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的男人
這宣示主權一般的話語令重重地敲擊所有人的心靈
空氣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了,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楚藝與寧凡身上。
寧凡灼灼地盯着她,從未想過在這樣的情況下,由她來宣誓二人的關係。
可聽在耳中,彷彿梵音一樣在心底迴盪,他的心靈很平靜,似乎一切都應該如此。
她是他的女人
他便是她的男人
他笑了,咧着嘴笑了,像一個小孩兒。
她也笑了,如釋重負地笑了,其中夾雜着許多數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從她這一聲宣誓,她與他的人生就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再難分離。
楚彥目瞪口呆,從未想過自己大家閨秀一樣的女兒會有這麼堅定的一刻,那股氣勢堪比泰山壓頂,壓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楚彥複雜地看着兩個眼傳秋波的人兒,暗歎口氣:女大不中留,古人誠不欺我小藝纔剛剛回到我的懷抱,就被這臭小子給搶走了,太不公平了
可在這個緊要關頭,他又不能矢口否認。
從昨天,楚雄第一眼見到寧凡起,他還沒有把太多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但當今天寧凡站在會議廳內的那一刻起,楚雄才漸漸正眼瞧他。
可他沒有想到楚藝竟然拋出這麼一個身份,讓他的如意算盤沒有打響。
可他豈會就此罷休,陰着臉說:他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做我們楚家的女婿
楚藝不能忍受別人質疑自己心愛之人,所以纔會堅決地跳出來挑明寧凡的身份。
見楚雄還在垂死掙扎,她怒了,語氣拔高了幾分,與她日常溫婉的樣子截然不同,反而有一種咄咄逼人的凌厲氣勢。
身爲大世家的一員,若說楚藝好欺負,那一定是對方瞎了眼。只是她習慣與人爲善,若觸及她的底線,她依舊會爆發,比火山爆發更加兇猛,那氣勢可以灼燒的敵人體無完膚。
無疑,寧凡就是她的底線,一切污衊寧凡之人,她絕對會立刻給予凌厲致命的一擊。
我的男人是什麼身份,需要你來管嗎
楚雄一愣,顯然未料到楚藝也有如此凌厲的一面,猶豫了三秒,說:你這是什麼話楚家的女婿豈是一個無名之輩可以做的
寧凡嘴角勾着一絲冷笑,拽着楚藝的手,挺身而出,作爲一個男人,怎麼能站在女人背後受庇護。
男人,就應該站在最前面爲自己的女人擋風擋雨,甚至擋刀子並且還要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寧凡偶爾吊兒郎當,但在這樣大是大非面前,絕對的當仁不讓,絕對的是男人中的男人
那需要什麼樣的身份才能做楚家的女婿寧凡似笑非笑地問,那種邪魅的氣勢令人心絃一顫。
楚雄一怔,方纔默默無聞的小子怎麼突然之間整個人的氣勢都發成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驚人有一種令人心顫的危機感。
楚雄見多識廣,老練異常,豈能被對方的氣勢多懾服,於是一挺胸脯,說:楚家的女婿必須要是人中龍鳳,在某一領域具有絕對的話語權,或者是看書網網遊kanshu 世家大族的工資,這樣方能門當戶對。
話音方落,楚雄一方的人便大聲附和,似乎他的話就是金科玉律一般。
這要求也不再怎麼高嗎寧凡不以爲意地說。
其實,對於對方的挑釁,他大可不必理會。
然而,爲了楚藝,他要爲她爭面子,不讓她成爲別人口中奚落的對象。
哈哈,笑話,大言不慚。楚軒諷刺道,你一個一窮二白,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居然也敢說這種大話,真是恬不知恥。
寧凡掃了楚軒一眼,眼中殺機乍現,楚軒心中一寒,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
但馬上意識到自己的窘態,冷哼一聲,故作鎮定地瞪了寧凡一眼。
既然你這麼有自信,那你說一說你究竟是什麼身份楚雄相對穩重,見寧凡這樣篤定,心中便有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哼哼,你沒有資格知道我的身份。寧凡不屑地說。
楚軒被唬了一跳,正怒火交加,一聽對方這話,勃然大怒,耀武揚威地說:喲,我還以爲是哪一家的公子呢,原來是一個虛張聲勢的傢伙,楚家找這樣的人做女婿,豈不是貽笑大方,讓天下人恥笑麼
其他人附和:楚彥,僅憑這一點,你這家主就做的不稱職,爲了一個外人,令楚家蒙羞,令列祖列宗蒙羞,你乃是楚家的千古罪人。
