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鐵手,暗叫一聲“壞了!”,忙給柳璃道歉,“隊長,暗號的事情我給忘了!”
“忘了?行動沒有暗號,你這句‘忘了’很可能導致方鴿送命!”柳璃衝着鐵手厲聲喝道。方鴿還是第一次見柳璃發脾氣,也是第一次見鐵手這麼惶恐不安地站着。方鴿馬上過意不去,走到柳璃面前,請求處長給她行動暗號,她保證立刻背熟。
柳璃愣了愣,然後點頭從公文袋拿出三張a4文檔紙,裡面記錄三天內我方聯絡暗語,暗語每隔半小時一換,假如暗語忘記,那很可能會被當做間諜打入我方的臥底被“清除”隊伍,絕非小事!
五分鐘後,方鴿自信滿滿地把紙交給柳璃。
“完了?才五分鐘?”鐵手一愣,這些密語毫無關聯,除非受過特殊訓練的人,否則沒有可能半小時內記牢。
“燒掉吧!”鐵手更驚訝地看到,平日不苟言笑的柳隊長竟然笑着向方鴿發令!
半小時後,a7離開房間走出飯店,到門口攔住一輛出租車。鐵手和方鴿趕緊上了另一輛出租,緊跟着a7。
“哎?你說這a7幹嘛不在名人飯店裡吃飯,非要跑出來吃,難道不怕暴露?”方鴿不解地問道。
“他們這麼做,正是爲了儘可能避開監控。像a7這種受過特訓的間諜,很容易甩掉我們的跟蹤,不過誰讓他這麼倒黴偏偏遇到咱倆?”鐵手口氣十分自信。
“間諜?你們到底是什麼人?”
出租車司機忽然來了一句,倒把鐵手、方鴿嚇了一跳。根據華夏保密規定。龍魂的工作人員除非緊急狀況,否則嚴禁公開自己職業。方鴿是剛畢業缺乏經驗,鐵手是喜歡方鴿一時情不自禁。這倒好,兩人把身份都暴露了。
不過,聰明的鐵手立刻想到一個拖住a7的辦法。
“老師傅,這是我的證件,我們是華夏反特六處龍魂大隊的。待會兒還得麻煩你一下,我們要想辦法拖住一個間諜。”鐵手亮出了工作證,這讓方鴿充滿疑惑。
“沒問題。我告訴你小夥子。我以前可是個立過功的老兵。說吧,你們要我做什麼?”
鐵手悄聲對司機說了幾句話,老師傅點了點頭。
a7下車後。鐵手和方鴿的出租車也靠邊停下。
“年輕人,一共是50塊華夏幣。”老師傅大聲喊道。
“你說什麼?哪能這麼貴,這才幾公里?”已經走出車門外的鐵手氣憤地說。
“哎,我開車幾十年了。怎麼還騙你不成?”老師傅一臉憤怒地說。
“那我不管。反正你得讓我看錶。你打表了沒有?”
“打表就不是這個價了,懂不懂啊你?”
鐵手和老師傅的爭吵立刻吸引了很多人,甚至連飯店就餐的客人都出來看熱鬧,a7也被堵在門口。
“來來,師傅你給評個理,他不打表,我怎麼知道是不是騙我們?”方鴿拉住a7,覺得自己被信任的a7頗公平地勸說司機把行車路線說給大家聽。
利用鐵手和方鴿拖住的機會。柳璃打開隨身攜帶的工具箱,取出大小合適的彈簧刀。輕易打開了a7的房間門。
站在房間門口,柳璃並沒有急着進入。他先拿出化學目視鏡對着地面進行掃描,確信沒有化學熒光粉之後仔細觀察下牀頭燈、周圍四角等查看有沒有微型監控設備,之後才走進臥室,並在a7牀頭找到僞裝成牀頭燈罩的箱子。開啓行李箱的密碼對於柳璃來說小菜一碟,只是當他打開箱子,卻發現裡面沒有任何東西。柳璃在箱內仔細摸索很長時間,纔在暗夾內發現一隻帶有自毀裝置的小鐵盒,這種自毀裝置一旦啓動,盒子內的重要物品損壞不說,還會驚擾到敵人。柳璃只好仔細地把鐵盒放好,把箱包放回原處,然後撥通了鐵手電話。
正和司機拼命“爭吵”的鐵手看到是柳璃打來的電話,心知那邊已經成功,假裝不耐煩地塞給司機五十塊,圍觀的人正紛紛不解。a7似乎明白了什麼,立刻想打車回名人飯店,誰知剛打開車門,就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鐵手大吃一驚,檢查一遍屍體後,立刻撥通柳璃電話。
“頭,a7死了!從死亡現場情況分析,很有可能又是t。x!”
