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場的震盪依舊沒有停歇。
聶馳風毫不避嫌地到麓山公安分局慰問公安系統的戰士,鼓勵他們繼續自己的工作,並相信上級政府一定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聶馳風之言雖然官腔較多,但卻無疑給他們釋放出一個信號,他與公安系統的戰士是站在一條陣線上的。
有了市長的加入,他們懸着的心放下了,並且無形之中對聶馳風的感覺更加親切,認爲他比市委書記對公安系統的人更加關心。
無形之中,聶馳風的形象有提升了一次。
但這都是明面上的風波,隱藏着的潛流已經涌動起來。
因爲,宋銘沒有閒着,他竟然找到了天華集團的董事長任天華。當初任天華因爲縱火案被判刑兩年,但緩期兩年之行,也就是說並未坐牢。
只不過他的聲譽受到了打擊,而在天華集團董事會內又受到其他董事的排擠。如今他雖然仍擔任董事長一職,卻沒有以前風光了。
任天華也對寧凡真正的有了恐懼的念頭,加之宋致在他被關在警局的時候,很不給力,以至於他對宋家也頗有微詞。
然而,他畢竟人輕言微,自然不能把宋家給怎麼樣。在宋致灰溜溜地離開江沙後,任天華就幾乎斷絕了與宋家的聯繫。
與這種世家大族合作,真的是無異於與虎謀皮,極容易被當成炮灰。
所謂樹欲靜而風不止,當任天華心灰意冷之際,宋家竟然主動找上了他,只不過這次換成了宋家大少宋銘。
任天華心有芥蒂,便準備敷衍了事。
但宋銘卻提出要幫助他在天華集團內站穩腳跟,並且開闊江南市場。
任天華心中一驚,他明白若是真的有宋家幫忙,他自然可以輕而易舉地重新在天華集團站穩腳跟,並且有可能取得比現在更大的成就。
然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任天華實在不敢全部相信宋銘之言。
宋銘看出了他的顧慮,當即表示天華集團其他董事將會爲他任天華馬首是瞻。
任天華驚駭地發現不知什麼時候宋銘竟然收服了其他幾個大董事。
任天華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
宋銘看似是來籠絡他,但更準確地說是堵住了他的退路,強硬地讓他只能毫無保留地投靠宋家。
因爲以那幾個大董事的分量,再加上宋家,完全可以輕而易舉地把任天華從董事長的位置踢下去,讓他摔的粉身碎骨。
任天華感受到了宋銘身上與宋致截然不同的氣度與手腕,他有些心驚膽戰,宋銘比宋致更加老練,他根本不是宋銘的一合之敵。
任天華迫於無奈,只能再次倒向宋家,而且這次倒的更加徹底。
宋銘並沒有一絲一毫地欣喜,因爲這是他算計好的結果。他接手弟弟宋致的生意後就一直在謀劃,爲弟弟報仇。
他通過調查發現任天華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因爲寧凡的御天集團的很大一部分資產就是從任天華手中奪來的,並且過程還有點不光彩。
宋銘發現這是可以做文看書網女生kanshu, 章的地方,於是就悄悄地謀劃着,這次韓駿義的事件恰好讓他發現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邊夾擊,將會讓寧凡應接不暇,陷入絕對的險地。
當任天華聽了宋銘的計劃,他狐疑地問:宋少,寧凡在江沙的勢力根深蒂固,這樣做真的有效果嗎
宋銘自信滿滿地一笑,說:任董,對於這一天我十分有信心。你的天華酒店與房地產公司都是寧凡通過非法手段取得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可我都是簽了正規的轉讓合同的,若是寧凡咬死不承認怎麼辦任天華擔憂地問。
哼,這次我會繞過江沙的公安系統,讓省廳的人進行調查,沒有人再能夠袒護包庇他。
任天華一咬牙,說:宋少,既然你想用這一點打擊寧凡,我認爲還有一個人可以幫上忙
哦,是誰
歐正凱,以前天馬派出所的一個小警察,現在在我的公司裡任職。當初我被關進警局的時候,吃了不少苦頭,他還爲我通風報信,據說當初讓我吃苦頭就有張軍的授意,而張軍和寧凡穿一條褲子。歐正凱的證詞肯定可以讓寧凡喝一壺。任天華咬了咬牙,說。
宋銘眼睛一亮,道:很好,他的證詞一定會更有分量,坐實了張軍包庇黑惡勢力的罪名,也可讓寧凡更加焦頭爛額。
