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天惹禍了,他根本不願意跟人打架,還手是被逼的。兔子急了還咬人,更別說一個血氣方剛的小夥子了。
樓下的人全部嚇了一跳,音樂聲停止,彌紅燈也不再閃爍,燈光打開,整個大廳一片雪亮。
夜總會的經理從辦公室裡走出來,衣冠楚楚,是個小鬍子,小鬍子問:“怎麼回事?誰在場子裡搗亂?”
張昊天很害怕,一步一步走下樓,跟正在挨批評的學生一樣,舉起來手:“報告,是我!”
小鬍子一看是個學生,胎毛都沒長齊,差點笑了,但還是那麼莊重:“媽的,誰把一個毛孩子拉進來的?不知道夜總會不許未成年進來嗎?是誰?給老子站出來!”
這時候,旁邊的李強跑了出來,懷裡抱着那個叫葉子的小姑娘,一看就知道張昊天惹禍了,心說,你個混蛋,淨給老子惹麻煩,你他媽假奶粉喝多了吧?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方。
李強嬉皮笑臉,趕緊賠不是:“阿武哥,阿武哥,不好意思,他是我弟弟,親弟弟,看在我的面子上,算了吧。”
李強跟孫子一樣,趕緊賠禮道歉,從口袋裡掏出了大中華,恭恭敬敬遞給小鬍子一根。
小鬍子看了看李強,一皺眉頭:“李強,怎麼是你小子?這孩子是你拉進來的?”
李強說:“是,是,小孩子不懂事,五哥你擔待一下,摔壞的東西我賠,還有捱打的這位兄弟的醫藥費,我也包了,您高擡貴手。“
小鬍子看了看李強,接過了煙,好像不怎麼生氣了。李強掏出打火機,恭恭敬敬幫小鬍子點上,衝着張昊天使了個眼色:“你小子,還不快過來,給五哥賠禮道歉?”
張昊天沒有動,這又不怪我,要怪就怪那個齙牙妹,爲什麼無緣無故咬我mm,要不是老子反應快,她還咬我弟弟呢。簡直是個神經病。
小鬍子用眼瞟了瞟張昊天,問:“怎麼回事?”
張昊天說:“樓上的齙牙妹,她……咬我?”
小鬍子一愣:“咬你,怎麼咬你了,咬你什麼地方?”
張昊天說:“她咬我臉蛋,咬我MM,還想咬我DD,我就踢了她一腳。”
一句話說出,嘩的一聲,所有圍觀的人全都笑了。很明顯,夜總會的小姐調戲人家小chu男,人家不樂意,然後開始反抗。
可是看這小子的個子不大,胎毛都沒長齊,乳臭未乾,他是怎麼把光頭從窗戶裡一腳踢出來的?
小鬍子對李強說:“李強,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摔壞的東西你賠,光頭的醫藥費你出,還有,回去好好管教一下你的小弟,讓他懂點規矩!”
說完以後,小鬍子走進了經理辦公室,樓下的音樂響了起來,跳舞的繼續,喝酒的也繼續。
李強擦了把汗,好險,差點就捱揍了。老子也算是一號人物,想不到爲了自己的小舅子,竟然要給別人裝孫子。
李強氣的鼻子都歪了,上去拉住張昊天:“行哈小子,伸手不錯嘛,想不到你是靜若處子,動若瘋兔,到底怎麼回事?幹嘛踢人家?你他媽的腦子進水了吧?”
張昊天不服氣:“誰讓他拿酒瓶子砸我?誰讓那個齙牙妹咬我,我這是正當防衛。”
“你正當防衛個屁?知道這是誰的場子嗎,你就搗亂,要不是今天老子在,你根本出不去,看人家不揍你個性*生活不能自理。”
張昊天懶得搭理李強,是你拉我來的,你以爲老子願意進來啊?什麼狗屁夜總會?張嘴就咬人,以爲自己是屬狗的啊?
張昊天氣哼哼走出了夜總會的大門,腳步不停,李強在後面追,上去拉住了他:“告訴我,那個齙牙妹拉你上去做什麼?”