這頂帽子扣的很大,楚彥一方的人怒目而視,紛紛望向楚彥,希望他能夠給予反擊。
楚彥暗自苦笑地掃了寧凡一眼,寧凡朝他眨了眨眼,意味深長。楚彥無可奈何,站了起來,淡淡地說:我給祖上蒙羞了麼我怎麼不覺得你們不是要門當戶對嗎不知慕容家算不算門當戶對
什麼意思
我的這位女婿名叫寧凡,他的父母乃是寧青帝和慕容輕眉。楚彥擲地有聲地說。
這兩個人的名字對於世家中人而言並不陌生,他們當年的光芒甚至壓過了各家家主,令人不敢直視。
即便過去這麼多年,偶爾想起,仍覺得眼睛刺的慌。
會議廳內鴉雀無聲,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寧凡身上,顯然,他們都沒有料到一個看似平淡無奇的年輕人竟然有如此煊赫,令人咂舌的身世。
寧凡無可奈何地苦笑,其實,他並不願意拿自己的身份唬人,他今天的成就都是自己一手創造,一手爭取來的。
可面對有些世俗之人,這身世又是極其強大的武器,讓敵人啞口無言,閉上臭嘴。
楚雄心中一動,與兒子楚軒對視一眼。對於寧凡的名字,他們並不陌生,可他們沒有見過寧凡,也沒有向這個方面想,加之這段時間他們與楚彥斗的天昏地暗,根本無暇顧及寧凡。
可他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寧凡竟然殺到了楚家,與他們面對面地成爲了敵人。
昨天的刺殺行動失敗,由於全軍覆沒,而公安系統中的內奸又被及時揪出來,楚雄根本沒有得到有利的消息,也不知道寧凡在其中發揮的作用。
否則,他今天肯定不會這麼輕敵,導致自己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寧凡聽到女婿二字從楚彥口中說出來,得意地瞟了他一眼。
楚彥恨恨地剜了他一下,他當然不想坐實寧凡的女婿之名,可如今楚藝都說了,他總不可能與女兒唱反調吧。
哎,等這事過了再與這臭小子好好地算一算賬。楚彥無奈地想到。
寧凡靜靜地看着楚雄,看他究竟還有什麼話說。
楚雄臉色變幻不定,良久才說:寧青帝,就是那個被趕出寧家的棄子哼,他的後人有什麼值得炫耀的,這種人就更不能進楚家的門。
棄子
寧青帝雖然光芒萬丈,但確確實實是寧家的棄子。
寧凡聞言,心底涌起一股殺機,雖然這個死鬼老爹他已經不記得長什麼模樣了,只記得埋葬他的那一個土堆壘成的墳墓。
但他不容許別人如此輕賤寧青帝,無論是誰,都不能
他捏緊了拳頭,真想衝上去,給對方一拳。可他忍住了,如今牽扯到楚家的利益,絕不簡單的是拳頭可以解決問題的。
楚藝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忙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氣勢洶洶地盯着楚雄,說:楚雄,你還有臉說別人,你是個什麼東西,難道自己不知道嗎你不但買兇殺害我母親,還委託骷髏會暗殺我,最後沒有得逞,如今有派人暗殺我父親,這一切都是你做的。寧叔叔光明磊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你有什麼資格說他
楚藝的質問清清楚楚地傳達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他們沒有去關注寧青帝,反而注意到了其中幾個格外敏感的字眼暗殺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楚雄,連楚雄一派的人也不例外,顯然,他們也是第一次聽說這個消息。
楚雄的臉憋得通紅,心道:他們怎麼會知道十多年前買兇殺人的事那事我做的很乾淨,不會留下把柄,況且這幾次的暗殺也都是做的乾乾淨淨,他們根本沒有證據。
楚雄所料不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力求完美無破綻。
然而,當年買兇殺害楚藝母親的時,他的年齡以及閱歷畢竟尚淺,不如現在這樣老奸巨猾,在他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留下了破綻。
但如今這幾次暗殺行動,他真的沒有留下一點把柄。
哼,他們肯定只是懷疑,虛張聲勢,我不用怕他們。楚雄暗暗寬慰自己。
他明白若是對方真的拿出了證據,那即便是自己一派的人肯定也會站在對立面。
在這種大是大非面前,利益並不能完全控制住一個人的行爲。
胡說八道,楚藝,你這是誹謗,誹謗你的長輩。楚雄大聲斥責,倒打一耙。
楚軒也急忙附和:你們黔驢技窮,就想向我們身上潑髒水,太無恥了
砰
楚彥一拳重重地打在桌子上,衆人心頭不由一怔,只見楚彥眼中出現了一道道血絲,拳頭捏的死死的。
顯然,他對於楚雄的無恥狡辯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