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呈嘆了口氣，他再也無話可說。
何曉雲見時機終於成熟，笑着給章呈倒了杯酒遞給他，“你來說，我來輸密碼，這樣就算追查下來，也是我的。”
“來吧，我給你輸……”章呈嘆了口氣，然後接過電腦，熟練地敲打着鍵盤。
柳璃趕到龍魂辦公室時，鐵手和他的偵察科正垂頭喪氣地坐着，見柳隊走來，鐵手馬上站了起來。
“對不起，頭，我們盯了一晚上，沒有任何收穫。”
柳璃招呼鐵手坐下，然後向審訊科詢問對張新審訊的結果。
“頭，這次我們真抓了個盜竊犯，而且他還交代自己在百花夜總會還有個同夥。至於炸藥什麼的，我們查清楚，是有人跟他掉了包，他原來的包裡裝的都是女人的手提包！”
“女人的手提包？”柳璃對這條貌似普通的信息表現出極大興趣。
“是的，他還交代在夜總會的同夥也是隻偷女人的手提包。據這小子說，女人的防範意識差，所以容易下手。”
“包裡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化妝品，還有一條女人內褲。”
“內褲？”
“是，這傢伙‘愛好’很特殊，每次作案都要偷一條女人內褲。上次沈局長那接到一個電話，對方是一名中年婦女，聲稱在東郊民場遭到搶劫。頭，您猜猜看，這傢伙搶的什麼？
“別繞彎子，直接說。”柳璃冷冷說道。
“這婦女一見歹徒。猶豫一下，索性自己主動躺在草堆裡，正等着那兇手用各種變態的姿勢折磨。沒想到人家歹徒走到她跟前，把她裙子掀起來，扯下三角褲頭聞了聞，然後帶着內褲就走了。因爲案情離奇，在社會產生一定惡劣影響，公安局曾專門調查此案。我估計，這名歹徒就是張新的同夥。”
柳璃低頭思索着這條線索。毒藥去科裡提取檔案，會議室一片寂靜。
鐵手盯着方鴿桌前白色的手提包，眼睛裡滿是關切。方鴿自然懂他的意思。羞地低下頭。
柳璃起身望着窗外，又一條線索斷了，利川的炸藥也沒有找到，這個’蝴蝶’最近是不是動作太慢了？
正在大家低頭沉默時。毒藥推門走進來。“柳隊，有人撥打張鳴的電話！”
這消息大大鼓舞了所有人，柳璃興奮地招呼大家，“快，去監聽科！”
“你是張鳴?”
“我是。你是哪個？”
“你店裡有沒有百合？”
監聽科這邊，大夥心有靈犀地對視一笑，和間諜分子打交道多年，他們深知對手都有一套自己的聯絡暗語。果然。他聽到張鳴回答道，
“沒有。我這裡只有君子蘭。”
“我就是毒龍！到濱海公園內接炸藥！”電話裡的人，聲音忽然加粗了許多。
聽到男子自稱毒龍，柳璃、鐵手等更加興奮起來，一條大魚就要咬鉤了！
毒藥卻格外清醒地提醒柳璃，“看來這個張鳴，並沒有對我們徹底坦白。”
柳璃點點頭，事到如今只能先確保水電站安全無虞，其他只能以後再談了。
“立刻通知歷城分局，逮捕毒龍！”
“是！”
龍魂的人奔波好天，現在有了重大線索，都趴在辦公桌休息起來。柳璃剛到沙發牀躺下，手機鈴響了起來，是網絡安全科解紅凱的電話。
“我是柳璃。”
“柳隊長，出大事了，381所的數據庫昨晚遭到入侵！”
“你說什麼？是黑客攻擊還是客戶端入侵？”
“是客戶端。381規定晚上9點後，任何人不得登錄數據庫，昨夜有人在十一點使用客戶端強行進入！”
“有沒有丟失數據？”
“有，軍工機密，磁張力數據庫被未知客戶端強行下載！”
“立刻通知龍魂所有科室隊員，召開緊急會議！”
