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建通過歐正凱獲知父親的對策,他心中很是糾結。 因爲要直接面對寧凡,他心中長存的恐懼感爆發了起來,讓他寸步難行。
不過,他最後還是不得不鼓足勇氣,隻身前往,他明白叫再多的人壯聲勢都是徒勞的。
一大早,周彪又忍不住心潮澎湃,向寧凡彙報了華天酒店外的事。寧凡仍舊淡淡一笑,這是他的第二步,想必已經讓任天華暴跳如雷。
可他很奇怪的是宋致和韓國斌竟然沒有任何動靜,彷彿把任天華當成棄子了一樣。但寧凡卻不會傻着真的認爲是這樣,任天華的身份不低,若他被徹底拋棄,這回讓對方陣營的人寒心。
因此,這份詭異的安靜就是黎明來臨前的黑暗,肯定會有更大的風暴即將爆發。寧凡做好了準備迎接這個風暴,同時,他的第三步也會繼續推進。
上午,他與楚藝來到了酒店,同時安排蘇婉兒陪伴小清去江沙四處逛一逛。託着腦袋,望着門外的行人,寧凡的思緒漸漸飄蕩起來。
如今他掌控着江沙的地下世界,產業龐大,涉及的種類駁雜,而諾大的產業是有周彪牡丹和王建業三人主持大局,其實這並不是太有利。
寧凡沒有系統的學習過商業管理,但最近也在自學這方面的知識,產業要發展就必須做大做強,一盤散沙終究只是小打小鬧。
而且,周彪等人管理地盤可以,但若是管理企業顯然還差火候,並且他們的很多產業都處於灰色地帶。寧凡要想做大做強,必須把這些產業漂白,必須要專業的管理人才打理,這纔是長遠之計。
這次河西大開發是一個契機,我必須梳理一遍,然後進行整合。
寧凡立刻吩咐周彪幾人把自己手下的產業都分門別類地梳理清楚,他們欣然領命。
忽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闖進他的視野,他眼神不由一凜,嘴角浮起意味深長的笑容。
任建忐忑地走進了楓林酒店,恰好就看見寧凡趴在前臺,兩人四目相對,任建如遭電擊一般渾身一顫。
然後,他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地咳嗽一聲,邁着如鉛石一般重的腳步走了過去。
寧凡,可以借一步談幾句嗎
寧凡玩味地看着任建,心說他膽子真是大,竟然單獨來找自己,這與他前呼後擁的紈絝少爺身份可不相符。
我沒時間。寧凡淡淡地回絕。
任建心絃一顫,心說你一直趴在這裡發呆,這叫沒時間他知道寧凡是故意刁難他,不由苦笑着說:我們以前是有一些誤會,但那都是蔣雲飛引起的,其實我們倆沒有什麼直接的衝突。
哦,怎麼嗎那我們酒店被構陷涉毒的案子是怎麼回事寧凡眼神一寒,厲聲問道。
任建尷尬地無言以對,好半晌才強詞奪理地說:這真的與我無關,都是豐光替罪羊,以前任家的律師喪盡天良才做出這等事來。
哼,豐光,我們酒店與他無冤無仇,他爲什麼要冒險這麼做
任建瞪着大眼睛,啞口無言。
寧凡不禁覺得好笑,懶得與看書:網最快kanshu 任建廢話,說:你回去吧,我們沒什麼好談的。
任建卻紋絲不動,長吁一口氣,說:寧凡,你費盡心機,讓我爸被抓,還搞出華天酒店這些事,你究竟想要什麼,你直說吧。
你說的什麼,我根本聽不懂,至於任天華被抓,那是他自己做了違法之事,與我何干你說華天酒店的事,難道是指華天酒店的臭名與兇名昭著之事這我可聽說了一點,對呀,你這個任家大少爺不去處理那個爛攤子,跑來我這裡做什麼寧凡故作驚訝地問。
任建氣結,寧凡越是矢口否認,他越認定這些事都是他乾的。他好不容易戰勝恐懼來與寧凡商談,當然不會就這樣輕易離去。
你不用和我賣關子,你直接把你的條件開出來,我們坐在一起談,這天下沒有什麼事是談不攏的。
什麼事都能談攏你的心態未免太好了,況且你這是污衊說我做的那些事,我沒有做,當然不會承認。你自己回去吧,好好地看着你的爛攤子纔對。
你任建大口大口地喘氣,看着寧凡淡定的樣子,他一時亂了陣腳,來之前,他假設過很多情況,但都沒有想到寧凡會矢口否認。
寧凡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便自顧自地離開了前天,說:哪兒來的,回哪兒去,我還要工作,沒心思陪你胡扯。
看着寧凡快要消失在後面的一扇門後,任建終於鼓足全身的勇氣,吼道:寧凡,你究竟想要怎樣,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做人不要太過分了
寧凡頭也不回地說:你沒有資格和我說這種話,想一想你以前做過的過分的事還少嗎
