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着女局長的叫聲,不由自主地擡起頭一看,發現後面也來了幾個警察。爲首的警察大約五十多歲,長得乾乾瘦瘦的樣子。
“劉副局長?”李雄看着那個乾瘦的老警察小聲地道。
“他是什麼人?”莫志濤問道。
“是我們市局的副局長,今年底就要退居二線。”李雄不以爲然地道。有莫志濤在,不要說劉副,就算是許朋過來也要給莫志濤面子。
莫志濤點點頭,剛纔他聽到女局長打電話,說什麼乾哥哥,這個男人這麼瘦,估計就是什麼乾巴哥哥了。
那個劉副局長盯着李雄道:“李雄,你們來得正好,把這些歹徒給抓起來,一定不能讓他們逃走。”
說完,劉副局長走到女局長的身邊。他沒有指明誰是歹徒,但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是指莫志濤他們了。
李雄對着後面的警察大聲叫道:“兄弟們,劉副局長過來指導我們的工作,我們一定要出色地完成任務。上,把那些人抓起來。”李雄指着女局長後面的幾個男人。
“是。”警察們聽到李雄的命令,他們立即衝上去。
“哎呀,你們要幹什麼?”那些男人慘叫着。警察的下手非常狠,只是一會兒就用手銬把他們給銬起來了。
劉副局長氣憤地跺着腳,“李雄,你們這是幹什麼?”
“劉副局長,你不是叫我們抓人嗎?我們抓人啊。”李雄故意一臉無辜地看着劉副局長。
“你胡鬧,他們是受害者,怎麼是壞人呢?你要抓的是他們,他們纔是壞人。”劉副局長指着莫志濤叫道。他已經在乾妹妹的暗示下,知道誰纔是正主。
莫志濤冷冷地看着劉副局長道:“劉副局長,你剛來現場,怎麼知道我們是壞人呢?難道你故意偏袒你的乾妹妹?”
“你怎麼知道?”劉副局長脫口而出,接着劉副局長知道自己說錯話,他故意大聲道:“你是胡說八道,人家這些死者家屬是受害者,我們的警察接到報警電話過來,當然是抓你們了,難道是抓受害者?”
說到這裡,劉副局長又轉過頭看着李雄,“李雄,你如果不聽我的命令,我處分你。”
“劉副局長,你這話代表了市局嗎?”李雄也看着劉副局長問道。
“是,我的話代表市局。”劉副局長猶豫了一下,不過他還是咬着牙狠狠地道。
李雄看着這個可憐的副局長,他沒有說什麼,而是往右邊退了兩步。剛纔他看到許朋已經過來了,有許朋在的地方,這個劉副局長還代表着市局,表明是不把許朋放在眼裡。
果然,後面的許朋聽到劉副局長說這樣的話,他氣憤地罵道:“劉副局長,你可以代表市局嗎?我怎麼不知道上頭已經下了命令,要把我這個局長給撤掉?”
劉副局長見許朋來了,他嚇得兩腳一軟,差點摔了下去。他現在是一個準備退下來的副局長,對下面區縣的局長還可以吆喝兩聲,但是對這些局領導,他哪敢說什麼。以後自己拿什麼福利,還要靠許朋呢。
“局長,你來了,我正想向你彙報呢。”劉副局長對許朋媚笑着。
“你不用匯報了,剛纔我已經聽得非常清楚,你不是說這位莫主任是壞人嗎?你要叫我們的警察爲你的乾妹妹作主,你不分青紅皁白就要抓人。”許朋冷冷地道。
“不是啊,許局長,你誤會了。”劉副局長不斷地冒着冷汗。他聽說過李雄是許朋的人,但沒有想到許朋爲了李雄,居然親自過來這裡,這讓他想不通啊。
可劉副局長哪裡知道,許朋過來不是因爲李雄,而是因爲他要抓的人莫志濤。
許朋白了劉副局長一眼,接着不理劉副局長,他走到莫志濤的身邊道:“莫主任,你好,你來青梅市怎麼不給我打電話?”
“我哪裡敢給許局長打電話,你們的副局長很可怕,剛纔差點就叫其它警察把我們抓起來。我現在想着都害怕啊。”莫志濤故作害怕地道。
“莫主任,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待。如果我們公安局裡有害羣之馬,我們一定把他給清除出去。”許朋信誓旦旦地叫道。
劉副局長聽着許朋這樣說,嚇得渾身發抖。他就要退下來了,如果現在被許朋整到監獄裡的話,那就慘了。
“許朋局長,你好威風啊。我的父親被這些醫生害死了,難道我找他們算賬不行嗎?難道你也要幫着別人,而不顧法律嗎?”女局長恨恨地道。
許朋看了這個女局長一眼,聽說這個女人有點手段,與一些領導有一腿。不過就算是有一腿,他也不怕,有莫志濤在這裡,他還怕什麼呢?