“是！”
半小時後，華夏反特總局六處，龍魂秘密會議廳。燕京安全局網絡安全科長解紅凱正跟大家解釋“磁張力數據庫”的用途：
“目前我們華夏國最高級別的軍事科研項目是，‘孫行者3號’軍事衛星。軍事衛星的核心交流數據被安置在d4金屬盒中。d4金屬盒的開啓方式，便是磁張力程序。”
“那麼，僅僅是盜取這個磁張力也沒有意義呀，如果他們不去盜取d4金屬盒的話。”鐵手的提問，也正是其他人想知道的。
“頭，我有個想法。”方鴿忽然說道。
“說吧。”
“既然國家衛星計劃分散各地，那麼’蝴蝶’集團很有可能在其他地方盜取d4金屬盒，然後在我們這裡竊取開啓程序。”
“那麼，只是盜取密碼的話，冒着被暴露風險製造爆炸案有必要嗎？”柳璃問道。
“這個，我沒想過。”方鴿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大家注意，各回崗位，特別是監聽科，一定要關注毒龍的消息，我去向部裡彙報。”
“是。”
二十分鐘後，柳璃從局長黃暉那裡得到一個驚天的消息，甘南省某科研所的d4金屬裝置被盜！
“d4金屬盒，沒有密碼他們就無法開啓。所以很可能會通過海關將其轉移到米國，藉助他們自己的力量將其打開。”黃暉跟柳璃交流着從部裡下達的最新的消息。柳璃習慣性地把自己用於記錄案件的本子掏出，拿出筆準備記錄，被黃暉一把摁住。
“用腦子記，不要記錄”。黃暉嚴肅地說。
柳璃點點頭，把本子收了起來。
“局長。他們盜取磁張力。就是想從南山把d4金屬盒打開，然後通過網絡將其發送。假如失敗，他們就通過海關。從南山將d4金屬盒轉移出去！”
“沒錯！所以，你們要儘快找到突破口，將磁張力程序毀滅，絕不能把磁張力程序留給間諜分子。柳璃，這可是關係到我們華夏國最高軍事機密的安全！哦，對了，軍方專家介紹。這個d4金屬盒也有一個自毀裝置，如果三個月內不啓動金屬盒，那麼金屬盒就會自動爆炸。”
“軍方爲什麼要告訴我們安全部門這些?”
“我想。副部長的意思，應該是提醒我們金屬盒的重要性，另外，也是啓發我們破案思路！”
“嗯。看來留給’蝴蝶’的時間。也不多了啊……”
“柳隊，盜取磁張力的ip我們查到了。”剛回處裡，網絡中心的解紅凱就向柳隊報告。
“在什麼地方？”
“南山市區人民路，百花夜總會！”
“鐵手、方鴿、毒藥，馬上開車去百花夜總會！”
百花夜總會，服務檯的工作人員正在回答方鴿的詢問。
“客人名叫章呈，晚上七點開房間。八點半，一名女子去找過他。晚上十一點兩人一起退的房。”
當鐵手和毒藥來到章呈房間時，見他正躺在浴池裡。已經斷氣。
他們在章呈的房間裡只找到了一臺筆記本，一瓶軒尼詩，還有一個和爆炸案現場相同的t.x.金屬瓶！
“根據我們初步調查的結果。這名間諜爲女性，穿着時尚，酷愛化妝品。從現場發現的t.x金屬瓶分析，該間諜非常大意，專業性非常差，不屬於’蝴蝶’集團核心成員。”，會議廳裡，鐵手正跟大家介紹着。
“沒有她的影像資料嗎？”
“沒有。夜總會的監控系統圖像十分模糊，而且晚上光線暗加上人流太多，服務檯的人員對她印象十分模糊。”
“頭，你們沒覺得這個夜總會的名字很熟，好像從哪裡聽過？”方鴿問道。
“對呀，柳隊。我們抓的盜竊犯，他不是說他的同夥就在那裡工作嗎？”毒藥提醒道。
