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鄭玉濤這邊就更加鬱悶了,被打成豬頭竟然都不知道是誰幹的,這股氣只能撒在酒店方面。
趙玄機則趁機撩撥:“魏二爺說是紫竹,我還說是季康的人呢。打人之後藏起來,隨便就栽贓給別人,這手法也太低劣了。”
季康大惱:“我沒派人打!”
趙玄機笑了笑:“廢話,要是我派的人,我也不承認。不過這裡是你康哥的地盤,這一點你得承認吧?就算不是你派的人,但你也有義務照顧好玉濤公子的人身安全,這基本的待客之道都不懂?要是這場酒在我們天和泰喝,我保證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你TM站着說話不腰疼啊……季康心裡幾乎要鬱悶炸了。自己也真是倒黴,前陣子舉報韋嘉的婚禮,結果自己酒店的女工作人員春桃送了一份人頭大禮,搞得滿城皆知;現在師父把極其重要的貴賓安排在自己這裡,竟然又被打成了豬頭。
運氣背成這樣,估計這輩子都別想在師父那裡得到一個好印象了。
韋世豪自然只能將季康罵了一通,並且要他馬上搜查剛纔那個打人的女人。只不過再招呼鄭玉濤的時候,鄭玉濤卻怒衝衝離開,就要直奔安排在樓上的高級套房裡。
真是窩囊,刀沒弄到,人沒追到,最後又被打了一頓,站在這裡純屬丟人。
不過酒店醫務室的人來了,暫時給他消消腫,於是強忍住窩囊多等了一會兒。在這點時間裡,鄭玉濤已經咋咋呼呼地給自己老爸鄭鳳翔打了電話,聲稱自己在雲水市遭到了嚴重的羞辱。所以必須阻止韋世豪成爲理事,誰讓韋世豪沒有招待好。
能把這種幼稚的話直接說出來,顯然體現出了一個公子哥的衝動無知。口頭威脅都只是軟弱的表現,而且搞得這麼不上臺面小家子氣,讓人看不起。
張威更知道這個二世祖的成色就這鳥樣,自然無可奈何。
此時,趙玄機和陳琳也準備撤離了,但卻被魏雲亭喊住。
想當初魏雲亭還曾和趙玄機保持表面上的文章,比如在趙玄機老宅子裡對話,比如在安河盛酒樓吃飯。但後來形勢越來越對立,再加上陳琳公開質疑大德方面謀害陳泰雄,所以大家連基本的遮掩也不顧了。
“小子,剛纔真不是你們乾的?”魏雲亭的直覺還是對的。當然,他也想趁着張威和鄭玉濤還在這裡的時候,儘量把責任往陳琳和趙玄機身上推一些。
趙玄機冷笑:“第一,當然不是;第二,就算是,你以爲我會傻兒吧唧地承認?問這話是腦殘吧。”
魏雲亭臉色一變。雖然是他出言不遜在前,但當面罵他腦殘的,這兩年已經沒有了。人越是上了年紀越是聽不得逆反的話,什麼六十而耳順就是聖人騙人的小把戲。也或者說那是聖人才能辦到的,反正社會上一般是越老越只能聽順耳話。
魏雲亭老臉一青:“小子,認清楚這是誰家的地盤。”
“當然是你家的,”趙玄機輕蔑地笑道,“要是別人的地盤,玉濤公子說不定還不會被打呢。而且連玉濤公子本人都說了,打人的女人還一再說這是什麼康哥的地盤、在這裡不準鬧事。”
這話更是把魏雲亭擠兌得惱羞成怒。不知怎麼的,他這些天似乎很容易動怒,多半都是被趙玄機這小子給逼出來的怒氣。原本在這小小的雲水城裡,一般人還真沒這個道行。
此時李文韜也看出了魏雲亭的窘迫,於是緩緩向前四步,歪着腦袋隨意地站在趙玄機的面前。用一雙死人般的眼神盯着,似乎他看待的一切都是沒用生命色彩的死物。“趙玄機,聽說連你們天和泰的馮百年也被你打進了醫院。”
“怎麼,手癢了?”趙玄機笑了笑,“可我聽說了,你的狀態似乎不怎麼穩定,說不定還不如馮百年那個二貨吧。”
李文韜搖了搖右手食指:“實力不是紙面上簡單推理出來的,這點你都不懂?而且,就算我手頭功夫放下幾年,也足夠收拾了你。”
趙玄機看了看自己這邊的形勢,還真有點不妙。而且就在李文韜說完,對方已經涌出來一大幫人。不但將韋世豪和魏雲亭保護住,而且對趙玄機和陳琳形成了巨大的威脅。當然,主要威脅到的還是陳琳。
“你就這點出息?”趙玄機看了看試圖以多欺少的對方,心中原本對李文韜僅有的一點敬重也頓時蕩然無存。
江湖上飄,你得講點道義。在你的地盤上以多欺少,這不叫本事,有種你到天和泰跟人家去幹一仗?更何況陳琳和趙玄機還是你們喊來的客人,人家原本也沒想來不是?
李文韜也沒想到這一層,或許這個純粹的武夫也不怎麼善於人情世故。此時看到這一幕,當即擺手要求其餘人都退下,這一點還算磊落。但這裡畢竟是韋世豪的地盤,而且趙玄機身邊帶着個女人,天然對趙玄機一方不利。
就連張威這個外人都看不下去,當即衝過來站在了趙玄機和對方的中間。“各位,你們這場酒是我邀集的,對不對?韋總,我成了替你設鴻門宴的人了?”
韋世豪臉上的肌肉微微一顫,心道這話可就嚴重了。“張會長哪裡的話……文韜回來,別傷了和氣。”
哼,還有什麼和氣可言。
李文韜面無表情地看了張威一眼,事實上他連張威的面子都不想給,只是因爲韋世豪發話罷了:“既然張會長開口,今天就饒你們這次。但你要是有種,不如咱們改天約個時間。我也想代表大德,會一會當今天和泰的第一人,看你究竟有多少真本事。”
說實在的,趙玄機是真懶得打架——是個正常人都懶得打。但就算不是是非人,也偏偏能招惹了是非事。對方都“放你一馬”了,要是此時還不敢應戰,那真就太慫了。
趙玄機笑了笑:“沒問題,時間地點你選。”
“時間品刀宴之後的第二天,地點另行確定,但肯定在一箇中立的地方。”
說完,李文韜面無表情地掃視了趙玄機和陳琳一眼,穩穩退到了後面。
可以想見,這一戰幾乎帶有大德和天和泰爭鋒的意味,因爲李文韜表示自己要代表大德,挑戰天和泰的第一人。
這場帶有風向標意義的約戰,也必將在圈子裡形成導向作用。以至於魏雲亭覺得不妥,認爲李文韜做事莽撞不計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