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完以後,靈靈臉色一變,竟然有點想哭,她說:“昊天,時間快到了,你這一走,咱們的緣分就算是盡了,以後陰陽兩隔,再也不能在一塊了。”
昊天也有點傷感,說:“靈靈,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回到陽間去,咱們結婚啊,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шωш .ttκan .C○
靈靈眼睛一眨,潸然淚下:“你的緣分不是我,是你的姐姐小雯,再說我根本沒有肉身,怎麼到陽間去?我是一隻狐仙,爲了你,我拋棄了兩千年的修行,還要從頭開始。
但是我不後悔,愛過,疼過,哭過,這輩子就不白活,哪怕再等一千年,我還要等下一次機會,你……等着我。”
張昊天感動不止,抱住靈靈差點嚎啕大哭:“你放心,回去以後我就找張半仙,一定把你弄上去,這輩子誰也不能拆散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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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的十五,又是一個月圓之夜。
這一夜H市的中心醫院很熱鬧,樓上樓下都是人。
這些人各個身穿西裝,繫着領帶,衣冠楚楚,手拿砍刀,虎視眈眈如臨大敵。把整座醫院保衛了起來。
這些人都是昊天幫的小弟,他們在迎接自己的老大從地府歸來。
因爲今天是張昊天從地府回來的唯一機會了,張半仙,李強,大個子和姜文已經整整在醫院的女衛生間守了一個月。
大家都在等,等着衛生間的大鏡子上面有反應。
牆上的掛鐘時針一點一點向12點的方向靠近,終於,太陰正位的來到了,當,當,當,時鐘敲響。
幾個人的眼光全都緊張起來,一起看向了大鏡子。
忽然,張半仙大叫一聲:“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睜目望去,果然,大鏡子的上面出現了一個深深的漩渦,就像在平靜的水面上蕩起一團漣漪一樣。
那個漩渦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深不見底,漩渦的中間出現了一個大洞。
大洞很深,一眼看不到盡頭,這是通往地府的冥道被打開了。
張半仙和李強遠遠的終於看到了張昊天,他的手裡一左一右拉着兩個女孩子,一個是小蝶,另一個卻不認識,不過卻非常的漂亮。
李強驚呼一聲“日,老大就是老大,到陰間也能泡妞?真是小奶牛撅腚——牛13朝天。”
話音剛落,李強就感到了不妙,忽然眼前一閃,噹啷一聲,一件東西衝他就飛了過來,快如閃電。
幸虧李強的身手好,要不然小弟弟就被那東西撞斷了。
嚇得他媽呀一聲閃出去老遠。
那件東西穿過大鏡子,青光一閃,噹啷一聲釘在了醫院的牆壁上,把水泥牆穿了一個窟窿。
李強揉了揉眼,再仔細看看,終於看明白了,原來剛纔飛向自己的竟然是一把砍刀,明晃晃的耀人眼目。
這把刀就是張昊天的七步追魂索命刀。
昊天是憑藉這把神刀的威力,帶着他們回到陽間的。
在大鏡子裡面李強可以看到他們三個,竄出大鏡子以後,三個人就是魂魄,肉眼凡胎根本看不到,所以李強只看到了索命刀。
媽的,差點切斷哥的小唧唧,這是個什麼東西?李強驚魂未定。
就在這時候,衛生間牀上的張昊天忽然就坐了起來,大喊一聲:“小蝶,靈靈,你們在哪兒?”
昊天看到了靈靈和小蝶,靈靈就站在他的旁邊,小蝶也在他的旁邊。
靈靈眼淚汪汪看着他,淚如雨下:“昊昊,我只能陪你到這兒了。咱們的緣分真的盡了。”
張昊天上去抓住了靈靈的手:“爲什麼,你要到那兒去,難道還回地府?”
靈靈搖搖頭:“其實我根本不是鬼,我一直是妖,你和靈靈居住的那座小樓,只不過我是在陰間的結界。
我的法力消失了,結界也會隨之消失,以後,我只能做一隻普通的白狐,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看到一隻白狐衝着你流淚,那這隻白狐就是我。
昊昊,再見了,一千年後,咱們接着續緣。”
張昊天的心裡不知道是什滋味,酸甜苦辣什麼都有。
短短一個月的時間,他跟靈靈的時光雖然短暫卻充滿了快樂,這恐怕是張昊天一生中少有的幸福時光。
他深深愛着靈靈,靈靈也愛着他,這段時光是他們用兩千年的緣分換來的。真是來之不易。昊天怎麼能捨得。
靈靈流着淚,女孩的手越來越冷,越來越冷,漸漸變得透明。
靈靈就跟當初的小蝶一樣要消失,張昊天欲哭無淚。
他上去揪住了張半仙的脖領子,大吼一聲:“老張,你不是有辦法嗎?快點啊,把靈靈救活,快把靈靈救活啊。”昊天的聲音幾乎是在吼叫了。
張半仙嚇了一哆嗦,憑着他的脾氣,如果趕在平時,早就揮起桃木劍把靈靈給收了。
可今天看到自己的老闆這麼激動,他沒敢。
“老闆,我怎麼救?她沒救了,她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真氣,很快就會消失。”
張昊天怒道:“我不管,你一定要救他,不然老子就把你炒了,我每年花一百萬請你來做什麼?做飯桶啊?”
張半仙說:“老大,我雖然不是飯桶,可不能起死回生啊?我真的沒法救她。”
張昊天無奈了,上去想抱住靈靈,卻抓了一個空,靈靈也眼淚汪汪看着他:“昊昊,算了,別白費力氣了,沒用的。”
昊天說:“那不如我還回到地府去,咱們還住進那座古墓,我再也不出來了。”|
張昊天說着,就要往鏡子裡面跳,大個子和姜文眼疾手快,上去抱住了他:“老大,你要幹什麼?”
張昊天瘋了一樣,非要跳進大鏡子裡不可。
張半仙一看不妙,抄起一把香爐,咣噹一聲砸了過去,那面大鏡子嘩啦被摔得粉碎。玻璃碴子濺了一地。
眼前的冥道消失了。
這時候扭頭再看靈靈,女孩已經化作了一股青煙,嫋嫋直上,
張昊天猛地甩開了大個子和姜文,追着那股青煙跑出了醫院,跑上了大街,追上了馬路,他一邊嚎叫,一邊追着青煙抓啊抓,卻什麼也抓不到。
那股青煙飄蕩了一會兒,跟空氣融爲一體,再也不見了。