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你告呀!”慕容小樹非常不開森,手裡揮舞着小皮鞭虎虎生風,推了推鼻樑上那副酷酷的淺色墨鏡,“韋世豪被暗殺就是重案,所有和他有關聯的事情都在我重案組的調查範圍之內,這大德典當行也是我調查取證的最重要場所,你們倒是砸呀。”
反正她就是生拉硬扯,非要將自己拉扯到可以介入的地步。
但趙玄機卻笑着拍了拍她的胳膊:“多謝慕容主任,不過外面這些人試圖聚衆鬧事,就算是撥打110,警方也會派別的部分來管制的。至於這門口,半小時內我不信這些烏合之衆能衝進來。憲民兄,真不怕事兒大?”
盧憲民的臉色有點色變,沒想到趙玄機這麼勇猛,竟然試圖硬抗外面兩百人的隊伍。而假如真的能支撐半小時的話,警方的大隊伍肯定一車車的拉過來了。
看到盧憲民似乎有點猶豫,一旁的曾一津馬上挑唆。要是這時候認慫退卻了,以後更沒理由來這裡鬧騰。
“等一下!”曾一津冷笑,“你們這麼幹,至少要通知其他股東,不是嗎?”
趙玄機已經大體猜出他的身份,但還是問了句。得知是周家林的代表,而且是名義上那5%股份的主人(周家林通過他而暗中持股),於是笑道:“那好,現在就正式通知你——韋嘉和林靖中兩位的股權已經變更到我們名下了,希望以後合作愉快。”
看到曾一津一怔,趙玄機繼續笑道:“而假如你不想合作,可以把你的股份轉讓給我們,我們會以比較優厚的價格收購。”
“你休想!”曾一津回過神來,“你們的交易本來就是違法的!韋嘉根本不具備繼承韋世豪先生遺產的權利,韋先生臨死之前有明確的交代!”
趙玄機繼續不鹹不淡地笑道:“那你去找韋先生理論,問清楚了再回來跟我說。反正在搞清楚之前,我們只認法律。法律認可韋嘉的繼承權,我們就通過法律認可的方式從她手中收購。怎麼,你比法律還牛逼?”
曾一津冷笑:“可以借一步說話嗎。”
趙玄機於是隨他到了旁邊的小辦公室裡,關了門之後,曾一津當即說道:“你究竟懂不懂生意?”
趙玄機:“有話你就直說。”
曾一津:“你也是知道燕雲會的,天和泰身爲一個小小的會員單位,卻跟周先生爭利。哼,就算這次爭贏了,以後還指望大德能正常經營嗎?別說大德,包括天和泰都夠嗆!只要周先生下力氣制約你們的發展,你們在三省一市這片區域裡寸步難行。”
說得好聽,就算我們不跟周家林爭利,周家林也還是不會放過天和泰的。
曾一津繼續自以爲是地說:“你們以低價收購了大德,短期內看似賺到了。但要是大德連生意都做不成,呵呵,價值會一損再損,到時候你們會血本無歸的。”
“怎麼會血本無歸呢?”趙玄機笑道,“大不了就剩下這座辦公樓,反正我們出的錢,還沒這棟樓的價值高呢。一億零五百萬,會賠嗎?”
“臥槽!”曾一津忍不住罵了出來,當然是在罵韋嘉和林靖中。他也沒想到,這兩個敗家子竟然 以這麼低的價格出售了大德。
其實趙玄機他們一共拿出了1.6億,而且這棟樓也值不到這個價。但現在不是爲了故意氣曾一津嗎,所以爆出的是明面合同上的價格,隱瞞了偷偷給林靖中的那筆。
“你們這是強買強賣吧!”曾一津惱了。這麼大的便宜啊,竟然被趙玄機他們賺了。
趙玄機搖頭:“怎麼可能,韋嘉和林靖中樂得嘴巴都合不攏呢。他們說周家林先生給他們的價格是一千萬,而我給的是周先生的十倍不止,怎麼算是強買強賣?說真的,韋嘉都樂得險些要陪我睡覺。”
曾一津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終於咬牙說:
“我受周先生委託來處理這件事,這麼兩手空空的,回去無法交代啊。要不然我們考慮一下,以你們出具的成本回購,怎麼樣?小兄弟,和周先生緩和一下關係,對你們沒有壞處的。甚至有可能的話,周先生還可以幫助你們成爲燕雲會的理事單位。”
趙玄機樂了:“別,千萬別!周家林當初要扶持韋世豪進理事會,結果把人扶持到了棺材裡。我替陳琳求他了,千萬別試圖扶持陳琳。”
泥煤……曾一津暗暗咬牙,知道這件事終究無法善了,徹底談崩了。看到趙玄機走了出去,他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周家林的意見。
顯然周家林也極端憤怒,下達了一個近乎魚死網破般的指令。
於是曾一津電話喊盧憲民進來,一見面就微怒道:“盧兄,趙玄機這小子油鹽不進啊,是該給他點教訓了。今天這個機會不錯,剛好將他包圍在了這裡。”
盧憲民一驚:“真要動手?這可是雲水最繁華的商業街。兩百多人一旦開始打砸搶,影響面會非常大。”
他把人喊來是爲了嚇唬趙玄機,並非真心要打。
而且兩百人真的要衝進來,這大德的主樓恐怕也就完蛋了。到時候大德主樓被砸一個乾乾淨淨,豈不是雞飛蛋打。
“你現在就雞不飛、蛋不打?”曾一津怒道,“法律上已經認可了他的控制權,要是再不用社會手段,你指望他雙手把大德奉還給你?屁!你連根**毛都得不到!”
盧憲民還是猶豫不決,心裡頭特別抵制。
曾一津咬牙道:“這可是周先生的意思!盧兄,只要跟着周先生做,你的前途還用說嗎?當初周先生能一手扶持起一個韋世豪,自然也能輕鬆扶持出一個盧憲民來。機會就在眼前,可不要自誤!咱們先從後院撤出去,然後下令讓那些馬仔們開幹。王八蛋,既然咱們得不到,那他們也別想得到一個完整的大德。”
這可是魚死網破的無賴辦法,而且他本身又損失不多少,甚至連打架的馬仔都不是他的人。
但盧憲民卻還是覺得不妥,畢竟周家林也好、曾一津也罷,出了事他們都可以拍屁股走人,因爲他們的根在省城。
但盧憲民呢?他的根在雲水,產業和父母妻兒都在雲水。事情真要是鬧得不可收拾,對他打擊會非常大。現在這個時代,說實在的已經越過了那種大規模械鬥的階段,這麼幹的都是不入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