張昊天說:“我怎麼知道她做什麼?我想她是不是沒吃飯,餓壞了,把我的腦袋當豬頭肉,見面就啃。”
李強捂着肚子笑,罵道:“你個傻帽,那小妞是對你有意思,她想泡你,這都不懂?”
張昊天搔了搔腦袋:“泡我?我跟她不熟,幹嘛要泡我?就她那對齙牙,知道的是個小姑娘,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白毛老鼠精呢,嚇死個人。”
李強是徹底無奈了,這個傻*逼,什麼都不懂,對這種朽木不可雕的人才,老子真是無語了。
李強無可奈何的問:“知道昊天的昊字怎麼寫嗎?”
張昊天說:“知道,不就是上面一個日,下面一個天嘛?”
李強氣急敗壞的說:“你小子有日天的能耐,爲啥不去泡妞?弟弟長在你身上,那就是浪費國家資源。是不是陽威啊?”說完以後頭也不回,直接上了前面一輛出租車走了。
張昊天搔了搔腦袋,站在地上呆了半天,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調戲?那個齙牙妹是不是想調戲我?
管他呢,老子沒錢,調戲也是扯淡,不喜歡大齙牙,張昊天喜歡的是姐姐小雯那樣的女孩,溫柔美麗,可愛善良。
張昊天的夢中情人是個長髮披肩的仙女,他相信總有一天,自己會身披金甲聖衣,踏着五色的雲彩去迎娶她,他希望故事的結局是看到姑娘的本人,而絕不是她的坐騎。
目前是十點半,天還早,肚子裡撐的難受。這時候纔想起來,一泡尿憋得急了點,繞了幾圈才找到衛生間,於是迫不及待的釋放了一下膀胱的壓力,估計再遲那麼幾秒種就直接尿褲子了。
就在飆出來的那一瞬間,張昊天深深出了口氣,那種舒服的感覺真的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習慣性的聳了聳身子,把這個見不得光的東西藏進內褲,
不如找孫勇和王凱去玩一會兒,張昊天的兩個死黨一個叫孫勇一個叫王凱,小學的同學,一直到初中都是很要好的哥們。
因爲兩個人都是鳥*人,喜歡搗亂,所以早早就綴學了,孫勇的家裡新開了一個檯球廳,晚上他在家看場子,昊天和王凱每天晚自習以後都要過去玩兩把。
於是張昊天勒緊了褲腰帶,走進了孫勇家的檯球廳。
幾年前,張昊天轉學過來,當他第一次見到孫勇的時候,就很感嘆:這種人咋不去死,竟然還滿大街出來溜達嚇唬人,腦袋長得像西瓜,鼻子長得像蔥頭,嘴巴像爛柿子,張嘴一笑,滿口都是黃板牙,好像一口三年都沒有刷過的破砂鍋。
另外他底盤太低,比潘長江還低,真懷疑他媽媽生他的時候,把人扔了,養大的是胎盤,不知道他媽是怎麼把他生出來的,真是難爲老人家了。
就這個鳥樣子,每天起來照鏡子,還舔着臉說:“呀,今天我又帥了,要不要出門?萬一引起交通堵塞怎麼辦?”
如果說孫勇的樣子應該被扔進垃圾站的話,那麼王凱的樣子就應該直接被扔進外太空了。
他的樣子長得更加不敢讓人恭維,一出門,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站在地上,不論從那個方向看,都是三道彎,跟個美猴王一樣,給他根棍子,就能到西天去取經了,
走進檯球廳的時候,裡面空蕩蕩的,生意不怎麼好,就兩個人,一個是孫勇一個是王凱,球桌上四個球,兩個鳥人打了半個小時,一杆也沒有挑進去。
張昊天二話不說,奪過孫勇手裡的檯球杆,噼裡啪啦幾聲爆響,三個球全部挑進了球袋,準確度那個高啊。
孫勇和王凱很吃驚,一起伸出了大拇指:“牛13,小母牛下山——牛13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