“你說什麼,死了?”柳璃也是驚呆了,他也沒有想到對方反應如此迅速,而且下手的兇狠,讓人毛骨悚然。不過也就片刻後,他立即冷靜地對鐵手下達命令:
“鐵手,通知南山公安局,對a7屍體進行解剖,你和方鴿立刻趕來飯店,咱們等等看,a7一死’蝴蝶’那邊,還會有什麼動作”。
半小時後,一名臉上有明顯刀疤的中年男子帶着兩個戴墨鏡的男子悄悄潛入a7的房間。
監視器這邊,柳璃看着刀疤男子極爲熟練地打開金屬盒,並取走了盒中的一張類似地圖的東西。
“頭,要不要逮捕這個刀疤男人?a7一死,這是我們唯一線索。”鐵手建議。
“不,先養起來,看他們下一步計劃。我們連夜趕回燕京,我敢肯定,他們的目標一定是針對燕京!”
火車啓動後,柳璃、鐵手和方鴿陷入長久的沉默。鐵手懊悔自己太過魯莽,認爲是自己的失誤導a7的死。方鴿正試圖推敲a7死亡的原因,只有柳璃的嘴角卻露出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從a7的離奇死亡,到刀疤男在他死後的及時出現,這一切不符合正常邏輯的間諜行爲,更讓他覺得,對手一定就是大名鼎鼎的“蝴蝶”!
“鐵手。是不是還在爲a7的事難過?”
“頭,要不是我的魯莽,a7也不會提前暴露。我們也能利用他釣到大魚,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一切都是我的錯。”
“方鴿,你說呢?”
“我正琢磨a7和那個神秘刀疤男子的關係,他們之間靠什麼聯繫,他們又聽從了誰的指令。執行什麼樣的計劃。頭,我有個預感,當然純粹是預感。a7的死,也許是他們內部早已安排好了的,也就是說,無論他們是否察覺到我們的存在。a7都是死路一條。”
柳璃讚賞地點點頭。又看看沮喪的鐵手:
“鐵手,我看你倒是多該跟方鴿學習,我們這種人,必須時刻保持絕對冷靜。至於方鴿所擔心的,回去後你們就知道了。”
鐵手、方鴿交換個眼色,重新陷入不解。
與此同時,南山公安局,局長馮俊卿正向兩個偵查員下達跟蹤命令:
“小趙、小宋。你們一定要確保24小時眼皮不眨地跟蹤監視器裡的三名男子。記住,千萬別出岔子。這可是國家反特六處龍魂大隊的死命令,真要出了事,誰都擔不起責任!”
馮俊卿今年五十多歲,挺着圓圓的大肚子,頭跟身子直接連在一塊,圓圓地像個皮球一樣好玩。方鴿在南山辦案的時候,有空就摸着他的大肚子,笑嘻嘻問:
局長,幾個月了?
馮俊卿一臉無奈。
南山市區,淮海東路。
南山國安分局偵查科的趙、宋兩位科員正奉令跟蹤三名神秘男子,三名男子先是在街邊小攤吃飯,又跑到檯球廳裡轉悠半個小時,似乎一幅無所事事的樣子。半小時後,三人出了檯球廳打車朝郊區方向駛去。
趙、宋一路尾隨他們,來到郊區一家化工廠,三人衝門衛說了幾句後進入工廠。
趙、宋等他們進去後忙跟過去,卻被化工廠的門衛,一位六十歲上下的老大爺攔住:
“站住,幹什麼的,工廠能隨便進嗎?”
姓趙的偵查員見事情緊急,掏出工作證,亮明身份:
“公安局,奉令執行任務,請你配合!”
沒想到老大爺絲毫不領情,一副見過大世面的姿態呵斥二人:
“公安局有啥了不起的?不就是抓個小毛賊嗎,你嚇唬誰呀?我可告訴你們,你們這個證啊不好使,我就認我們廠裡的通行證,要不介紹信也行!”
