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黑劍上,這劍外表看起來極不起眼,但三人都見識了它的厲害,能夠與妖刀抗衡的劍絕非凡品,況且這也是在這個山洞中發現的,那麼就肯定是以前的人遺留在此的。
寧凡下意識地把目光投向撿到黑劍的地方,忽然,他瞳孔一縮,一抹白色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他彎下腰搬開地上的亂石,那抹白色展現在三人的視野之中,這是兩具屍骨,衣物與身體都早已腐爛,只剩下兩具白骨。
他們是誰李破軍下意識地問道。
寧凡皺起了眉頭,不由自主地想起吉川秀一的話,便推測道:其中一人肯定是甲賀流的前任宗主,那另一人恐怕是我們的前輩。
寧凡清楚以甲賀流宗主的身份絕對不會無緣無故地死在這裡,說明是遇到了極強的對手,而這個對手當然就是當年華夏的武者。
寧凡舉起黑劍,又看看白骨,道:這把劍肯定就是那位前輩的佩劍。大家一起找一找,看有沒有證明身份的物件。
三人在地上尋找了一會兒,劍癡從其中一具白骨身下摸出了一枚手裡劍,那這具白骨就是甲賀流的宗主無疑了。
你們看這是什麼寧凡從另外一具白骨身下找到了一個黑漆漆的鐵牌,擦拭了一下之後,只見上面雕刻着一頭猛獸圖案。
寧凡皺着眉頭看了半天,卻始終沒看出來這頭猛獸是什麼。
你們以前見過這個嗎劍癡與李破軍接過來看了一會兒,李破軍搖了搖頭,劍癡的眉頭卻鎖了起來,疑惑地說:這好像是傳說中的麒麟。
麒麟
對,只是沒聽說過什麼門派的信物是刻麒麟的。劍癡一直跟着黃鳳圖,對武林略有了解,卻也不是很精通,因此她也認不出這個令牌究竟是何門何派的信物。
先收着吧,以後若是有緣找到這位前輩的師門或者親人,可以和這把劍一起交換給他們。寧凡說。
寧凡,這劍究竟有何神奇之處,竟然能夠抵擋妖刀劍癡好奇地追問。
寧凡搖了搖頭,把黑劍遞給她,說:你是用劍的高手,你看看是否能看出端倪。
劍癡端詳了一陣,然後閉上眼睛,半晌才又睜開,無奈地搖頭,說:這件很蹊蹺,我的氣勁竟然不能夠附着在上面,似乎它對任何力量都有一種排斥感。
我的也一樣。寧凡說。
劍癡的眼珠不由瞪大了幾分,她可深知寧凡的氣勁的厲害,但他都不能夠奈何這把劍,那說明這劍究竟神奇到了何等地步。
算了,現在研究不透它,我們就留着,以後沒準就可以弄清楚了呢,而且若是能夠找到這位前輩的親人或者門派,那一切都可迎刃而解,物歸原主,我們就不用操心了。寧凡聳聳肩,無所謂地說道。
劍癡雖然驚訝於黑劍的神奇,但黑劍與她所修煉的藏劍術根本無法配合,所以她對這件也沒有覬覦之心。
李大哥,外面還有那些工人,我們想辦法把他們帶出去吧,留在這深山看書網txtkanshu; 之中,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李破軍瞭然的點頭。
寧凡看着無名前輩的屍骨,馬上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屍骨包了起來,說:不能讓這位前輩暴屍於此,我們去找個地方把他安葬了。
幾人走出了山洞,發現還有二十多個工人癡癡呆呆地站在谷底,一動不動。
寧凡暗歎口氣,這些人是徹底毀了,只能這樣過一生,可能其中一些原本並非這樣嚴重,但就因爲有島國人和顏良這些喪心病狂的人,他們的一輩子才被徹底地給毀掉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山洞,眼神不由自主地朝上面的絕壁望去,光華的絕壁就像是刀劍削成的一樣。
這處山洞不能暴露在外面,這山中有野獸,而山洞裡還有工人的屍體,若是不堵上,野獸進去吃了他們就不好了,他們死前受了折磨痛苦,死後卻不能再受這些苦難了。
幾人又搬來石頭把洞口封上,這才離開了山谷。
至於山谷中的忍者屍體,他們當然不會理會,這些人死有餘辜,讓野獸分食了纔好呢。
寧凡又在附近一處高地上找了一個地方,把無名前輩安葬好,然後豎了一塊木碑,但他又擔心時間太久,木碑損壞,那以後無名前輩的親人或同門就無法找到他的屍骨,所以又在周圍的大叔和地上做了記號,這才放心。