“鐵手馬上去百花夜總會，看看有什麼收穫。方鴿，你對夜總會圖像資料進行處理，儘量還原間諜本來面目。另外，毒藥，對毒龍的審訊進行的怎麼樣了？”
“毒龍不同於普通間諜，審訊毫無成果，這傢伙嘴巴嚴的很。”
“這樣，把毒龍押解到雲城，另外徐光負責調查毒龍的家庭情況。必要的話，做做他家人的工作。分頭行動，散會！”
大張村，毒龍家鄉。毒龍的家裡，只有一位70多歲的奶奶。據他鄰居講，毒龍七歲時，母親跟一個外地人跑了。八歲時，父親因白血病去世。毒龍自小由奶奶帶大，因爲是唯一的親人，毒龍與奶奶感情非常深。陳光買了些水果，花了很多時間向毒龍的奶奶解釋自己身份，並表示，只要毒龍肯合作，一定可以減輕他的罪責。滿頭白髮的奶奶聽後，撲通一聲給陳光跪下，說一定會勸說自己的孩子回頭，請政府寬大處理。
龍魂，柳璃辦公室，從百花夜總會剛回來的鐵手興奮向柳璃彙報此行的重大發現。
“柳隊，我根據張新提供的線索，向服務檯詢問他們員工李橋的消息。他們卻告訴我，昨天晚上李橋因爲盜竊客人手提包被舉報，已經被送往派出所。您猜，他偷的手提包是誰的？”
“是，那名女間諜的包？”
“嗯！他看那女間諜衣着鮮亮，包裡肯定有值錢東西。誰知道除了一個香水瓶和幾張廢紙沒別的東西。他一生氣就把香水瓶丟在垃圾筐裡，把包偷走了。”
“香水瓶?”柳璃一怔，“難道是t.x金屬瓶？”
“對。我們還以爲是這個女間諜不小心弄掉的呢。頭，包裡有張她的照片，不過顯然是精心易容後的，另外在一張名片後，還有一串奇怪的數字。頭，他還交代自己順手把那女的內褲偷了出來！”
雲州國安局拘留室。
看到奶奶的一剎那，毒龍的心理防線完全崩潰。他交代自己四年前接受’蝴蝶’集團策反。此次任務就是把炸藥交給張鳴，然後交代張鳴將炸藥放置雲州南部山區的大佛像旁邊，在a7指導下。由他直接執行爆破任務。
聽完毒龍的分析，柳璃嘆了口氣，想到假如自己慢半拍的話，後果將不堪設想。
現在，最關鍵的就是要找出誰是殺害章呈的兇手。
反間諜龍魂目前對章呈的資料掌握的非常有限，從公開的資料只能知道他的研究課題、婚姻、學歷等狀況。如果進入381所進行大規模調查的話，必須要由軍方的人陪同。這同拉網式的排查，是柳璃最不願意做的。
難道，這個間諜。真的沒有留下破綻？
這兩天一直忙碌工作，等柳璃想到和秦曉蘭通話時，已經是三天以後。
“秦老師，晚上來我家坐坐吧。這兩天一直託你照顧晨晨。真是太麻煩你了。”
晨晨是龍魂一位逝去的戰友的孩子，柳璃答應這位戰友，一定會將她的女兒撫育長大。秦曉蘭是晨晨的班主任，人長得溫婉賢淑，很是讓尊重。
“好啊，我晚上帶晨晨一塊過去，親自嚐嚐柳小姐的揚州菜。”
“好，那就說定了。”
柳璃下班後。到菜市場買了一堆菜，上樓剛插鑰匙。發現防盜門開着。柳璃暗叫一聲不好，沉住氣按下門鈴。
“來了，來了。”穿着白色襯衫，挽着袖口的毒藥推開門。“喲，買這麼多菜，我這都做好了，晨晨呢？”
正在這時，門鈴響了起來，躺牀上美滋滋享受電視、薯條的毒藥一愣，平日裡柳璃的家基本上可以說古墓派一般獨門獨戶，什麼人能抽風到他家做客？
等她開門後，發現竟然是領着楊晨的秦老師！毒藥很不喜歡這位老師，總覺得她太冷漠，所以當場非議過她的教育方法，兩人在柳璃家裡碰面，更是尷尬到了極致。秦小蘭把晨晨領進去，臉上明顯掛着委屈，卻極力裝出笑意：
“麻煩你跟柳璃說聲，我晚上還有事，晨晨就交給你了，我先走了。”
“哎，秦…….”
