被關進看守間了嗎難道他越獄了
賀國章正要開口呵斥,卻瞥見了門口陰沉着臉的聶馳風,心臟彷彿被人捏住了一樣,停止了跳動,這一刻,血液似乎也凝固了,他的表情瞬間呆滯。
他作爲蔣光達的心腹,自然也是韓國斌一系的人馬,聶馳風乃是他們的大對頭,此刻,聶馳風站在這裡,那就說明來者不善。
賀國章還沒來得及細想,忽然,眼前人影一閃,疾風驟起,他忽然覺得身子一輕,雙腳離地,竟然被單手舉到了半空中。
他驚恐的瞪大眼,想怒斥嘶吼,可發現喉嚨裡只能發出咕嚕咕嚕的間斷聲音,因爲他的脖子被掐住了,那一股大力幾乎可以捏碎他的喉嚨,他哪裡還能講得出半個字來
寧凡雙眼通紅,狠狠地盯着賀國章,手上的力道漸漸加大,只見賀國章奮力地掙扎着,雙手亂舞,想要抓住寧凡,可這一切都是徒勞,漸漸的,他臉色由白轉紅,又由紅變青,最後漸漸向紫色轉變。
你去死寧凡低沉地吼道。
周彪被如此虐 待,說明他沒有透露半個字,這就是夠義氣的兄弟,賀國章敢傷害他的兄弟,那就只有死
其他人都沒有料到寧凡的反映如此激烈,好半天才回過神來,都被嚇了一跳,尤其是聶馳風更是差點魂飛天外,現在這局面對他很有利,若寧凡殺了人,那可就大大地不妙了。
至此,他方纔醒悟寧凡比他想象的更加厲害,更加決絕,更加敢做敢殺,看着寧凡的氣勢,他絕對不懷疑他會下殺手,他甚至懷疑寧凡以前就殺過人。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賀國章千萬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寧凡的手上。
聶馳風覺得這是自己這一輩子反應最快的時候,只見身影一晃,他就跑到了寧凡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驚慌失措的勸道:寧凡,不可以。
寧凡轉過頭,濃烈的殺氣瞬間籠罩住聶馳風,讓他打了一個寒顫,他趕緊咬緊牙關,牢牢地抓住寧凡,絕不敢鬆手。
寧凡,他刑訊逼供,有法律會制裁他,你若殺了他,麻煩就大了。
寧凡聞言,心思一動,心中的怒火漸漸平息,他也知道若賀國章死在自己手上會很麻煩,可他剛纔看着周彪的慘狀,心中的憤怒勃然而發,所以就一時衝動了起來。
寧凡的手鬆開了,賀國章就像是沒有骨頭癱軟在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醬紫色的臉頰才稍稍轉紅,可脖子上的手印卻赫然在目,那就像是一個死神印記,提醒着他剛纔與死神只有一步之遙。
寧凡的殺氣漸漸收斂,冷冷地掃了賀國章一眼,便盯着聶馳風,冷酷的說:聶市長,你看怎麼辦吧
聶馳風暗鬆口氣,看了一眼昏迷的周彪,又厭惡的看了一眼賀國章,最後面色變得堅決起來,擲地有聲地說:你放心,這種敗類絕對不會姑息。
寧凡顏色變幻,重重地一點頭,道:那我相信你。
此事關係重大,寧凡平靜下來後也知道憑着自己一腔熱血未必會收到最大的成果,既然此事發生了,他就要在懲治對手的同時,還要獲得最大的利益,不然周彪的苦不是白受了嗎
這次他就要當一回惡神,讓對手聞風喪當的惡神,讓別人知道得罪他寧凡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