門衛的阻攔,導致二人跟蹤任務失敗,刀疤男子逃離出安全機關視線。
晚上十點,燕京龍魂大隊秘密會議室。鐵手正在向所有科長彙報南山發生的事情,然後對自己的失誤作出深刻檢討。方鴿見他把所有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忙起身對大家說,是自己的魯莽造成的,跟鐵手沒有關係。柳璃背對大家坐着,望着窗簾不置一詞。
幾分鐘後,柳璃的電話響起,馮俊卿在電話裡對跟蹤失敗深表歉意,柳璃心中大驚,但是事已至此,還是冷靜地安慰下馮局長,並指示他們繼續會同南山公安部門,繼續調查三名男子下落。
“報告,毒藥在電話說張帖廣告的嫌疑人已經納入我方視線範圍,此人名叫張鳴,請示是養起來還是立刻逮捕?”
“所有人,去監控室!”柳璃率領六處的人來到華夏反特中心專門負責監控嫌疑人、以及聯絡華夏特工偵察、機動人員的總控制室。
“3271,報告張鳴準確位置。”柳璃拿起抗干擾呼機。
“北亭路中段,目標一人正往雲海大酒樓方向走去。”一名偵查員報告說。
柳璃愣了愣,張鳴只是一般的間諜嫌疑分子,並沒有適當理由抓捕,更何況他現在是在公共場所,更需要一個合理的可以不必不打草驚蛇的理由。
“頭,我記得方鴿檔案裡提到,她精通易容術,我們能不能試着讓她……”鐵手話到嘴邊,又不好意思給嚥了回去。
柳璃端起茶杯,很感興趣地看着鐵手,“說下去。”
“那個,讓她扮作妓。女勾引張鳴,然後我在扮作公安人員查房……”
柳璃的一口茶差點噴出來,“這種餿主意。你都能想出來?”回頭看看方鴿,“妓女,容易扮嗎?”
“簡單。十分鐘的事兒!”方鴿說完,衝大家嘿嘿一笑,回自己辦公室拎了個大包往洗手間方向走去。
“鐵手,這個方案有件事情一定要控制住,你想到了嗎?”
“這個……”鐵手搔搔頭,“噢,是時間。是查房的時間要控制好。”
“對,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自己人。你……”話到這裡,柳璃眼睛突然往門外看去。大家順着他的眼神一看,不禁愣住了,眼前的方鴿,一襲黑色皮裙。大腿根處高高的開叉。隨着方鴿故意擺出的勾引姿勢,露出白筍如玉的兩條大腿。一條墨綠色的項鍊下面,乳溝若隱若現讓人浮想聯翩。燦若星辰的兩顆杏目風情萬種地在監控室裡掃來掃去,見到的人無不心生憐惜。
柳璃點點頭,沒有任何正常的男人會抗拒這張天使的面孔,尤其是天使還有着魔鬼的身材。她原本不贊成這麼冒險的計劃,但是方鴿的易容術實在大大超乎他的想象,她立刻下決心採用這套方案。
方鴿看了看辦公室的人。鐵手正似笑非笑盯着她,柳璃眼神盯着窗口。保持一貫的高深莫測。頓時心裡一涼,“真讓我扮……妓女?咱們龍魂大隊可是有原則規定,不允許使用‘美人計’!”
鐵手說,“原則上不允許,但是在執行的時候,不妨做個誘餌。”
鐵手保證說,只是個誘餌而已。
十分鐘後。雲海大酒樓
這座燕京市爲數不多的四星級酒店旁,站滿了拉客的性工作者,方鴿從鐵手的黑色“帕薩特”一下來,往那些濃妝豔抹、塗着刺鼻香水、梳着高高發髻的人堆一站,立刻鶴立雞羣起來。
“鐵手,通知方鴿,張鳴從酒店出來了!”扮作“服務員”的毒藥利用無線耳麥提醒鐵手。鐵手低頭暗罵一句,爲了不引起張鳴懷疑,方鴿身上沒有攜帶任何通訊儀器,看來,只能估摸着時間行動了。
方鴿順着電梯到了五樓,在走廊裡看到迎面走來的張鳴。方鴿緊張的冷汗直冒,還是深吸一口氣走了過去:
“先生,能幫我個忙嗎?”