毒藥一把拉過楊晨抱在懷裡，“晨晨，這幾天過的好嗎？”
晨晨點點頭，把一張自己畫的粉彩畫交給毒藥。
圖上畫的是一片火海，火海里畫着幾隻五彩斑斕的’蝴蝶’，翩翩起舞。
毒藥端詳着晨晨的“作品”，又仔細看看晨晨，似乎想起什麼，她立刻跑進廚房，對正在忙碌的柳璃低語許久。
晨晨拿過鉛筆，在自己畫的圖上，歪歪扭扭地寫下了兩個大大的字：
“蝴蝶”！
南山市。紫金酒店。
一名手提箱子，身穿黑色風衣的男子正在一樓大廳焦急站立，似乎在等什麼人出現。
幾分鐘後，何曉雲進入紫金酒店，徑直向那男子走去。
“請問，你們店裡有百合嗎？”
那男子一見是自己人，不過竟然是個絕色女子，倒也覺得驚訝。
“沒有，只有君子蘭，去733我房間裡談吧。”
這名男子是米國間諜總部甘南駐地的間諜分子，他手裡所提的就是柳璃他們一直苦苦尋找的d4金屬盒。這名間諜分子的本職工作，其實是甘南某科研所文職人員，戒備森嚴、管理嚴密的科研單位，讓他一直嚮往東部地區的開放。何小云挽着他的胳膊，胸部有意無意向他靠近，這讓男子心開始砰砰亂跳起來。
來到房間後，男子倒了杯酒端給何曉雲：
“爲什麼，毒龍沒有出現？和我接頭的應該是毒龍，這是事先安排好的呀”
“組織最新安排，由我代替毒龍接管d4金屬盒。盒子呢？”
男子還是有些遲疑，畢竟’蝴蝶’組織結構嚴密，絕不可能臨時更改命令，而且並不通知直接執行的間諜，何曉雲的出現，實在違反了蝴蝶做事的章程。
何曉雲見對方遲疑，也沒功夫跟他瞎折騰，乾脆就用上了自己的看家本領。
“死人，你沒覺得這房間有點熱嗎……?”何曉雲邊說邊脫去外套，伸手過去把男子衣褲脫掉後，低頭吮吸着男人胯下的精華，那男人那裡按捺的住，一把抓住何曉雲豐滿的雙峰，笨拙地撫摸起來。何曉雲閉上雙眼，極爲配合地輕聲呻吟……
正在家裡陪晨晨吃飯的柳璃突然接到局長黃暉的電話：
“柳璃，據可靠情報，d4金屬盒已經抵達我市，你們馬上行動，務必將金屬盒找到。”
放下電話，柳璃對毒藥叮囑幾句後，匆匆出門往處裡趕去。晨晨從牀上取過柳璃的黑色大衣，忙跟着跑了出去：
“媽……媽媽，大衣！”
那一刻，柳璃就像聽到最美的音樂，身上每個毛孔變得熨帖起來，說不出的舒暢。
柳璃取過大衣，在額頭親了下晨晨立刻離開了，走在車上忍不住雙淚橫流。
站在門口目睹這一切的毒藥，欣慰地笑了。
柳璃趕到龍魂時，偵查科鐵手、冷血、方鴿等早已在會議室集結待命。最近的一切行動都在圍繞d4金屬盒，所以大家心裡都明白此次行動的非比尋常。
“好，下面我簡單講一下本次行動的具體部署。在局裡統一調度下，本次行動由我們和公安局一起負責。根據甘南分局提供的資料，罪犯所使用的是3715241973開頭的假身份證。他到南山第一天，肯定會在酒店利用假身份證登記，偵查科立刻兵分三路，向南山北城各地區各大小酒店、旅館逐個展開搜索行動。鐵手、方鴿，你們跟我去南城搜索，各單位立刻出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