這時,外面又進來了一些人,前面的人正是張飛,後面跟着翟清亮和市衛生局長,最後面是市第三人民醫院的院長。那院長滿頭是汗,他不斷地用手抹着。
“莫主任,我們來了。”張飛對莫志濤叫道。
女局長見翟清亮過來,她不由暗暗擔心。這次的事情,她也知道自己有點過。但是她死了父親,她也顧不了那麼多,一定要懲治這些庸醫,一定要讓醫院多賠錢。錢是好東西,誰不想多要啊。
莫志濤不好意思地走上前道:“翟市,不好意思了,這個時候還打擾你。”剛纔莫志濤一生氣就叫張飛通知管衛生的副市長過來,現在他纔想起來,這是自己暗面的岳父啊。
“莫主任,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翟清亮皺着眉頭道。本來張飛他們用國安的名義通知他們過來,他有點不耐煩。醫院與國安有什麼關係呢?沒有必要與他們搞在一起。
但當翟清亮來到這裡後,看到醫院裡烏煙瘴氣,大廳裡還擺着棺材,這叫病人怎麼看病啊?
“我瞭解的情況是這樣的。”莫志濤把自己所知道的情況說了出來。“那邊幾個是被罰跪着的醫護人員,可以叫他們過來說說當時的情況。我的同學還暈倒不醒,我想帶他去搶救,但沒有想到這些人攔着不讓我們走。”
莫志濤故意把李巖的情況說慘一點,這樣他們會變得主動一點。
那幾個被打得非常慘的醫生護士也過來了,特別是那兩個女護士,豐滿的胸前有着一些手印,估計是有人故意趁機摸她的胸。
“領導,你們一定要救我們。”女護士終於相信莫志濤有能耐了,他能把副市長叫過來營救他們。她哭啼啼地把事情說了出來,裡面的情節與莫志濤所說的差不多,不過她說得更加詳細,裡面還有這些人怎麼打他們,怎麼侮辱他們。
翟清亮憤怒了,“你們的院長是怎麼當的?遇到這樣的事情,怎麼不報警?”
“翟市,因爲他們的家屬死了,我們怕事情鬧大。”院長見翟清亮生氣了,急忙怯生生地解釋着。
“鬧大?”翟清亮罵道。“現在的事情很小嗎?毆打醫生,非禮護士,還把棺材擺在醫院裡,讓我們的醫護人員給他們披麻戴孝?你還有沒有腦子?就算是我們的錯,我們也應該選擇報警,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但我們的尊嚴和醫院的秩序不能丟了。”
“我,我。”院長低下頭不敢多說了。
翟清亮對許朋道:“許局長,叫你們的警察抓人吧,還有那些爲這些人撐腰的警察,一定要處分。”說完,翟清亮看了那個劉副局長。
“翟市,能處分的,我一定處分。如果我的權限不夠,我會向你們市領導彙報。”許朋敬了一個禮。
女局長見翟清亮發話了,她知道自己是幹部身份不能亂來,她給自己的二弟使一個眼色,讓他出面鬧事。
反正二弟是做生意的,這些當官的又撤不了他的職。
女局長的二弟會意地叫起來,“各位叔伯兄弟,這些當官的欺負人,我們跟他們拼了。如果我們還活着,一定要去中央上訪,一定要告這些貪官。”
翟清亮聽着女局長二弟的話,他也擔心了。難怪這個院長和衛生局長不敢露面處理這件事情。原來這個女局長非常聰明,懂得官民互用。
如果一般人找他們,他們就用官方的力量。如果是官方找他們,他們就用羣衆的力量。如果幾十個人一起去上訪的話,那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
張飛見翟清亮爲難,他笑了笑道:“翟市,讓我們來處理吧。”說完,張飛對着後面作了一個手勢,後面一個特勤人員對着外面大叫幾聲,然後從外面衝進來幾十個拿着防暴武器的軍人。
“立即叫他們蹲下,如果誰敢違抗,立即給我打。”張飛威風凜凜地叫道。
“是。”那些防暴軍人揮着警棍大聲地叫道。“你們立即蹲下來,要不然後果自負。”
一些被請過來的人看到這種架勢,他們有點害怕了,紛紛往後面退。
女局長二弟不以爲然地叫道:“大家不要怕,我們是平民百姓,他們這些當官的不敢拿我們怎麼樣?”
“上,”一個連長對着後面一個班的軍人叫道。
那幾個軍人立即揮着警棍向女局長二弟他們衝去,他們的速度非常快,只是一會兒,他們便衝到對方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