寧凡一行人帶着二十多個工人原路返回,這些工人雖然沒有了思想,但行動並不算太遲緩,而且彷彿不知道累一樣,中途李破軍去打了幾頭野獸回來,大家充飢,而這些工人還是知道吃東西,只是看着他癡呆的眼神,讓人不由心中一痛。
兩天後,他們終於走出了大山,但帶着這麼多人又太過顯眼,於是李破軍先行一步,不知在什麼地方弄了一輛大篷貨車,載着一行人進了長春市區。
不過進了市區,幾人明顯感覺氣氛有些緊張,街上巡邏的警察增加了不少。
他們明白這肯定是尚苑酒店的情況被發現後引起的,試問一下,死了十多個人的大案,這種可是幾十年也難得一遇的,又牽涉到黑道人物,這不得不引起警方的重視。
只是查了這麼幾日,最爲重要的涉案人員之一的顏良卻彷彿人間蒸發了一樣,至於那些混混口中所說的李破軍和另外兩個高手也沒有一點影子。
警方的壓力很大,而且這事已經曝光了,市民都知道了這個大案,雖然不清楚具體情況,反正知道死了不少人。
若是沒有一點進展,那警方在民衆中的聲譽又會跌落一個等級。
李破軍直接把汽車開到了當地一家著名的報社門口,而後讓這些人快速下車,然後他們把車開到遠處停下,靜靜地觀察。
他們在這些工人身上都貼了一張紙,上面寫着他們被騙到此地打工,現在老闆跑了,他們無家可歸,希望政府能夠給予幫助。
其實,這也是寧凡等人的無奈之舉,他雖然有錢,卻也無法真正的幫助這些人,這些人的後半生只能靠政府。
不一會兒,報社的人就發現了工人,看着他們身上的材料,然後把他們都安排在了報社的院子裡,報社領導趕緊向市領導請示。
畢竟這種事不是一個報社能夠管的。
看着工人被請了進去,寧凡三人就離開了。他相信這麼多人,政府不可能不聞不問。
確實如此,政府在這件事的反應上尚屬迅速,第二天常春電視臺,各大報社都紛紛報道了此事,不過版本卻稍有變化。
報道說常春市委市政府經過縝密的部署,由公安機關查獲了一批非法僱傭智障人士的黑工廠,並且抓獲了相關犯罪嫌疑人若干,解救了二十四名受害人士,並將會把受害者遣送回原籍,若是不知道原籍的,政府的福利機構將會收容他們。
民衆的注意力一下被這件事給吸引了,加之報社和電視臺連續幾天的追蹤報道,所以那個大案漸漸淡出了民衆的視線,讓常春市委市政府鬆了口氣。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寧凡三人找了一個小旅館住下,他們必須考慮接下來的事情。顏良已死,吉嶺省的地下勢力羣龍無首,這樣的局面會產生許多變數。
寧凡看着沉默不語的李破軍,問道:李大哥,顏良死了,你和嫂子的仇也報了,你以後怎麼打算
李破軍焉能不明白寧凡話中的意思,蹙眉說道:從現在開始,吉嶺的地下勢力必將重新洗牌,我若登高一呼確實能夠重振雄風,重新恢復當年的輝煌。
頓了一下,他深吸一口氣,說:從十五歲開始我就過着這種刀頭舔血,打打殺殺的日子,彷彿一天也沒有安寧過,只有遇到袁夢後,我的生活才漸漸發生了變化,我才發現生活中除了這些還有其他事可做,值得自己去珍惜。
我已經決定跳出這個圈子了,即便我仍然有機會重拾輝煌,我也不想走回頭路了,而且其實袁夢也不希望我一直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其實,說起來若是沒有顏良的叛變,我恐怕一直無法脫身,即便想脫身,也下不了這個決心,他叛變了,我反而脫離了這條道路,所以世間的事真的難以說清楚。
寧凡點點頭,他聽出了李破軍的無奈以及滄桑,他看透了許多事和物,這是睿智的眼光,這也是他自己的生活,既然他有了這個決定,那寧凡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至於吉嶺地下世界的變化,他沒有多少興趣,他的主戰場是在江沙。不過說實話,若他想進軍東北,這次確實是一個難得的良機。
但他明白江沙的局勢並不穩若磐石,所以眼看着這個機會,他也只能任它溜走。
由於他們帶着兩把武器,火車和飛機都無法乘坐,寧凡只能打電話給楚彥,讓他安排私人飛機過來接他們,而且那架龐巴迪飛機已經變成寧凡的私有財產了,自己的飛機不好好享受一下,豈不是浪費。
這一次北上,從京城到東北,歷經艱險,也收穫頗豐,終於到了返回江沙的時候了,等着他的又將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