砰
房門關上了,只留下一臉錯愕地任建,盯着房門,他猶豫良久,終於長嘆一口氣,轉身離去。
他要去向任天華請教後續的對策,同時,他心中的恐懼也越來越強烈,寧凡這種態度那是表明要與他們任家不死不休。
大廳內的異動早已引起了楚藝的注意,她狐疑地看着任建離去的背影。她當然聽說了華天酒店的事,這在酒店行業被傳爲一個笑料。而以前被華天酒店打壓過的其他酒店暗自高興,希望這種情況再持續幾次,那華天酒店就真的要萎靡不振很長一段間了。
不過想起方纔任建對寧凡的態度,她敏銳地捕捉到了一些事,心說難道那些事都是寧凡讓人去幹的可他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她有滿腦子的疑問,一定要找寧凡問個清楚,而且她發現自己越來越看不透他了,不過越是如此,他身上的神秘光圈越吸引着她。
她是一步步看着他成長起來的,她見證了一個男人的崛起,這讓她的心靈倍感充實與喜悅。
她打開門走了進去,見寧凡站在窗戶邊沉思,那專注的神態格外吸引人。
老闆,有什麼事嗎寧凡轉過身來柔聲問道。
寧凡,任建來做什麼
他一天沒事瞎亂咬人,你不用理會他。寧凡敷衍道。
他是爲華天酒店的事而來嗎
寧凡的眉頭一挑,心底掙扎地了一下,還是如實地點了點頭,他不想騙她。
華天酒店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哈哈,老闆,這是誰做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惡有惡報,你還記得當初他們陷害我們酒店涉毒嗎他們那麼大的酒店竟然對我們這個小酒店做出這種事,想直接逼的我們關門吃官司,因此,他們受到這點懲罰並不算什麼。寧凡沒有明說,但楚藝是聰明人,已經猜到這就是寧凡做的。
當聽他提及當初的危機,她的心不由一動,當時她六神無主,是寧凡幫助他化解了那個危機,並且她下意識地認爲如今寧凡此舉肯定是爲了她報仇,爲了楓林酒店報仇。
她的心暖暖的,看向寧凡的眼神漸漸熾熱起來,心想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原來如此之高,他不惜得罪任天華這種成功人士也要爲她討回公道。她的芳心一顫一顫的,若非她的剋制力好,恐怕直接就衝上去投入他的懷抱了。
千言萬語匯聚在胸口,最後只化爲一句:寧凡,謝謝你。
寧凡淡淡一笑,兩人都很有默契地沒有深究,楚藝也沒有逼寧凡承認這是就是他做的。
看着她美麗的樣子,寧凡的心不由一動,說:老闆,若是讓你管理一個大駁雜的產業,你有沒有信心
駁雜的產業是什麼
比如酒店會所ktv以及一些大大小小的娛樂城。
楚藝的眉頭皺了起來,沉吟着說:這些都是服務型行業,雖然千差萬別,但還是有其共同性。我管理楓林酒店沒有太大的問題,但涉足更大更多的行業,我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寧凡想整合手下的產業,就必須要一個信得過的人,而他有自知之明。
所謂術業有專攻,他並不認爲自己這半吊子水平現在能夠管理好這麼大的產業,但是他又不放心把這份重任交給別人。因爲這個管理者將來肯定會知道他很多秘密,若不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恐怕他會反受其害。
毫無疑問,楚藝是他信任的人,而且楚藝一直有靠自己的實力闖出一片天空的願望,但顯然光依靠楓林酒店,要實現這個願望不知要到猴年馬月。
寧凡可以給她一個機會,只是不知她會不會答應,畢竟楚家那麼大的舞臺,她都放棄了,不知她是否會看得上他這點小打小鬧。
老闆,你要相信自己的實力。
楚藝心中一甜,被自己喜歡的人所認可,這是最大的鼓勵。她滿足地笑了笑,說:我相信自己的實力,可因爲沒有嘗試過,所以沒有必勝的信心。她頓了下,狐疑地盯着寧凡,問:你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
老闆,如果有這麼一個機會,你願意放棄現在楓林酒店的舞臺,走上我說的這個舞臺嗎
楚藝凝視着他,心中一動,破口而出地說:楓林酒店是我的一個希望,我不想放棄,不過,她眼中的神采漸漸煥發,若是爲了某些人,我願意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