“非常樂意爲你效勞。”張鳴還裝的很紳士。
“有個同事給我講了個笑話,我聽不懂。她說古代有個秀才,每天晚上看書的時候都要在書桌邊放碗水,說是爲了把手溼了以後好翻書。有次他跟媳婦幹完那事去看書,桌邊卻沒放那碗水,倒也不影響他翻書。爲什麼呀?”
總控制室裡,早已接手酒店監控系統的柳璃等人聽到這裡,哈哈大笑起來,特別是柳璃,笑罵方鴿果然是“真人不露相”。
張鳴淫蕩一笑,聽方鴿講故事的時候,就一直盯着她的大腿開衩處,這下更確認她的職業後,更大膽回答,“因爲,幹完那事,手自然就是溼的呀!”
方鴿身體一擰,貼了過去,用腹部蹭着張鳴下部,通紅着臉說,“真的嗎,那人家想看看嘛!”
呼吸緊促的張鳴再也控制不住,拉着方鴿往自己房間走。比起久經歡場的老手們,方鴿的楚楚動人,還有恰到好處的羞澀,都能激發正常男人的戰鬥**,即使是a7這種受過特殊訓練的特勤間諜。
“脫了吧!”張鳴把方鴿扔到牀上後,滿臉淫笑的說。
“別,別急嘛!”,方鴿心想,鐵手你最還趕緊過來,否則我真就慘了。
“噢,懂了!”張鳴從皮夾裡取出幾十張百元華夏幣,放在牀邊。然後急不可耐撲在方鴿身上,一雙粗手正要往方鴿裙底摸去……
方鴿痛苦地閉上眼睛,她默默祈禱着這一切趕緊結束。默默祈禱着鐵手趕緊出現。
等在外邊的鐵手估摸着時間差不多,拉響警笛,帶領公安局的人衝進酒店。
“你沒事吧?”在張鳴房間裡,鐵手見到躺牀上悠閒地看着電視的方鴿。
“沒事啊,挺好的。”方鴿盯着電視,看都不看鐵手一眼。
“沒有……被那個吧?”鐵手還是不放心。
“那個呀?”
“就是……算了,沒事就好。”實在太尷尬,木訥的鐵手還真是說不出口。
張鳴被捕後,柳璃單獨讓鐵手到他屋裡一趟。
“石頭,行動順利嗎?”
“順利,跟公安局配合的不錯。”
“沒有意外損失吧?”柳璃想了想,纔用到“意外”這個詞,委婉問道。
鐵手愣了愣,“不知道,她不說。”
“嗯,有些事,還是裝作不知道的好。”
“報告,張鳴的檔案已經整理完畢!”檔案科人員走了進來。
柳璃回過身詢問前來報告的小王,“他是哪個單位的?”
“報告,是雲城381軍工所的保衛科長。”
“什麼!381軍工所?”柳璃大吃一驚,“鐵手,立即調查381最近有什麼科研項目,特別是重大軍事項目!”
“是。”
張鳴被捕後,柳璃立即命令審訊科連夜審訊。
華夏反特中心六處審訊室裡,白色牆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藍底大字格外醒目。
“知道國龍魂大隊是幹什麼的吧?”
“不知道,你們憑什麼抓我?”
“憑什麼?老實說吧,你跟’蝴蝶’怎麼聯絡的?”
聽到’蝴蝶’的名字,張鳴嚇的兩腿開始哆嗦起來,心知已經暴露的他只好徹底交代:
“哎,單位工資低,老伴身體又不好,我需要用錢,就……他們只說讓我把這個紙帖在廣告欄上,然後就等待命令,其他的我真什麼也不知道。”
毫無疑問的,對張明的審訊結果,讓人十分沮喪。
“這個張鳴,他只是間諜組織的外圍,甚至連間諜也算不上。這樣吧,把張鳴立即釋放,交代給他我們的政策,同時對他實施24小時監控。”柳璃在監控儀的控制檯上下達指令。
“隊長,381軍工所是我國最新研製的軍事衛星‘東方七號’的核心研究院。”剛從381出來的鐵手,報告完後把桌前的一杯水,咕咚咕咚全灌進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