任董,到時候省廳的人會找你瞭解情況,你把這些都如實告之,你所受的冤屈一定可以昭雪。
任天華心思複雜,從宋銘的一言一行中,他發現宋銘這次真的是鐵了心要對付寧凡,一絲絲喜悅在心底滋生蔓延。
他懼怕寧凡不假,但更多的憤怒與仇恨。
如今見宋銘準備如此充分,而且要大幹一場,讓他看到了報仇雪恨的希望。
若是真的能夠除掉寧凡,那我做夢都會笑醒。任天華眼中閃爍着仇恨的光芒。
夜幕降臨,黑暗籠罩了江沙。
在省廳調查組對張軍進行輪番轟炸的審訊時,任天華與歐正凱一起到了調查組,並提供了新的證據。
這讓調查組的人大喜過望,有了他們的證詞,可以更加認定張軍爲黑惡勢力充當保護傘的觀點。
尤其是當聽到寧凡通過威脅等不正常手段獲得股份後,調查組的人更是如獲至寶,認爲調查終於有了突破口,可以對寧凡實施抓捕了。
這個消息立刻上報到了省委書記許世輝手中,許世輝也大喜過望,沒想到自己要睡覺,就有人給送來了枕頭。
所謂兵貴神速,他當即命令調查組對寧凡進行抓捕歸案。
韓國斌也很快得知了這個消息,興奮的在房間裡大吼了一聲,他這才明白宋家的後招原來在這裡,真是如虎添翼了。
抓捕的消息只在小範圍內傳播,作爲當事人之一的寧凡並不知曉。
此時此刻,他正與陳二狗站在馬路邊等方敏的車,因爲,他答應了今晚要陪陳二狗去赴宴。
看着悶悶不樂的陳二狗,寧凡打趣道:二狗,不要哭喪着臉,開心點,笑一個嘛。
陳二狗橫了寧凡一眼,嘟囔道:寧凡,你不要幸災樂禍,你今晚若是不去把事情說清楚,我和你沒完。
嘿嘿,人家喜歡你,我怎麼說的清楚。寧凡一攤手,無可奈何地說。
不行,你小子嘴巴厲害,你就把事情說清楚,說我不喜歡她,讓她死了這條心,並且要在她父母面前說,這樣才具有可信度,讓他們知難而退。
見陳二狗又要急了,寧凡忙安慰道:好,我們到時候見機行事吧。
嘎
一輛沃爾沃s80l停在了兩人腳下,車門打開,穿着漂亮的紅色風衣方敏走下車,寒風一吹,吹的風衣下襬獵獵作響。
這與前兩次的感覺截然不同,寧凡感受到了一股撲面而來的颯爽火辣的氣息。
咦,你也在方敏好奇地看着寧凡。
陳二狗一把抓住寧凡的胳膊,說:今晚他陪我去。
方敏尷尬地笑了下,她本來是隻請陳二狗一人的,不過多一個人也無所謂,況且沒有寧凡,她還找不到陳二狗呢。
熱烈歡迎。對了,見了你兩次,忘記問你怎麼稱呼了。方敏大大咧咧地說。
寧凡苦笑,自己真的不招人待見啊,見了兩次,她居然都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叫寧凡。
寧凡,你好,我叫方敏。走,上車吧,這外面站着怪冷的。
陳二狗與寧凡一起坐進了後排。方敏失望地瞧了一眼副駕駛,啓動了汽車。
沃爾沃形勢了半個鐘頭,來到了一處僻靜的街道,這條街道上的白雪早就被清理的一乾二淨,不像其他街道還殘留着稀稀拉拉的雪堆。
沃爾沃放緩了速度,朝着一個小區駛去。
遠遠地,寧凡就瞧見小區門口有一個站的筆直的戰士,雙目平視前方,即便在寒風中也沒有有一絲一毫的顫動。
寧凡一下子明白過來,他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了,這是省委家屬大院,這裡住的都是楚南省省部級以上的官員及家屬。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方敏的側面,這個紅火的女子的身份呼之欲出了,她是省委那個大佬的子女。
寧凡忍不住扭頭瞧了一眼陳二狗。
這貨真是走了狗屎運,竟然讓一個省委大佬的女兒倒追,他還不買賬,這若是傳回村裡,恐怕得驚掉一地的牙齒。
標槍一般地戰士掃了一眼車窗上的通行證,然後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沃爾沃悄無聲息地駛入了小區。
陳二狗撇了撇嘴,自言自語道:搞的這麼嚴密,以爲防賊呢,哼,又沒人來偷。
方敏聽了,微微扭頭一笑,說:這都是一個行事,唬人的,你別介意。
這隻能嚇唬膽小的,可嚇不到我。
方敏回想起君悅酒店那晚他的勇猛,深以爲然地點頭:那是自然,你的身手那麼厲害,這些人當然攔不住你,你以後可以經常過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